钟箴首先看到的是白侨中。
与此同时,白侨中也察觉了钟箴的视线,他很自然的和钟箴打起招呼。
随后,钟箴看到了谭故。
像狗一样,在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面前半跪着。
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药瓶,正喂这老人喝药。
谭故喂药的动作很轻柔,表情没有半点不耐烦,认真而专注。
钟箴没想到,会在谭故身上看到这样的表现,这跟昨天看到的表现有天壤之别。
这真让人意外。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显得很虚弱,他头顶秃的白发没剩几根,满脸的皱纹几乎成了深沟,双眼凹陷,一点神气都没有。
此时,他的眼睛或许因为疲累,几乎合成一条缝,嘴里微微喘着气,双手颤抖的抓住轮椅的扶手。
他看到党老显得有些激动,张开嘴巴说起了话,可是声音非常的小,并且很模糊。
党老根本听不清楚,他求助地往谭故看去。
谭故微微点头。
随后,老人每一次说话,谭故都会把耳朵贴得很近。
等老人说完话后,他在通过自己的口讲述让党老知道。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因为距离太远,钟箴等人根本听不清楚。
党老在和老人交流的途中,不住的点头。
老人显得兴奋不已,喘气得更加厉害,不得不中途停下讲话,让谭故继续喂药下去,才有力气继续说。
他们交流了将近十几分钟后。
党老对他做出ok的手势。
白侨中一直在旁边观望着,看到他们终于达成的共识,便立刻向管家示意。
管家心领神会,他走到钟箴所在的这一边,把门关上了。
把白一凡,白侨中,谭故,老人和党老留在客厅的另一头。
党新明莫名心悸,他担心的问道:“这里应该很安全吧,我不想师傅出事。”
钟箴以为党新明是因为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便安慰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管家走到他们面前,对党新明露出矜持而优雅的微笑,并说道:“党先生,这里的守卫工作做得非常完善,从楼顶到往下三层都有我们谭家的人来看守,各个主要出入点也有人不断巡逻和驻守。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进来,所以请你放心。”
党新明听得连连点头,虽然对管家说那就好,但心里就被一条绳索捆紧了,又像吹胀了的气球,预感这自己的心要炸裂了。
管家和党新明闲聊一会后,便告辞离去,去别的地方检查安保工作。
钟箴走到谭红炎身旁,问道:“这个管家怎么不跟你打招呼。”
谭红炎淡淡说道:“这管家直属谭故,不和我打招呼,很正常。”
“刚才我看到谭故竟然半跪着喂老人喝药,我真以为自己眼花,真想不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钟箴一边喝着红酒,一边问道,“对了,那老人是谁,看起来架子很大。”
谭红炎平静道:“他不是老人,算起来,他现在的年龄只不过35岁。”
钟箴听到谭红炎的话,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出,他赶紧咽下去。
“什么?!不可能吧,他看起来明明就有90多岁。”
谭红炎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是真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钟箴赶紧问道。
谭红炎平静道:“或许这就是天妒英才,他莫名中了一种诅咒,短短几年里,迅速变老。具体情况,我不可能知道,因为这是谭家最高的机密。”
“他是谁?”钟箴认真问道。
谭红炎面无表情道:“他叫谭杰,是谭家家主的最小儿子,被誉为谭家百年一遇的天才,谭家如今能排到四大家族之首,谭杰有很大的功劳,是他把谭家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也让谭家在短短几十年里重新走向巅峰。”
“那他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钟箴由衷地夸奖谭杰,“你所说的是四大家族,除了谭家以外,其余都叫什么?”
“其余三个家族分别指的是,白,张.......”谭红炎平淡地看了一眼钟箴,“钟。”
“钟?是我和一个姓吗?”
“嗯。”谭红炎点点头。
“没想到,我这个孤儿,还能沾上四大家族的光。”钟箴打了个哈哈,“看来,白一凡就是白家里的人了。”
谭红炎直截了当说道:“对,白一凡是白家家主最小的儿子,不仅如此,白家和谭家还是关系走得最近的。”
钟箴点头回应:“看得出来。其实这次白家和谭家联合起来找党老是算什么事,你知道吗?”
谭红炎摇头,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谭家里的一个小卒,不可能知道这事。从几年前谭杰得了诅咒后,谭家也同时吩咐下来,着手寻找党老的事情。”
钟箴若有所悟地点头。
忽然,他对谭红炎问道:“你知道白一凡喜欢你吗?”
谭红炎看了钟箴一眼,没有作声。
钟箴继续问道:“你知道吗?”
谭红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钟箴听闻,假装不在意地问道:“那你对他应该有些好感吧,毕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谭红炎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厌恶,但也没有好感,我有很多事要做,没空理会这些。”
钟箴心中莫名一喜,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红炎,假如再过几年,我未娶,你未嫁,我们不如就将就在一起吧。”
谭红炎深深看着钟箴,不作声。随后,她转过头不看钟箴,说了一句。
“无聊。”
钟箴讪然一笑,无奈摇头。
就在这时,钟箴忽然感觉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动了几下。刚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
随后,又轻微动了几下。
钟箴有些在意了,刚想问谭红炎是否感觉有异常时。
他整个人都突然晃了起来。
不仅如此,整个客厅地板也开始剧烈晃动!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骤然崩塌!
瞬间,灰尘漫天飞舞。
钟箴紧张的浑身血管都要爆炸似,不顾一切地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向谭红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