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阎王在我家做官

第8章 打赌1

  初夏时节,蝉鸣声重。正直日头上,夏风将枝叶吹的沙沙作响,湖面上波光粼粼。风掠过,波纹一圈一圈漾开。

  地府中来来往往的人见怪不怪地看着忘川河畔亭中形态各异的富贵公子们,摇摇头,叹息一声很快走开,生怕自己走慢了成为那几人的消遣。

  对此,皆不欲置评。

  自然,也无人有胆敢前去理论。

  何人敢惹?

  一位是阎罗王的公子,未来地府的继承人,一位是管着人间地下寿命的崔判官之子,另外几位他们虽认不大清楚,但能与公子一道游玩的,身份又怎会低呢?岂是他们普通人敢惹的?

  拙影亭中,端坐于右侧的清俊男子身着蓝色锦服,腰间佩着一枚上好玉环,正与亭中其余几人说着话。

  温润的模样让不远处路过的女子为之动容,不由自主慢下脚步,见那边瞧过来红着脸又加快脚步离开。

  可若是认识他们的人,自是拉着家中妻女绕道离去,不愿出现在几人眼中。

  崔尚等人假意不知远处投来的爱慕,犹自说着话,在外人眼中,俨然一副君子模样。可若是有人靠近几人,便知他们并非如外表般高洁。

  “方才过去那女子倒是不错,只可惜……”坐于崔尚下侧的男子惋惜般叹了口气,脸上说不尽的遗憾。

  这人虽着锦衣穿华服,发间玉冠更是将他衬的宛如仙人,可眼中的轻浮怎么也掩盖不住。

  而他说完后,旁边几人纷纷也笑了开来,仿佛对这样的话早已习以为常。

  崔尚押了一口杯中的酒,眉眼间也染上几分笑意,见此,颇有些无奈道:“尔等也只敢在此躲着远远瞧上一眼了,若是被家中长辈知晓,怕是再难相聚了。”

  闻言,那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好在此时在这亭中的皆是自己人,也就释然了。

  这人名唤任龙非,父亲本是地府初江王,这初江王虽与阎罗王平起平坐,可实际上谁人不知,阎罗王才是这地府真正的皇帝,其余九王不过是摆设罢了。

  自然,在这拙影亭之中的其余几人分别是秦广王之子秦诸林、宋帝王之子宋褚、五官王之子官衣、变成王之子成禹知、泰山王之子泰鑫勉、平等王之子平莒南、都市王之子都森、五道转轮王之子道锃。

  至于那崔尚,父亲乃是阎罗王的心腹,专管人间地界所有人生死大权的崔珏崔判官。地位虽不及在座阎王之后,可却因那崔珏权势大,几位阎王又无真正意义上的实权,对这崔珏也是礼让三分。

  而这几人因年纪相仿,自小便一起长大,时常一起厮混,喝酒赏花,说起话来更没有多少顾忌。

  “我倒是更爱看那翠园中的女子,那才是人间绝色。”道锃眯了眯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醉,竟是不自觉舔了舔嘴角。

  平莒南听此,猛地抖开折扇挥动了几下,似要赶走什么似的,动作有些急。

  也无怪乎平莒南如此,亭中几人听罢也不由自主轻咳几声,似有些尬色浮现于脸上。

  在地府长大的人,何人不知那翠园是何地!那可是听戏的地儿。

  自古以来,这唱戏的极少有女子,即便有,也不过是男子扮作的女相。

  这道锃当着他们如此直白,即便是早已了解他的为人,也不禁忍不住心中的恶寒。

  他们这群人,仗着父亲是地界之王,即使无权,但从小沾惹上的不少是非,家中父辈哪一次没有一一为他们善后。

  当真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这也是为何,认识他们的人皆是绕道而行,而那不识之人,皆被他们那俊朗的外表所骗。

  私心里,崔尚有些瞧不起这几人,可面上丝毫不显。崔珏的教导让他无法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苟同,但却有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这几位。

  戏良家妇、沾赌、断袖之风,他们看来无非是消遣的事,却给他人带来极大不便。若不是有……,他早与他们划开界限、愤然离去。

  更让他不解的是,这样的人,为何还值得公子与之继续结交。

  见几人的话越说越浑,自崔尚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响动,声音清脆,似有什么落地碎了。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偌大的拙影亭中的所有人皆清楚听到,也正好打断他们的浑话。

  崔尚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心中甚至不自觉松了口气。

  听闻此声,除崔尚外,众人皆是一愣,只见自轻纱后传来一声嗤笑。接着,轻纱随风动了一下,只见风停时,轻纱后的身影也露了出来。

  修长的身姿,紫红色的衣衫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更显英气,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衣袂飘飘,更添几分神采。

  那人随意靠坐在栏干之上,显得有些慵懒,头发用一条同色玉带束起,如丝绸般的发丝随风飘逸,。

  方才未见其人只因被亭中四面的轻纱挡住,又因这人坐的地方实在巧妙,难以发觉,自是无人看到。

  靠坐于栏干之上的便是阎罗王之子阎奕晟,而方才的碎壶声自然也是他制造出来的。

  阎奕晟轻呵一声,唇角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笑,微眯着勾人摄魂的凤眼,眼里道不尽的嘲讽。

  坚毅的下巴绷得直直地,微微眺望远方,如果不是地上静静流淌着的酒水和酒壶碎片,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身后的人和事皆与他无关一样。

  道锃等人心里有些发怵。

  他们这一群人虽行事放荡,但毕竟所做之事不怎么光彩,自然不敢拿与明面上说,见风声不好时也懂的藏拙。

  可有一人不在此列,此人行事自来看心情,所做之事也无规律可循。时常惹是生非,却又不屑藏掖。

  例如,北城有户人家,家中有一传家宝,传到这一代已是一十八代。偏偏这位祖宗好奇,夜半时分侵入家中,在行窃时被人捉住,其大怒,遂将宝物毁了。

  再如,坊间传闻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不仅心善不收学生束脩,还主动收留无居所的寒门子。

  这位爷闻之欣然前往,不过半天就将学堂闹了个天翻地覆。不仅如此,还将夫子气的吐了血,以至于学堂足足三月未曾再开门。

  再后来,夫子也不知去向,学堂也不知搬到了何处。

  此类种种,道之不尽。

  也因此,这地界中听到阎奕晟的名号,皆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成为他的消遣。为此,阎罗王不知头疼了多少回、苦心教导了多少次。

  关禁闭、做苦力、甚至将他丢入军营之中,他仍不在意。

  关禁闭时便睡觉,至少也饿不死,还有人每日送汤送饭。

  做苦力时他也有法子让别人为他干活,自己却逍遥地当起监工来。

  唯有在军营中时,稍稍好上许多,也不过是将队伍带偏,跑入密林中猎食罢了。

  管理军中事宜的封官司头疼不已,索性摆摆手让他回去,再到阎罗王面前哭诉自己的不易,望阎罗王不要拿公子去折磨他们。

  一同前来的还有管理做工的管事。

  见此,阎罗王更加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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