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溪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今晚不能动手,这慕容府中有来历不明的高手,他的修为很可能在你之上。更何况,如今你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谷流风猛地醒过神来,赧然地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愧疚。
纥溪用紫冥幽萝卷住谷流风,身体一个纵跃,悄无声息的离开慕容府,消失在燕京城的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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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丑时,燕京城东大街的街道上一片静寂,只有挂在路两旁的昏暗灯笼在风吹拂下,映照出影影绰绰的幽光。
但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刻,周彦安才敢走出来,走出圣德堂的二楼。
他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门外走动着。
一边担心着少爷的安危,一边又愧疚自责让纥溪陷入险境,一张原本还算年轻儒雅的脸,完全皱成了一团。
突然,周彦安的头顶上传来熟悉的清越声音,“周掌柜,你想在下面踱步到什么时候?”
周彦安闻言大喜过望,抬头朝圣德堂的二楼望去,果然看到了幽光下纥溪半明半灭的秀丽面容。
然而更让他惊喜的是,在纥溪身旁站着的那个高大青年男子,却不是少爷谷流风又是谁。
周彦安只觉得血液直往上涌,突如其来的狂喜让他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
还好他生生忍住了,满脸喜色地飞快跑上二楼。
“奚公子,你……你真的把少爷救回来了!”周彦安一冲进房间,就忍不住哽咽的大叫。
待真的看到谷流风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周彦安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倒在纥溪面前,重重磕了个响头,“奚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实在不知道该……该如何回报。如果不是你,我……”
纥溪嘴角抽搐,为什么这几天喜欢跪她的人那么多?
要是被跪拜的人真的会折寿,她现在估计已经快死翘翘了。
纥溪没好气地瞟了谷流风一眼,意思是,你自己的人自己搞定。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种煽情场面了。
谷流风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手上灵力一运,将周彦安轻轻托起道:“好了,彦安,奚玥并非外人,而且你以后有的是跪他的机会。”
纥溪愣了愣:什么叫以后有的是跪她的机会?谷流风在说什么鬼话?
谷流风却是已经扯开了话题,“彦安,先找东西把我母亲捆绑起来。”
谷流风此话一出,纥溪和周彦安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周彦安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谷流风和纥溪身上,没注意到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此时却是惊叫一声道:“少爷,奚公子,你们……你们把夫人都救出来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周彦安看了看时辰,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连忙从房间中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帮着谷流风把谷幽兰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面对纥溪疑惑的神情,谷流风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轻声道:“我的母亲她发病的时候,会做出各种自残和伤人的事情,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