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干将莫邪没?”
白慕一愣。
“那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两把剑么,当然听说过。”
“对,这就要从干将莫邪说起了,自古以来,有十大名剑,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兵,世人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但是却从来不知道真实和虚假,也没见过,更不知道其他的兵戈。”
“当年,楚国的时候,干将和莫邪夫妇是为楚王铸剑的,有一天,天降陨石,干将莫邪夫妇取了那块天外神铁,铸成了两把神兵,一把便是干将,一把便是莫邪,而后来,天外神铁并没有用完,两人还偷偷的做了一把刀,那把刀更是惊艳之极,做出来的时候,干将莫邪那两把剑都被那把刀的光芒所掩盖,锋芒更是不及那刀。”
“这把刀,便是七星刀,因为楚王残暴,两人唯恐被楚王得到,便把七星刀藏了起来。”
“剑掌尊威,刀掌杀伐,白慕啊,这把刀,估计没多少神兵能够掠其锋芒,就算是那些其他的名剑,七星刀恐怕也不比他们差。”
白慕看着手中的刀,忍不住清喝道:“好一个剑掌尊威,刀掌杀伐。”
“这把刀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又是几百年后,三国时代,曹,操用这把刀刺杀董卓,著名的典故:曹,操献刀,献的便是这把刀,这把刀便在历史上出现过这么一次,还不知道是真的七星刀还是山寨的七星刀。之后,就再次消失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把刀的强大,干将莫邪夫妇当初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刀生如此,剑可为尊?”
“好!”白慕忍不住暗喝了一声。
白慕忍不住握着七星刀挥动了起来。
只见这把银月般的弯刀,每一动,空气中都会出现一声清鸣,“叮。”好似苍龙出海之低啸,又如劈金断玉之脆鸣。
“武器在普通人的手里就是废铜烂铁,在强者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该有的光彩,白慕啊,这把刀看来是上天赐予你,每个修道者都有自己的本命兵戈,会随着他的境界提升而越来越强。你便可以用自己的元气精血养这把刀,照我看,只要你好好使用,好好培养,以后这把刀一定助你披荆斩棘,杀遍群雄。”
“一定是你今天摸墙壁时,那一滴血滴在七星刀上,被它认主,才会再次出世,没想到啊,如此奇刀,竟然藏于城墙石壁之中,历经千年。”
“嗯。”
白慕握着七星刀,静心感受起来,果不其然,自己感觉此刻和这把刀冥冥中已经有了一种联系,一种熟悉感。
“只要是你认主的物品,别人都使用不了,除非你死了,就好比空间戒指一般,你越强,它们便越强,修道者的兵戈,传说那些大能,到最后它们的神兵便威势无穷,可以生出兵魂,对敌之时,人还未到,兵已杀敌,所向披靡!”
“啧啧,看来还是得好好修炼啊。”
“你试着把这把刀收入你的身躯里,不必收入空间戒指。”
白慕心思一动,果不其然,认主之后,此刻七星刀竟然藏进了自己的右手之中。
“对了,老鬼,我察觉到了一件事,七彩玲珑根,我现在每当引龙摆凤,元力出体的时候,都是赤色的,带着丝丝霸道的火炎,难不成到以后会随着境界的提升,化为七色?还有不同的力量?”
“嗯,也许吧,这个要靠你自己摸索,你的七彩玲珑根,千百世难得一见,有什么奇妙的地方要你自己去探索。”
白慕又修炼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房间。
许久之后,阿紫眨巴眨巴的睁开了眼睛。
小家伙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正趴在床上静静看着自己的白慕。
“呜。”
阿紫醒过来的第一刻,便发出一声低鸣,钻进了白慕的怀里。
“哈哈哈哈,阿紫,我们到家了。”
“嗷呜。”
阿紫的声音里满是开心。
几天后,白慕来到了医院里,陪江老做检查和治疗。
就在结束的时候,江老躺在床上,花白的鬓角前,满是苍老的脸颊写满了慈爱,看着白慕忽然说道:
“对了,白慕,这些天你不在,有人来找过我。”
“嗯?谁?怎么了?”
“那块怀表你还戴着吗?”
“什么怀表?”
“就是你从小都戴着的那个啊。”
白慕一愣。
有一块金色的古老怀表,曾经陪伴着白慕整个童年。
那块怀表打开后,盖子上有一个小照片,那是一家三口,一个看起来英气逼人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美丽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
白慕不知道那块怀表是谁送给自己的,长在孤儿院的白慕,被阿姨叔叔们告诉自己,那一定是自己的父母留下的。
白慕也就下意识的把那块怀表当成了自己可能存在的亲人之物,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生父母的白慕,童年的时候,总是被其他的小伙伴问起,“白慕,那块表里照片里的男女,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来接你吗?”
年幼的白慕怀着无限的想象和憧憬,对着小伙伴说:“一定会来的。”
但是这句一定会来,一说,便是一个童年,一等,便是一个童年。
到了后来,每当有小伙伴问起来的时候,不再是疑问和新奇,而是变成了带着奚落的话语。
“白慕你的爸妈不要你咯。”
“你不是说怀表照片上的是你爸妈会来接你吗?他们人呢?哈哈,你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同龄人童言无忌,但是带着刺疼的话语,让白慕总是怔怔的,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吹着风,看着怀表出神,留下眼泪。
“滴答,滴答。”
有一天,怀表的时针也再也没有转动。
白慕年幼的心等了那两个男女有多久,怀表的时针便记录了多久。
后来,江老的出现,领养了白慕。
越发长大的白慕,再也没有去奢求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出现,那个再也没有转动的怀表,被白慕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放进了一个小箱子里。
这一放,便又是一整个青春年少,即使在那些岁月当中,很多时候白慕也会拿出来盯着不再转动的怀表出神,但最后终究放回那个红色的小箱子里。
有一个想象,叫做白慕的那只怀表,有一种期盼,叫怀表的再转,有一种无人能懂的落寞悲伤,叫做箱子里的心灰意冷。
一只怀表,白慕的怀表。
“哦,那只怀表,我收在屋子里呢,怎么了?爷爷?”白慕看着床榻上的江老说道。
爷爷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哎呀,这几天,有一个女人找过我,说是问我你在哪里,你碰巧不在,又没联系上你。”
“嗯,我前几天出去山里玩,电话丢了,这两天换了新的号码。”
“你猜猜,那个女人是谁?”江老露出一个满是慈祥的微笑。
白慕的心颤了一下,眉心跳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平静。
“江爷爷,是谁啊。”
“你的姑姑。”
白慕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的姑姑?”
“是啊,开始我还不信,后来才知道,还真的就是你的姑姑,姓白,叫做白雨来着,她说他是你的亲姑姑,并且还带着另一只怀表来的,那块怀表我看过了,上面的男女,就是你那只怀表里的男女,两块怀表一模一样,只是那只怀表里没有你,你小时候的那只怀表中的照片,有你,应该*不离十,你姑姑周雨跟我说了很多,她这几天就在翰城呢,在找你,等你。”
白慕身子一震,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片刻后,白慕淡淡的说道。
江老看着脸色平淡的白慕,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白慕啊,你去见见她吧,我估计你也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知道了,爷爷,你安心休息,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我会去找她的,我先出去忙点事。”
白慕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白慕啊。”
江老忽然努力坐起了身子,抓住了白慕的手。
只见回过头来的白慕,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江老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老是一副铮铮不屈顶天立地的模样,其实,爷爷知道,你没有别人看起来的那么厉害,那么坚强,不是么。”
白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坐回了床边。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相信,很难理解,更不会去见你的姑姑,也不会去弄明白你的亲生父母和身世,你就是这么倔强,犟的人心疼呢。”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给你起的名字叫做慕吗?”
白慕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爷爷你喜欢金不焕写的那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爱慕知不知。”
只见苍老的江老坐起身子满是感慨的说道:“把你留在孤儿院的人,匆匆的留下你,妇人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那人说没有名字,姓白,急匆匆的便走了,是啊,说到底,从一开始你一出生,你就姓白,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别人一开始就叫你小白,后来,你跟着我,你叫白慕。”
江老眸子里满是不知名的色彩。
“可惜我没用,让你跟着我饱经风霜。”
“爷爷你说的什么话,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上学?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有今天,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感受到最浓的情感,爷爷你就是的亲生父母。”
江老微笑着看着白慕缓缓说道:
“去见见你姑姑吧,你身上流的终究是白家的血,那落叶,也终究要归根的,儿童故事书上,不是有一个故事,叫做小蝌蚪找妈妈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白慕看着迟暮的江老,心里满是复杂的味道,点了点头。
“你走吧,我躺一会儿,睡一一会儿。”
“嗯。”
白慕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
时间匆匆溜走。
就在许久后。
这是一栋小房子,里面陈放着许多陈旧的家具,整个家看起来很是辛酸,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说,可就是这样一栋房子,这些年住着一个老人,和一个长大的孩子。
此时此刻,在一间狭小的卧室里,一个男人坐在床边,脚前是一个打开的红色箱子。
而男人的手中,提着一个落了许多灰尘的金色怀表。
电话响了。
男人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怀表,许久后,“嗯。”
“喂,你是白慕吗?我是白雨,那个,说来话长,你也许片刻之间有点难以置信,我是你的姑姑,亲姑姑,你在哪里,我能找你吗?见面了再好好说。”
“啵。”
男人挂掉了电话。
擦掉了怀表上的灰,坐在床上看了许久,任凭电话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不断响起。
打开怀表盖,表中时针已经早已不动了,永远的定格在那一分一刻,盖子上面贴着一副小照片,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一个眉眼柔和的漂亮女人应该是靠在他的身上,抱着一个刚出声的孩子。
这个男人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怔怔出神的男人回过神来,似乎在犹豫,在踌躇,在思索。
最后,男人提着怀表在半空中,看了不知道多久,另一只手拿起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