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立新特意做好了早餐,热了两杯牛奶,拿来三明治面包,并煎了鸡蛋两个,等着任曙霞起床吃。
任曙霞整夜都没合眼,等她推门出来,王立新一看,顿觉她仿佛整个变了个人似的,只见她一头乌发此时凌乱如麻,素面上那双由于熬夜通红的双眼,此时尤其显得哀怨,她不说话,静静地来到餐桌旁,也不去洗漱,只是呆呆望着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笑一下,哭一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好,好,好,牛奶,面包,鸡蛋,生活很惬意,也很浪漫呢。”
王立新心里惴惴不安,望着她这副怪模样,只是陪着笑脸,轻声问:
“燕…”还没等他把“儿”说出口,
只见任曙霞突然站起身来,端起一杯牛奶,猛地向着王立新身上撒去,王立新躲闪不急,白白的牛奶带着女主人的怒火,一并溅在他的脸上,上衣上,他一脸诧异地望着任曙霞,只听任曙霞恶狠狠地嚷着:
“我让你喝牛奶!我让你吃鸡蛋!”接着又把盘子里的鸡蛋向王立新身上摔去……
王立新愕然:
“你,你,你就是疯子!不可理喻!”
“我是疯子,我不可理喻!”任曙霞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拳头,雨水般地向王立新身上打去。
王立新也不躲闪,望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任曙霞,任由她胡闹。
任曙霞打累了,满脸泪水望着王立新,手指着他的脑壳问:
“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和我说明白,你这样背叛我,对得起我,对得起女儿可可吗?”
王立新一听到她说到女儿可可,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一时难以抑制内心的忐忑,他低头,再也不敢看任曙霞,只是轻声讨饶:
“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让我原谅你,做梦,说,她是谁,你们一起多久在了?”任曙霞冷冷地问。
“她,她,她叫冷小月,是,是、是设计院一个临时工,今年刚20岁了,是从农村来的,平时爱好学习,坚持自学考试,前段时间找我要一些学习材料……”王立新结结巴巴地说着。
“好,好,好!”任曙霞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三个字。
“我和她真的是第一次,那晚我喝点了酒,一时冲动,就,就,就……”王立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了。
“第一次,骗鬼吧!”任曙霞依旧铁青着脸。
“真的,我不敢骗你,若是骗你,我出门就让车撞死我!”王立新一急,就发起了毒誓来。
“你死了倒好,省的我娘俩跟着你丢人现脸!”任曙霞恶狠狠地骂道。
王立新抬起头来,怯怯地望了一眼满脸怒气的任曙霞,轻声嘟囔着:
“你好心狠呀,你说说自打咱俩结婚,我们过得那是啥日子呀,人家工程单位的好歹两地分居,咱们可倒好,成了三地分居了,人家牛郎还有鹊桥时和织女相会,我可倒好,平时,想你了,也不敢给你打电话,生怕惹你烦!”
任曙霞静静地听着,也不辩解,突然转身去了卧室,从行李箱里掏出那件崭新的夹克,来到王立新面前,拿起剪刀,一边剪着,一边恶狠狠地嚷着:
“是我对你不好,是我对你不好!”
王立新默然望着,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她虽然没有你好看,学历也没有你高,但是她懂生活,最重要的是我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活的舒坦。”
任曙霞听他这么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知悔改,到头来倒是你有理了!”
“我也是个人,正常男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你一心扑在工作上,几时想到我,就是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情感倾诉一番,也得看你的脸色,你说说,咱们还是夫妻吗,再说,可可这几年,你又尽了多少做妈妈的职责?”王立新依旧喋喋不休。
任曙霞一听到他说打电话,心里就又生出一股恶心感,她气得双手紧握,嘴唇发抖:
“你眼里除了欲望,还有啥,你给我滚,滚,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王立新再次愕然,他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她,没说话,站起身来,摔门而出。
“我要和你离婚!”任曙霞追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