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之后,房天爱那溢满了狠戾嗜血的帅脸,慢慢缓和了下来,原本紧紧扼住端木小菜喉咙的那只手,也不知不觉放松了。
端木小菜看准时机,双手用力往前一推,正中房天爱肌肉矫健的胸膛,立刻把他推离了自己。
端木小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看着刚才差点吃了自己的男人。
在座诸人立刻松了一口气,一只只大眼小眼齐刷刷的瞪着房天爱,真难相信刚才如魔鬼附身的那个人,赫然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如同书画中走出来的帅气男人。
此时此刻的房天爱,在锦云大师静心咒的作用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遂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对端木小菜意欲行凶的那只手,差点惊掉了整个下巴。
这边熙熙攘攘,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声,终于把正在不远处忙活的一位空姐惊动了,她赶紧握紧拳头,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过来。
“各位镇定,发生了什么事?”
贾青云知道端木小菜不想多生事端,赶紧摆手,“没事,我们几个刚才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惊动了小姐,不好意思!”
空姐朝站在过道上的房天爱匆匆瞥了一眼,不由得立马被他吸引住,连眼珠子也移不开了。
端木小菜见状,一句真是个妖孽的男人,眼看就要冲口而出了,想起刚才房天爱那异常过激的行为,不由得立刻吐了吐舌头,硬生生的把刚到喉咙里的话,用力咽了回去。
无意中扭头,看到锦云大师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空姐身上,电光火石之间,来时在飞机上那一幕立刻出现在了端木小菜那颗小脑瓜子里,不由得立刻小声问道,“锦云大师,莫非……你又发现了阿巴西的踪迹?”
锦云大师没有立刻回答,一双精光闪闪的锐眸继续在空姐身上停留了几秒钟,这才扭过头来,看着端木小菜,轻轻摇了摇头,“老衲原本以为是,可是她的确不是!”
两人一唱一和,众人皆不明所以,一只只大眼小眼,不禁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锦云大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知所措的房天爱,“房施主,安全起见,你还是赶紧回到座位上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空姐回过魂来,趁机把手伸向房天爱的臂弯,“房教授,小心,还是让我来搀扶你吧?”
“呵呵……小姐,敢情你是把本公子当作残废了是吧?”房天爱嘴角一弯,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眸底,“滚!”
空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状?眼见自己一副热脸瞬间贴到了房天爱的冷屁股上,立刻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哼哈了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显然,房天爱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只见他直接把眼前娇滴滴的空姐屏蔽,然后速度抬脚,大踏步跨过了她的头顶,旋即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他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到这里,端木小菜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因为房天爱这一冷情的举动,无疑透露出两大信息:一是他不但对她端木小菜一个人这么清冽恶寒,显然对其他女人也一样;二是除了茶小元那个女人之外,其他女人在他眼里无疑就是狗-屎一坨了。
这样想着,端木小菜不由得立刻双唇紧抿,暗中几乎拍断了自己两根肋骨来发誓:我一定要解除这个男人身上的痴情降,到时让他回头一想自己精虫上脑时的所做所为,看羞不羞死他?
想到这里,端木小菜不禁嘿嘿的笑出声来了。
不知怎么回事,这样一来,好像又触动到了房天爱身上的某一条神经,他又是一记凌厉的眼刀狠狠的砍过来,大有把端木小菜大卸七块八块不可。
毫无例外,端木小菜不由得又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以前的经验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硬碰显然不行,看来以后要来点阴的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立刻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房天爱找不到PK的对象,也就不再说什么,顺手从前面的架子上找出一本时尚杂志,随便翻阅起来。
小玉见状,刚才紧紧绷着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了下来,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大口气。
锦云大师手中慢慢捻动着佛珠,心思却在了端木小菜和房天爱身上:这两人前世明明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到了今生,为何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一样,一见面就掐个不停,这其中的天机,自己要多久才能参透和窥破呢?
此时此刻,众人见刚才的剑拔弩张,很快恢复了原先的风平浪静,满足不了大家的好奇心,一阵倦意袭来,一个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即进入梦乡度过这漫长而无聊的时光了。
此时此刻,端木小菜却毫无睡意,她默默的看着在机舱中飘荡着的孤魂野鬼,同情心顿起,遂小声对一旁的锦云大师请求道,“锦云大师,你能不能念念往生咒,来超度一下这些亡灵?”
“可以,不过几乎每一架飞机上,都会出现这些空难者,多不胜数,凭借老衲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微薄了!”
端木小菜突然灵机一动,“锦云大师,你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老衲怎么没有想到呢?”锦云大师两条白色的眉毛抖了抖,一张红光满面的老脸立马舒展开了,看着端木小菜用力点头,“没错,丫头,你是个极富天赋的人,只要跟着老衲念就行了!”
端木小菜心中大喜,遂跟着锦云大师一句一句虔诚的念起了往生咒,直到把这架飞机上那些孤魂野鬼送过奈何桥,去喝孟婆汤,最后投胎做人,才算了事。
做完这一切,漫长的几个小时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飞机终于到达了大家所熟悉的A市。
端木小菜感觉到自己心里从未有过的平安喜乐,甚至都暂时把房天爱折磨自己的难受忘得一干二净,像个孩子般哼着歌儿,快步走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