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考虑退役
阳城市中心的饭店里，符羽光和叶春东相对而坐。
“说吧，你怎么打算的。”
“回去啊，虽然在风之恒呆得挺高兴，但我生是君山的人，死是君山的死人，这事儿变得了吗？”叶春东说话的口气是他惯常的满不在乎，但却一直拿着叉子在盘子里搅来搅去，“那个法国人的合同不是要到期了吗，我回去很快就能顶他的位置。”
符羽光摇摇头：“俱乐部又跟他签了三年，你回去估计还是得打替补。”
叶春东张了张嘴，立刻又闭上了。
符羽光看了看他，补充：“不过，这替补也打不了太久……”
叶春东瞬间眼睛一亮：“是啊，我最近表现得挺好的，就算是公平竞争我也是能做主力的啊！”
符羽光笑了笑：“东子，你小子现在对能不能打主力这件事已经这么在乎了？”
叶春东眨了眨眼，总觉得师傅话里有坑，没敢立刻往下接。
符羽光有敲了敲他放在桌面上的不锈钢葫芦：“啥时候换成橙汁的？”
叶春东一惊，要是有尾巴都该竖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换成橙汁了？”
符羽光没理他，反手背在脑袋后面：“打完这个赛季我就准备退役了，你要是回去就接我的位置。”
叶春东还在琢磨自己葫芦，没太留意符羽光说的啥：“哦，接谁的位置都行——等等！你说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把面前的餐盘都给带倒了：“师傅，你开什么玩笑啊！”
“我没开玩笑，认真的。”
叶春东有点慌：“为什么？”
符羽光无所谓的抱着后脑勺：“不为什么啊，我这个年纪考虑退役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君山不忌酒，酒喝多了身体素质是不怎么行……”
“什么叫你这个年纪！权队都还没说退役的事情，你说什么退役啊！他比你年纪还大呢！”
符羽光抬起眼皮：“小子，我们是在讨论你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我的人生跟你有半毛线关系？”
叶春东愣了一秒，拂袖而去：“不谈了！”
符羽光撇撇嘴，看着小伙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不谈就不谈，凶什么啊。”他
抬手叫了服务员：“再来一份牛排。”
此时，权衡也正在参与一场谈判，谈判对象是武侯的教练赵梁河同志。
赵梁河正襟危坐，宛如一个牧师：“权队，我真的认为您应该担任西南联合足校的校长，哪怕是名誉的也行，青训有多重要您不会不知道，你对我们的支持非常关键。”
权衡都快哭了：“大哥，清风答应跟你们合作共建足校那是俱乐部层面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我们缺钱，不是因为我跟你们是一伙儿好吧。”
“你不觉得足球普及才是足球进步的关键？”
“觉得，但是……”
“权队，我们的想法也做过许多改变，我们希望建立真正完善的足球体系，让足球能够成为一种跟其他职业平等的生活方式，这个想法您也不反对吧。”
“不反对，但是……”
“西南联合足校的长远构想，不仅仅是培训球员，我们是要建立一所综合性的足球大学，从球员，到教练，到后勤保障，数据分析，商业推广，精神建设，甚至还可以培育和输送相关的干部官员，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没有，但是——闭嘴，等我说完！”
赵梁河张了张嘴，又闭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权衡。
权衡揉了揉额头：“大兄弟，我只是个球员。”
赵梁河点点头：“嗯，我知道。”
权衡无奈的看着他，这货去干点什么不好，要是传教早就成了一方大神棍，推销早就建立了商业帝国，非要来搞足球。
眼瞅着赵梁河还没有放弃的意思，权衡开始琢磨有什么理由可以开溜。
正巧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赶紧抄起手机：“我去接电话。”
说完，拔腿就走。
他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刚一摁接听，便听见叶春东在电话里嚎啕大哭。
权衡心里一惊，这孩子不是跟符羽光吃饭去了吗，难不成符羽光输了球恼羞成怒，给人教训了一顿。
不应该啊。
符羽光有这么强的胜负欲吗？
这种事儿发生在高天放身上还有可能，他们君山的人，赢了输了不都差不多？
好在，叶春东也没光顾着哭，嗷嗷的开口：“权队，您劝劝我师傅吧，他说他要退役！”
“哈？”
权衡愣了一秒，觉得真是很有意思。
现在他们都在努力的为了亚洲杯努力做准备，这帮老伙计年纪都不小了，下一次世界杯预选赛还有两年，其中有些人都不一定赶得上，这一次亚洲杯他们势在必得。
符羽光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役？
他酝酿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是受了什么重伤，还是得了什么绝症？”
叶春东的哭声戛然而止，估计是被呛住了。
权衡安抚了他几句，刚放下电话，便看见一辆车开了过来。
符羽光从车上跳下来：“衡哥，早啊。”
他瞄了眼权衡手上的电话：“东子给你打电话了吗？”
权衡揉了揉额头：“说真的，我不是太平洋上的警察，也不是你们的保姆。”
符羽光呵呵一笑，顺手搂住权衡的肩膀：“晚上没有回湖南的机票了，住您这儿行吗？”
权衡：“不行。”
但是符羽光已经拉着他走进了房间。
紧接着符羽光猛的松开了手，赵梁河也站了起来。
“老赵？”
“羽光！”
权衡看他俩面面相觑的站了好一会，不得不出声打圆场：“你们认识？”
赵梁河立刻点头：“嗯，认识。”
符羽光却不是很愿意见他的样子：“不熟。”
赵梁河抿了抿唇，竟然就放弃了游说权衡的事情，点了点头：“嗯，有过几面之缘。权队，既然你们还有事，那我先告辞了。”
权衡简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推销员主动要走，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立刻猛点头：“嗯，慢走，不送了啊。”
看着赵梁河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符羽光一下子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盖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