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赌注
“嗯?”
苏锦转头看着他,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但是这下人却是脸色都没有变化,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她出现了幻觉一样。
“锦儿,你说我们真的可以活下来吗?”楚歆看着苏锦,眼中多了几分希冀。
“闭嘴,你们还想着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抓着楚歆的人冷喝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的神色,“刚才我们老大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行了,让她们多说几句话吧,以后她们可是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被叫做老大人再次出声,淡然的说了一句。
“是,老大!”所有的下人顿时都不开口了。
苏锦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楚歆,道:“大哥是不会不管你的,大嫂,你是不是应该对大哥多点信心啊。”
听着苏锦的话,这样的情况下楚歆依旧是脸色微微发红。
要是这个时候柳洢真的出现了,让他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她该如何是好?
看着楚歆的注意力被自己转移,苏锦一笑,看着楚家的下人带着她们往偏僻的山间走去。
“这个地方,有一个杀人的好地方,只要把你们杀了,往悬崖下面一推,然后你们就会顺流而下,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你们的地方。”
老大对两人阴恻恻的说道。
但是苏锦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她们要去的地方,要是真的去了那个所谓的悬崖,她们可能真的就回天无力了。
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身子止不住微微一顿,押着她的人顿时将她推了几步:“赶紧的,就算你不想去也迟了,你非去不可!”
苏锦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和楚歆对视了一眼,脚步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眼看着悬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老大对苏锦说的话也是渐渐死了心。
在这个地方,几乎不会有人路过,她们两个弱女子,根本就不是五个大男人的对手,他一个人,也根本就打不过四个人,所以这一次,可能又是和之前一样,杀人灭口。
就在到了悬崖口子上的瞬间,一阵马蹄的声音骤然传来,苏锦听见这个声音,趁着所有人惊讶的瞬间,骤然挣脱了两个人束缚,跑到楚歆的身前,将她狠狠地向着来时的路推了过去,大呼道:“跑!别回头!”
楚歆的身子被苏锦这么一推,有一瞬间的踉跄,但是很快就站稳了,听着苏锦的话,她张了张自己的嘴巴,想要说话,可是下一刻,苏锦就已经冲着悬崖跑了过去。
在被楚家的下人抓住之前,纵身一跃,直接跳了出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苏锦,而苏锦却是在落下去的瞬间看着远处赶来的柳洢,心中微安后将视线转向了老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锦儿!”被推出去的楚歆见状,伸出手,跨出脚步想要将苏锦抓回来,可惜这一段的距离对两人来说就好像是鸿沟,如何都不可能会有交集。
就是这一刻,苏锦的身子因为惯性猛然掉落下来,眨眼就没入了悬崖的下方轰鸣的河水中。
“小锦!”赶来的柳洢同样看见了这一幕,心猛然牵了起来,狂呼一声,却依旧阻止不了苏锦掉落的身子。
“她真的做到了……”老大看着苏锦消失的身影,喃喃着走了两步,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骤然一个回身对着柳洢跪了下来,俯身高呼,“在下有事情要告!”
柳洢几步从马上跨下来,因为惯性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悬崖边,看着下方湍急的河水,双手猛然扣在悬崖边的岩石上。
此时楚歆也赶到了悬崖边,还来不及看一眼就被柳洢伸手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柳洢手臂上传来的力度,楚歆委屈的哭出声来:“都是我,都是因为,要不是为了救我,锦儿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跳下去,她是为了给我争取时间,洢,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柳洢紧紧的抱住楚歆,双目死死地看着悬崖下的河水,眼中杀意骤然迸发,下一刻,骤然将楚歆从地上抱了起来,高声道:“将这些人都给我抓回去!一个都不要放过,违抗者就地正法!刘琦,带着人沿着河水给我一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消息……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站在一边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的青年听言单膝下跪,对着柳洢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快速起身,点了几个人后飞速离去。
楚歆窝在柳洢的怀中,目光中依旧泪水涟涟:“洢,苏锦不会出事的对不对,她这么聪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洢看着楚歆,目光虽然同样温和,但是身上的杀意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是我娘,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和她好好算账的,我要学会像锦儿一样,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楚歆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齿,苏锦说了今天柳洢会来,但是她没有想到柳洢来了依然还是这样的景象,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过。
就算是被楚母关起来,她也不过是因为害怕,还有觉得恐惧,而今天,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这样没用,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苏锦在帮着她。
柳洢深深的看了楚歆一眼,从怀中将她慢慢的放了下来:“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和她们一起去找锦儿,我还有好多事情要找锦儿帮忙,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讲。”
楚歆仰起头,看着悬崖的方向,如水一般的眸子此刻格外的坚定。
“我会帮你,不要太累。”
柳洢看着楚歆的模样,伸手轻轻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转身向着刘琦追过去后才快速骑马离开。
悬崖的下方,落水的苏锦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呼吸,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任由河水冲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将自己的身子远远地推出去,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这么清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