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大家都是大忙人,难得周六抽出时间聚在一起,干脆决定下午就现场演示一番。
故而,三人利索的结束了饭局,而且兵分两路,谢楚云和宁歌去搞定权限的问题,冯子默则回学校将可以深度学习的程序弄出来。
这两拨人中,看似是冯子默的任务更为简单,毕竟只需要跑个腿,拿个程序就可以了;然而实则谢楚云和宁歌更为高效,谢楚云不是迂腐之人,该动用特权之时更是一点都不含糊,仅仅是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就拍着胸脯说让他们前往当地档案馆,并表示一切都会安排下去,让他们放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三人相约来到区档案馆的时候,早有工作人员在门口等候,而且工作人员的级别还不低,赫然就是档案馆的副馆长。
要知道,当初沈道上门表达想要借阅资料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就板着脸,以规办事,冷漠的拒绝了沈道的请求。
这当然不是要说这位办事员这事儿办的不对,这位办事员按规章制度处理事务完全正确。
之所以要提出这茬,其实只是想说,有些事儿不是真的不能办,只是得搞定那个可以决议特事特办的拍板者。
沈道搞不定,所以沈道找上冯子默,冯子默再拜托宁歌,宁歌则求援于谢楚云,然后谢楚云一个电话搞定,一切就顺畅了。
因此,在表明身份后,副馆长刘长谷很是热情的就将三人迎了进去,而且大开方便之门,档案馆所有语音样本尽皆对他们开放。
三人也没打算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而是就挑了一种方言,这种方言正是江城本地方言——江城话。
之所以选江城话,自然是因为他们现在就身处江城,档案馆里江城话的语音样本最为丰富,而且江城话本身也挺有特色的。
根据副馆长刘长谷介绍,江城话属于西南官话,与大瑞官话有一定的类似,但又不尽相同,其中在的踪迹,表现出来的就是语音过于粗粝,少了些修饰;第二个就是江城话里面有五个声调,但是没有轻音,而是在三声和四声中间加了一个调4,五个音阶使得音色更为丰富,只是由于缺少轻声,使得语音略有冷硬;第三个则是前鼻音后鼻音不分,这点属于很多方言的通病。
这三大特点冯子默平常在接触江城话中也有大略的感受,但还真没有这般正儿八经的归纳过,只是感性的觉得江城话缺少几分咬文嚼字的绉绉之感,倒是那种直率锵锵的烟火气息甚是浓厚。
当然,对于江城话,冯子默是不会说也不会听;而谢楚云和宁歌这两位江城本地人,自然是会说也会听,而且极为地道,正好是天然的考核官。
而要被考核的,自然就是冯子默开发的语音识别系统,考核的项目则是对语言的快速学习能力。
事已至此,冯子默废话也不多说,撸起袖子就是干,有条不紊的将挑选出来的这些有对照的语音样本上传到电脑中,然后开启语音识别系统进行深度学习。
这一过程,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将语音样本上传至语音识别系统的数据库中,点击开始学习,然后便是一个数据不断被解读的过程,异常单调。
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冯子默的电脑不是很给力,运算能力远不能释放语音识别系统应有的效率。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只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哪怕是在扶桑的时候,武藤泽田花了大价钱购买的顶级配置,但是笔记本电脑就是笔记本电脑,指望不了更多。
因此,在将语音样本都录入进深度学习数据库之后,哪怕冯子默也是爱莫能助,只能静静等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事可干的宁歌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盘围棋过来,想找冯子默讨教一二。
只是如今的冯子默没有小扎作为坚实的后盾,哪敢应战啊!哪怕冯子默如今的脑域开发程度远超常人,但是没好好钻研过就是没好好钻研过,脑子再好也是白搭!
而这还偏偏没法儿说出口,总不能说自己之前是作弊,现在作弊器出于休眠状态,以致自己现在如同废人一个吧?
因此,冯子默不得不故弄玄虚,高傲的表示宁歌棋艺太烂,不值得自己出手。
冯子默的这番做派效果出奇的好,非但没有引起宁歌的不满,反而让宁歌很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说法,一旁深知宁歌高傲的谢楚云则是啧啧称奇。
于是,宁歌慷慨激昂的将冯子默当初的彪悍战绩绘声绘色的向谢楚云讲述了一番,兴致所起,甚至复原起当初冯子默与姜伟文对战的棋局。
宁歌的记性相当不错,而且事后做过深入的推敲,对那一盘棋印象深刻,复原起来完全不费劲儿。
唾沫横飞的这一番解说,不仅将冯子默的棋艺推向了国手的高度,还引起了谢楚云下一局的兴致。
谢楚云没有贸然挑战冯子默,而是选择与宁歌对战。
之所以没有直接挑战被宁歌吹上天的冯子默,那是因为谢楚云有自知之明。以谢楚云的认知,她的棋艺应该也就和宁歌半斤八两,但既然宁歌已然被冯子默所折服,那自己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挑战冯子默为妙。
但是结果却是与谢楚云所料的大相径庭!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本与谢楚云棋力相当的宁歌居然轻松胜出,而且优势极为明显,全程都是压制的状态。
谢楚云自是不服,又接着连下两局,但是结果却一般无二,都是毫无悬念的接连落败。
“不科学啊!我记得去年和你下棋的时候,还互有输赢。不过一年时间,你的棋艺进步这么多?还是说我的棋艺下降了?”谢楚云犹自难以相信三连败的事实。
宁歌却是嘚瑟的卖弄道:“当初是怕你输了哭鼻子,故意让你的!如今为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实力,这才全力以赴,省的又被你说我棋艺不过如此。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哼!不可能!当初咱两切磋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我一子,结果第一局就输了;然后大言不惭的说让我三目,结果又输了一局;最后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没面子,只好收回让子让目的说辞,和我公平的下了一局,但是那一局还是我赢了,赢了你一目半!为此你还被嘲笑了好久,后来你才多次找我雪耻,但也不过互有胜负而已,怎么可能是保留实力?”谢楚云直接揭了宁歌的老底。
亏得宁歌脸皮厚,饶是陈年的耻辱又被反了出来,仍是可以做到风轻云淡,而且更是可以好整以暇的反击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事实胜于雄辩,我的棋力就是完完全全的远胜与你,你以后休要再说棋力与我相当,跌我的份儿!”
谢楚云被宁歌这番抢白气的不轻,但也不知如何反驳,毕竟连输三局是事实,而且每一局都不是因为自己大意的缘故,而是切切实实的被压制,这种棋力的压制来不得半点虚假。
因此,谢楚云随时懊恼,却也不得不接受宁歌棋力超出自己的事实。
只是由此,谢楚云更是好奇冯子默的棋艺到底达到了何等的境界,居然能让如今的宁歌心悦诚服。
“来,小弟,你来露一手,你和宁歌对一局,一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棋艺,二来则是为我报仇!”不甘心输棋的谢楚云不怀好意的提议道。
“呃......”冯子默真的有些欲哭无泪:小弟做不到啊!
还好,豪取三连胜的宁歌更有自知之明,绝无赢棋后的狂傲,仅仅是沉浸在赢了谢楚云的喜悦之中,而殊无挑战冯子默的意愿。
故而,不欲让谢楚云“阴谋”得逞的宁歌主动服软道:“子默老弟的棋艺我是叹为观止,三个我绑一块而都下不过,就不找虐了。”
“有没有一点出息啊?三个臭皮匠都能赛过诸葛亮呢,你咋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如此干脆的就承认技不如人了?”谢楚云故意出言相激道。
宁歌却是不上当,只是轻飘飘的说道:“三个臭皮匠能不能能赛过诸葛亮我是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三个你也不能奈我何。”
“你!”好脾气的谢楚云也怒了。
冯子默则是一言不发,默默的当着透明人,生怕惹祸上身,万一下场那可就要露馅了,到时候怎么圆话都不知道。
还好,今天下午的主角是语音识别系统,三人也是因为考察语音识别系统的学习能力而聚集在档案馆的,并不是为了切磋棋艺。
因此,趁着宁歌和谢楚云较量棋艺,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学习”,语音识别系统终于适时的完成了自主学习,三人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语音识别系统上,围棋什么的,自然是被抛之一旁,等来日再行切磋。
毕竟,来日方常。
至于来日是何日,则需另当别论。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宁歌错过了一个足矣让他吹嘘一辈子的机会——在棋盘上将冯子默斩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