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冯子默随着人群走出火车站,掏出手机想用公交实时查询的APP看看自己要坐的那路公交离火车站还有几个站,意外的发现手机依然保持着通话状态。
冯子默都愣了:莫非这么久没出声,那边都还没有挂电话,也太执着了点吧?还是说那边也跟我一样玩起了花样,保持着通话就扔兜里了?不对啊,是对方打过来的电话,那要收电话费的呀,自己这边又不用掏钱。就算对方不在意这点儿钱,但是电话打着打着没声儿了,还是这么久都没声儿,难道不应该挂电话么,还能跟我斗上气,比谁后挂电话不成?这不是脑残吧,应该不会有这么无聊的推销人员。
哪怕以如今的脑回路,冯子默一时也没想明白一个素不相识的“搞辅导班培训的推销人员”在“推销失败”后,为何迟迟不挂电话,总不能是那边突然有事儿忙住了,忘了挂断吧。
好奇之下,冯子默将手机凑到耳边,想听听那边还有没有音儿,这一听,还真有,那边还在啪啦啪啦的问东问西。
冯子默真是服了对方的这股子劲头而,最终决定出声应对一下,见识见识这是个什么样的奇葩,这才有了差点让牛雨感动的都要哭了的一声“喂”。
好在冯子默正是超级汉英互译这款应用软件的开发者,不然牛雨此时非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打死冯子默这蔫儿吧坏的玩意儿不可。
且说两人终于正儿八经的通上电话,又听了牛雨叽里咕噜一大通解释,冯子默才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误解了对方,心中不免有点小尴尬。
牛雨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在再次确认了冯子默开发者的身份后,在心中暗自喝彩了一番。
冯子默本打算到了学校再看看翻译软件的反响,没想到一通电话下来,便知道翻译软件居然火爆的这么快,但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牛雨发出的见面邀约,冯子默想了想也同意了下来,毕竟在冯子默看来,牛雨还是第一个因为看好这款软件并打电话过来谈合作的,而且还如此执着,冯子默也是蛮感动的。
也不知道如果那些大企业知道冯子默此时的想法,是会打死冯子默,还是自己哭晕在厕所里。
两人在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的时候,很意外的发现两人居然都在江城,还真是凑巧,缘分呐!
于是择日子不如撞日子,冯子默就把见面时间定在了今天下午,地点更任性,就定在学校大门口。
至于开学,今天确实是报道的日子,但只是晚上开班会,清点人数,大家见见面聊聊天,谈谈暑假见闻,说说有趣、有意义的事情,大家聚在一起交流感情。
接完这通电话,冯子默又饿了,早上赶火车,只草草吃了点面包,喝了点牛奶,到火车站的时候又赶着检票进站乘车,虽然上火车不久就有卖零食的小推车过来,冯子默也趁机买了点,但一下就吃完了,而且意犹未尽。
本想着等小推车再来的时候一次多买点,但是一直等到下车都没再看到小推车的影子,而且由于还不到中午,卖盒饭的都没有。
因此虽然现在还不到12点,冯子默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所谓天大地大没有填饱肚子大,此时的冯子默都顾不得牛雨迫切想要尽早见面的渴求,径直找了一家生意还算火爆的餐馆,大吃了一顿。
知饱喝足,冯子默才施施然坐车回校,不过由于江城这几年一直在推进城市建设,到处挖坑修路修地铁,导致冯子默毫无悬念的堵车,堵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等冯子默到学校的时候,都快两点了。
而早在一个小时前,牛雨就已经到了这里,为了方便冯子默认出自己,牛雨站在校门旁,让人给他拍了一张照,并将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发给了冯子默。
于是刚到校门口,冯子默就认出了东张西望,一脸焦虑的牛雨。
只见牛雨顶着个大脑袋,面容清奇古拙,瘦的跟个竹竿一样,个子约莫比自己矮一头,撑死也就一米六的样子。
冯子默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嗨,牛雨是吧,我是冯子默,你打电话的那个。”
在冯子默上来打招呼时,牛雨楞了一下,虽然早已从电话声音中听出来对方应该很年轻,但是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年轻,简直是一脸青涩,稚气未脱。
不过牛雨毕竟也是头脑灵活之辈,略一愣神就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弯腰伸出手,口中说着:“您好!您好!我是牛雨,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冯子默倒是被搞懵了,一来是没有握手的习惯,二来也是不习惯陌生人的这种热情和拘谨。
打了个照面,二人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聊,虽然冯子默是东道主,但是冯子默毫无东道主的觉悟,更没有请牛雨吃吃饭喝喝茶的打算,就准备在学校随便找个地方坐着聊聊就完事儿。
不过牛雨自然不会如此不讲究,而是借着自己还没吃饭为缘由,请冯子默吃饭,边吃边聊。
对于牛雨的那点小心思,冯子默心知肚明,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应了下来,虽然刚吃不久,但是再吃一顿也是毫无压力。
随后,牛雨居然熟门熟路似的左拐右拐带着冯子默上了一家餐厅二楼,环境很是不错,里面吃饭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不冷清,不喧闹。
冯子默对这家的环境倒是很满意,哪怕即将大四,但是在校外吃过的餐馆基本都是路边摊,这种正儿八经的餐厅还真是很少光顾。
见到冯子默很是满意,牛雨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话说这牛雨早到了一个多小时可不是就在校门口一直傻傻等待,而是先熟悉了一番地形,更是将能看到的餐馆都进去探查看一番,最后才定下来这家餐厅,真可谓是有心之人。
坐定之后,牛雨主动给冯子默倒起了茶,东扯西拉的称赞学校周边配套齐全,生活便利什么的,搞的冯子默都以为是自己去到了牛雨的地盘。
“不知牛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是冯子默率先说起了正事,但是话才说出口,冯子默觉得怪怪的,还真不习惯“先生”这种正式的称呼,脸色都有点便秘的意思。
“您太客气了,叫我牛雨就行,或者老牛、小雨都可以。”似是察觉到了冯子默的拗口,牛雨连忙给自己按了几个称呼。
“好吧,牛哥,说说你的来意吧。”冯子默觉得还是这种称呼顺口。
“是这样,我想请问一下,‘超级汉英互译’这款软件是您独自开发,并且拥有全部所有权么?”牛雨迟疑的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冯子默嘿然一笑,信心满满的说道:“那是自然,我还留了小后门,对这款软件有着绝对的掌握,而且我有信心这款软件绝不会被任何人破译。”
听完这话,牛雨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所有权清晰就好办事了,继而问道:“不知您推出这款软件,是想卖一笔钱,还是自己运营呢?”
“待价而沽,直接卖掉,越快越好,牛哥想买么?”冯子默毫不犹豫。
这下,牛雨有点头痛了:如此有前景的一款软件,居然想急功近利的卖掉,还问自己想不想买,自己当然想买啊,可是买不起啊,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啊。
想到这里,牛雨突然咦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不知您这款软件想卖多少钱?”
一听问价,冯子默就来劲了,本来开发出这款软件的目的就是为了卖钱,虽然只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但是怎么也不能贱卖了不是,于是狮子大开口的喊道:“500万,不还价!”
“什么?”神情激动的牛雨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腾”的就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水都被他撞翻了。
“呃……那300万总值得到的吧?我听说很厉害的‘有门儿翻译’一个月光人工翻译营业额都有100万,我这软件可以把人工费都省下来,几个月应该就能回本了吧?”冯子默顿时泄了气,对软件的估值直接打了个六折。
由于牛雨刚才那么大阵仗,周围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投过来异样的眼神,更有服务员往这边走了过来,还以为这两人要闹事儿打架呢。
而牛雨此时又听冯子默第二次报价,心急之下更是一口气儿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话来,闹的脸红脖子粗。
冯子默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牛雨在闹什么幺蛾子,心中琢磨着这软件总不可能300万都卖不到吧,毕竟怎么说翻译行业怎么也不算冷门啊,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