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互勾结
“奴婢还是跟着去吧。”连翘平日里毛手毛脚的,她真是怕伺候不好姑娘,荷花咳嗽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夏知雪强硬的将人按在床榻上,又拉过被褥给她盖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连翘平日里我也使唤惯了没什么的,你好好的养病,我可不想被你染上风寒。”
许是昨个儿夜里气温骤降,荷花未曾做好保暖,今日一大早便咳嗽不止,连着她的房门也没进去,只怕将病过给她,只留连翘一个丫头在房里伺候着。
荷花只怨自己身体不争气,什么时候病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病了。今日原是打算跟着姑娘去沈家开的游园会的,唉。
夏知雪宽慰她:“你只管好好养你的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连翘跟着你这么久了,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你应该相信她。”
好说了半天,夏知雪才从她的房间里退出来,看着已经侯在外头的连翘,轻轻点头:“走吧。”
“是。”连翘这孩子是她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初识便觉着这姑娘机灵,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她和荷花便挑选了她。
主仆二人一路颠簸到了事先通知的地方,到的时候只是寥寥几人。
“姑娘快去凉亭处待着,外头日头愈发毒辣,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可不能再糟蹋了。”连翘两只手搭在夏知雪头上,护着人去了凉亭处。
抬头看了眼日头的位置,觉着时间方早,左右待着无事,索性到处转转,缓缓转身:“咱们还是去了别处瞧瞧,咱们府里没有的稀罕玩意儿这里可多着呢,你替着荷花多看两眼,回去给她讲来听听。”
“奴婢记下了。”她不似荷花,对着夏知雪总有种疏离的感觉。
两人沿着小径不急不慌的走着,忽然间,连翘停下脚步,一只手臂拦在夏知雪身前,扭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夏知雪点点头,放轻脚步,而后跟着连翘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微微扒拉开一个细小的缝隙,够着她瞧,连翘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撤撤。
树影摇晃,夏知雪只透过杯口大的缝隙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片刻后,她向连翘示意,两人又沿原路返回。
……
“姑娘今日可玩的开心?”夏知雪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荷花面带笑容的站在马车旁边,伸手搀扶着姑娘下车,“姑娘可放宽心,奴婢休息大半日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
“如此便好,”夏知雪有些心不在焉,脚下的楼梯也没看见,差点摔倒,还是荷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倾斜的身体。
“姑娘出去玩了半天许是累的,赶紧回去歇息吧。”荷花笑着将人搀扶进屋里。
“啪嗒_”一声,门被冠上,荷花变了脸色,端着茶碗放在夏知雪眼前:“姑娘想些什么?”
“啊?”好像突然醒过来一般,夏知雪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荷花问了什么,这才咬了咬下唇:“今日出去瞧着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妨事。”
都这般失魂落魄了,还说不妨事?姑娘真当她荷花是脑子不会转的吗?
长叹一声,荷花缓缓走过去:“姑娘,荷花只不过是得了风寒,这脑子还能用的,您有心事没心事,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夏知雪紧紧盯着荷花的眼睛,逐字逐句:“我瞧见二房跟着……骆礼成在在一起。”
“什么!”荷花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捂着嘴巴不吭声:“姑娘在游园会上瞧见的?”
怪不得自从游园会上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夏知雪指尖无意识的摸着头上的步摇,好似这样就能使她不平静的心悄然静谧下来,她叹口气:“我原以为她至少能够容得下我在侯府。”
上一世的时候,只觉得是他们三人造成自己的惨剧,从未将事情联想到苏氏身上,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亲眼看到她跟那个贼人勾结,呵,怪不得夏知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能够轻易的将她蒙蔽,原来背后的人从来都不是沈薇。
浑身变的冰凉,夏知雪一只手拉过荷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明日告诉人备下马车,我要去和顺侯府一趟。”
如今,要想保命,安生在侯府里生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夏知雪捧着茶碗,眼睛盯着一明一暗的灯光,嘴角紧紧抿着。
次日一早,夏知雪便去往和顺侯府。
“知雪?”沈柳方才用了早饭,便有人过来通报,说是夏知雪来了,她连凳子都没坐上,便急急忙忙赶过来。
夏知雪站起来,大步走上前,握着眼前人的手:“柳儿,我有事相求。”
“什么?”听了前因后果的沈柳一拍桌子,柳眉紧皱:“真是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毒辣之人,即便你非她亲生,她只是个小妾爬上来的,应该敬着你的。”
苦涩的笑笑:“她哪里会敬着我?”夏知雪只求她不要总是想着害她便好了,“从前我当她是继母,也是千百般的敬着尊者,若不是我亲眼所瞧,怎么会知道……”
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沈柳心疼极了,赶紧宽慰道:“既然她不肯好好对你,你也不必念着什么往日情分了,反正也没得什么情分可言。”
本不想利用沈柳,只是如今她羽翼未丰,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靠山,沈柳家世好又对着自己真心,她现在只能这么做。
夏知雪好半天止住了泪水:“柳儿,今日我来只想要拜托你一件事,若是以后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只将我的遗物跟我母亲的葬在一起。”将两只步摇放在沈柳的手心,夏知雪还在抽抽搭搭的。
其中一只步摇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不是因着这只步摇,她跟知雪的情分也不会这么深。沈柳将东西拿起来,放到夏知雪手中,“你放心,只要我在,你绝对不可能有事。”
又宽慰了知雪几句,沈柳借故离开。
荷花看着人走了没得身形,这才上前一步:“姑娘不必自责,柳姑娘向来是疼着你的。”
夏知雪有点苦涩的扯扯嘴角:“若是她知道今日之事都是我在做戏,怕是再也不会理会我了。”
短簪的尾端深深陷入掌心,这种痛让她愈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