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哥们,别走,等会,你东西忘了拿!”
姬妵放下车窗,手里还拿着一个帽子。
刚下车的男人侧身回望,稍微愣了愣,随后面无表情的道:“不要了,送你了!”
随后,转过身扬长而去。
姬妵目睹乘客离开,也没多想,索性就收下了。
“款式是不错···就是这颜色吧,嗨~反正不要钱,想那么做啥?”
姬妵也不嫌弃,美滋滋的将刚到手的韭菜色棒球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嘿,大小刚正巧合适!”
姬妵再度取下帽子,头顶上已经长出一层毛茸茸的头发了,像极了一个刚摘下来的猕猴桃。
“还是回去洗洗再戴吧~”
如是想着,电话铃却是响了。
“儿贼!你到哪了?”
是老父亲打来的,因为姬妵定在明天办升学宴,老黄这边也是相当重视,草草推掉手上的工作,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乘飞机倒高铁屁颠颠跑回来了。
“爸,你再等等,我这会刚到天桥,再有几分钟就过来了!”
姬妵回过神,粗略看了一眼手机,嗯,不错,三倍暴击,到手一百多现钱。
趁着接老爹的功夫拉一趟顺风车,还能赚一笔,今天的油钱算是有着落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这边老黄说完,便主动挂了电话,随手拿出一根高品质雪茄点上,对他而言,一旦演习开始,就不能暴露任何细节。
这个点,正好还能爽一爽。
几分钟后,姬妵赶到,正巧前一刻老黄也掐灭了手中的雪茄。
“儿贼,这车开着咋样?”
老黄拉开车门,鼻子轻轻嗅嗅,发现没有什么异味后,脸上的表情顿时舒缓许多。
上车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中控台上摆放的全家福,顿时心里一暖。
“挺好的啊,比咱之前那破车好用多了!”
姬妵左右环顾,准备掉头。
“那就行!”老黄坐上副驾,熟练的系好安全带,然后放下公文包之后又问道:“明天升学宴的事情准备的咋样了?”
“老师那边都请了吗?”
“嗯,请过了,都弄好了!”姬妵找准间隙,一头扎入车流之中,娴熟的令人发指:“不过,还好是王叔在旁边帮忙衬着,不然我和老妈还不一定能操办的这么顺利。”
老黄:“······”
所以,你这个逆子也不关心一下拼死累活,在外面给你们娘俩当驴子作马死命挣钱的老爹吗?
“爸,等我上学临走前还是请王叔吃个饭吧?”姬妵保持好前后车距,侃侃而谈:“你看,王叔这么多年帮了咱家这多,咱们不表示表示实在是说不过去!
何况,万一下次再要碰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帮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都依你!”老黄为之气结,不过一时半会也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拒绝儿子的提议。
······
距离姬妵的升学宴已经过去两天了,昨天也请老王吃了个饭,算是先还了一点人情。
时已至此,这一阶段也差不多到收尾的时候了。
升学宴上该请的高中班主任以及诸多老师请了,亲朋好友们也都来了,只是姬妵本人压根就不清楚,他这场升学宴,其实就是一场早就排练好的舞台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除了他这边叫来的老师和同学们,他那些个名义上的亲戚,实际上全都是每月拿着工资的本地话剧演员,对了,像升学宴这种大型舞台剧,每个人会多发一千块到两千块不等的红包,除去保底一千,其余多出来的零头,自然就是亲戚们的份子钱。
当然,这些颇具职业操守的话剧演员们,全然都是签订了保密协议。
老黄能为了调教好儿子而做到这一步,后面有没有来者不清楚,但一定是前无古人了。
而且能把儿子演到这个境界,他可谓称得上是现如今国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导演。
“唉~咋办哟~”
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的姬妵,这会儿却是被一件事情为难到了。
眼见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件事姬妵一直迟疑要不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那便是车的问题。
车一定是要开走的,毕竟如果完不成系统每月定下的任务,光是未知的惩罚他都不能接受。
但是家里的条件姬妵本身却是“清楚的”,宛然带走家里最贵重的东西,这后果···恐怕与系统的惩罚大相径庭。
“到底说不说啊?”
姬妵连连质问自己,这个问题越是拖延越是纠结。
悄悄把车开走吧,老爹说不好一个上头,和他断绝父子关系都有可能。
不开走吧,系统这边又绕不过去。
而且因为上次打架斗殴事件,有一次惩罚还未执行呢,再要因为未完成任务,来个惩罚量级翻倍,姬妵想死的心都有。
和家里人商议?
拜托,我特么问老爹要几百块钱他都抠抠搜搜的,还能舍得让我把新车开去几百公里外的学校?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新车上路,老爹到现在可是连方向盘都没有摸过。
“要不,先斩后奏?”
姬妵心里面升起了小九九,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经过十几分钟的天人交战,姬妵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抽空将王金龙嘱咐的事情办妥后,姬妵便载着半车行李回家了。
并决定今明两天不出车,当天收拾自己行李,并想办法将学费先搞到手,至于过了今天?
当然是跑路了!
难道还要等到被爸妈满眼水花的送上高铁吗?
索性自己的行李也不多,又恰巧是夏天,老妈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麻将事业,帮忙收拾起来,到最后,一行李箱的衣物,两床被窝,两床换洗的床单被褥,这就算是齐全了。
本来姬妵在家里就是睡的1/1.9的窄床,倒省的去学校再买新的床上用品了。
“就只有这些吗?”
姬妵隐隐觉得缺点什么。
回身一看,正好对准了洗手间的位置。
“嗨~我道是说缺了些啥!”
正说着,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两个塑料棚,用了三年的牙缸,洗的掉色发白且有破洞的毛巾,用的还剩下一半的牙膏···
林林总总又是一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