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霖回头看了眼雪昙,眉心微锁,安排道:“白之言,你可以休假,七天之后,正常上班就行。”
雪昙只顾认真的看电视上白素贞被镇压雷峰塔的画面看,看到激动处,忽然哇哇大叫起来,喊着:“别拦着我,我要进去把白素贞给救出来,法海太没人情味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安漠然以为雪昙就是在说笑话,只是在一旁吃吃地笑,也就没阻拦。
她没料到的是,雪昙竟真的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毫不迟疑的搬起另外一侧的花瓶。
只听哗啦啦一声,电视屏幕的碎裂声和花瓶的碎裂声同时在客厅回响,满屋子的水晶灯光”嗞嗞“跳跃,忽明忽暗。
雪昙瞪大了眼望着成了一团黑的电视屏幕,揉了揉眼,疑惑嘀咕着:“法海呢?白素贞呢?他们躲哪去了?”
安漠然脸上本来带着的笑意,眼下彻底僵硬的凝结。
贵妇腾的站起身,对着雪昙指责的同时,气的直跳脚,“你到底哪里来的神经病啊!我家几十万块的豪华电视啊!就被你这么给砸了啊!”
安漠霖嘴角抽了抽,依然保持着沉稳平静,吩咐已经到了门口的林叔:“林叔,安排一下,重新购买一台电视,买电视的钱,也从白小姐的薪水里扣。”
雪昙仍在迷茫的眨着大眼,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安漠然倒抽一口凉气,继续无语。
煮饭阿姨张婶叹气摇摇头,拿着笤帚来清扫满地的碎渣,不耐烦的说着:“白小姐,让让吧!我要赶紧清扫一下了。”
雪昙仍然不甘心,摩拳擦掌说着:“不行,我得找到法海,把白素贞给救回来。”
安漠然僵硬的面部勉强扯出一丝笑:“白小姐,你不会……真的摔坏了脑子吧!”
雪昙也不回答,冲着门口就要往外走,她决定,一定要找到法海。
安漠然沮丧叹口气,趴在沙发上望着雪昙的背影喊着:“白小姐,那是电视机,电视机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精神科看看。”
雪昙怔在原地,僵着脖子回头看安漠然,眨巴眨巴眼,嘿呵一笑:“那个……你说,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
安漠然一脸同情,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雪昙笑的越来越不自然,挠了挠鬓角的头发,带着歉意说:“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真的。”
“没事,不就一台电视嘛!重新买就好。”安漠然很是大气的扬手,算是一笔带过。
旁边的贵妇眼神中藏了一团吩咐的火焰,可碍于安漠霖没做声,也不好发作,只能痛心疾首的盯着碎了一地的花瓶和电视机。
雪昙已经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又是嘿呵一笑,忙说:“那个,安小姐,我该走了,那个烂了的东西的钱,我会赔给你们的,不过我现在得赶紧回家了。”
安漠然皱眉:“你不住在这里了?”
雪昙摇摇头,“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了,就不住了。”
安漠然面上带着失落一点头,问了起来:“你叫白之言,我以后叫你之言行吗?我们交个朋友。”
雪昙听她说的真诚,也不好拒绝,于是笑呵呵点了个头。
安漠然从沙发上跳下来,笑嘻嘻走到门口,停在雪昙一侧说:“你要回去,我让陈叔开车送你。”
“不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好好回想一下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就不麻烦你了。”雪昙慌忙摇着手拒绝。
安漠然眼珠灵动一转,又问:“那你家住在哪里?我抽空去找你玩。”
雪昙傻了眼,她怎么知道白之言住在哪里,想了一瞬,敷衍道:“那个,我要搬家了,等我搬家了再告诉你我住在哪里吧!”
安漠然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点头:“那好,我送你出门吧!”
“好……吧!”雪昙已经找不到继续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安漠然毫不见外的拉着雪昙的手就往外走。
走到别墅门口,打开门,安漠然送雪昙走了出去,两人挥挥手再见,安漠然望着雪昙走远之后,才回转身把门关上。
雪昙走到转角处,小蜜蜂嗡的一声出现在雪昙面前。
雪昙伸出手指指着小蜜蜂的头,气呼呼的问着:“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动不动就钱啊钱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小蜜蜂被她点的连连后退,委屈道:“我哪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只知道这是千年后,说到底,还是被你连累到这个地方的。”
“被我连累,什么意思?”
“你自己历雷劫,我负责人的帮你守着,谁知道那道雷怎么抽风的,把你的灵魂劈的出了本体。我怕你出事,就去追你的妖魂,追着追着,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说我冤不冤。”
“冤,你有我冤吗?”雪昙走到侧面一处长椅上坐下,托着腮,忧心忡忡。
小蜜蜂沮丧叹口气:“走吧!别坐着了,我带你去白之言的家,或许,你以后要用这个身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雪昙恹恹点着头,站起身,垂头丧气跟在小蜜蜂之后,朝着大街走去。
七弯八拐的走了很长一段路,绕进一条破旧的巷子里。
雪昙跟在小蜜蜂身后上了铁质的楼梯,到了二楼,冷清的过道中,间或有几个人在行走。
雪昙张望着两边,最后,跟着小蜜蜂停在一处紧闭的房门口,小蜜蜂稍一施法,门锁咔嚓一声掉落在地,房门已经打开。
整齐简陋的房间内,除了几样旧家具,最显眼的就是靠着窗口一侧的一台电脑,电脑桌的抽屉上了锁,估计是放了什么贵重东西。
房间整体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好在干净整洁,这让雪昙心里也稍稍舒服了些。
小蜜蜂飞到抽屉边,将抽屉也打开,用灵力取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飞到雪昙面前说:“那个就是白之言的日记,你好好看看,应该会知道不少东西。”
雪昙点头,绕过床走到窗口的电脑桌前,将白之言的日记本翻开来看。
在窗口处坐下,窗口外,淡蓝色的窗帘随着风一扬一落,显得简陋的房间静谧美好,雪昙一页页翻看着日记,一点点了结着关于白之言的事情。
原来白之言真的借过高利贷,是因为家里妈妈病重,东拼西凑还是不够做手术的钱,所以才借了高利贷。可惜,妈妈手术后癌细胞控制了一段时间,还是病发去世了。
白之言日记中还提及,她在公司被排挤,因此得不到好的角色,一直籍籍无名,也就没有出头的机会。
总之,白之言的人生只能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相当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