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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随着李旦擦拭完毕,叶法善也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开始逐渐的衰竭。
看着依旧蹲在碑前,感伤不止的李旦,叶法善也是只能先开口提醒到:
“陛下,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李旦听到这话也是只能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站起了身。
但就在他正要回到叶法善身边时,却是忽然说了一句:“道元,稍等!”
随后却是转身去摘了坟边的一束桃花,还用那帕子包了坟茔上的一手泥土。
做完这一切,才走到了叶法善的身边说到:“好了。”
叶法善此时已经是到达了极限,再不停留,直接又是两指点在了李旦的眉心。
一阵恍惚过后,李旦也是发现,自己已经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香案上的东西也已经都没了,自己的手中则还抓着那一束刚折的桃花和一包泥土。
而身旁的叶法善则已经是满头大汗,面色惨白。
李旦也是慌忙就要请顾杏,叶法善也是立刻就拦住了他:
“不必劳烦太医,烦请陛下差人送我回府即可!”
那些宫娥内侍本就在殿外等候着,李旦一呼,自然是立刻就涌了进来。
随后也是立刻就搀扶着把叶法善送回了天师府。
“风月无情人暗换,旧犹如梦空断肠。青帝辇至,白守犹未识光阴荏苒;东君驾上,夜吟竟不察壶漏声长。桃之夭夭,年年岁岁花相似;香冢默默,岁岁年年枉悬思。”
回到天师府的时候,叶法善已经是慢慢缓了过来。
叶法善尽管身体依然虚弱,但人却是非常兴奋。
此次的施法成功,已经证明叶法善的方向是对的,剩下的就是一点点积累和稳固了。
将来大成时,虚实变化随心所欲,一念之间纵横万里,甚至凭空造物都未必不可能。
到那时,神仙又如何?!
之后叶法善也是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开始调息打坐。
但打坐还没多久,就又被戴笠的敲门声打断了:
“天师,太上皇有旨意到。”
叶法善听到戴笠的话也是一愣,自己才刚刚出宫,李旦怎么这时候有旨意来。
尽管好奇,但李旦既然那么正式的直接下旨,叶法善自然不可能不接。
结果叶法善到了前厅一看,吓了一大跳!
高力士打头拿着圣旨,后面竟然还带了一堆的内侍,手中还都捧着各种各样的礼盒,脚边还都放满了礼箱。
中堂的香案和蒲团也已经放好了。
这阵仗竟然不比当年册封自己为“护国天师”时小。
原本一般的旨意是不需要跪接的,但看这个样子,叶法善却是不跪不行了。
幸好,高力士也是熟人,知道叶法善在李隆基和李旦心目中的分量。
叶法善虚跪了一下,就被高力士给扶了起来:
“圣上特意交待过,天师意思一下就行了。”
叶法善听完就更加疑惑了,不是说太上皇有旨吗?!怎么李隆基又有交待?!
高力士心思机敏,看到叶法善的表情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忙低声解释到:
“太上皇在天师走后,就召见了圣上,这圣旨也是陛下的意思!”
叶法善也是真没想到,李旦竟然那么快就肯见李隆基了。
只不过这样也好,叶法善也算是不负李隆基所托。
然后高力士也是正式开始宣读圣旨。
结果第一条就把叶法善给吓了一跳!
尽管已经想到李旦和李隆基出手不会小气,但这也太大方了吧!
之前册封“元真护国天师”时,叶法善的身上已经有一个“金紫光禄大夫”的正三品虚衔了。
这已经不算低了,要知道在唐朝时政事堂的宰相基本也就是个三品,当然同样是三品,两者的权势是不能比的。
而这次李旦和李隆基则是一步到位,册封越国公、景龙观主,天师府正式赐名:“淳和仙府”。
先从越国公这个爵位开始讲,越国公本是皇爵,后来才开始逐渐的封给臣子,这个爵位几乎已经是人臣所能达到的顶峰了。
当年隋朝的杨素、本朝的冯盎也就是高力士的先祖都曾因功被册封为“越国公”过。
有了这个爵位,除了李唐的几个宗室和少数几个外戚,其他人叶法善都已经可以不理他们了。
而景龙观也不是寻常的道观,李唐以道教为国教,而这景龙观正是皇家的家庙,就修在皇城内。
那些皇室子弟修道出家都是在这个景龙观,包括太平公主,长宁公主都曾在其中修道。
所以这景龙观观主的位子一直都是由李唐宗室中尊贵之人兼任。
这次特意册封由叶法善担任,李旦和李隆基摆明就是想告诉世人,他们把李隆基当做自己人,叶法善已经是与宗室无异了!
而最后一个“淳和仙府”看似是虚名,其实也有用意在其中。
当年太平公主为叶法善修建这天师府时,本就侵占了“观天宫”,属于僭越。
之前太平公主势大时,自然无人敢说。
但后来太平公主被清算,这事马上就被人翻了出来。
御史台一直都有人在弹劾此事,若非李隆基强势压着,这天师府早就被拆了。
而现在李旦正式赐名,等于正式承认了天师府的合法性,御史台就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当然因为这道圣旨,以后也就不能再叫天师府了,得叫“仙府”或者“越国公府”。
这些都算是虚的,之后圣旨中大量的金银古玩和田亩房舍的赏赐就真的是实打实的了。
对这些身外物,叶法善是一直不放在心上的,但依然是听的暗暗心惊。
高力士单是读清单就读了半个时辰。
高力士读完后,一头雾水的叶法善也是立刻就叫退了众人,整个前厅就只剩了他和高力士。
高力士当然明白叶法善的意思,直接就开口解释到:
“这都是内库中直接拿出来的,都是当年太平公主府中查抄的旧物!”
叶法善也是惊叹,难怪如此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