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泪肆意横流的宫小衍,萧堇末的目光一阵暗沉下来,最终,男人只能烦躁的抱着宫小衍,往手术室那边走去。
“情况怎么样了?”
安诺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为的就是在手术室里的萧染白有任何的消息,便可以告诉萧堇末。
“还没有。”
安诺的眉头紧皱,看着闪着红灯的手术室,脸上也带着丝丝的担心。萧染白已经在手术室呆了很久了,看来,伤势真的是非常严重,才会这么久吧。
“萧堇末,怎么办?要是染白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办?”
宫小衍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看着闪烁着的红灯,宫小衍的脑海中,便出现了当时马路上一片的血红色,她还可以听到,萧染白朝着自己说话的声音,萧染白在叫他,他说,不要走,小衍。
“乖,没事的。”
虽然宫小衍对萧染白的关心,让萧堇末的心底异常的不爽起来,可是,这个时候,萧堇末只能笨拙的安慰着宫小衍。
“没事的, 是,一定会没事的,染白他,不可能有事情的。”
宫小衍手脚冰冷的靠在萧堇末的身上,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闪着红灯的手术室,眼神有些虚弱和固执。
“卡擦。”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总算是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将口罩拿掉之后,面色异常沉重的看着萧堇末和宫小衍。
“医生,染白怎么样了?”
“情况如何?”
相比较宫小衍的慌张和害怕,萧堇末的声音则是显得异常的平静,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医生,目光有些冰冷的询问道。
“大少的情况很糟糕,命是保住了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宫小衍听到医生说萧染白的命保住了之后,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医生前面说的话,说萧染白的情况很糟糕,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你说的情况很糟糕, 是什么意思?”
“大少的眼睛受伤很严重,视网膜受损,只怕以后都没有办法看见了,具体的情况,我们还需要观察。”
看不见了……染白,会看不到了?那个俊逸温和的就像是高贵的王子一般的染白,会从此,再也看不见了吗?不,不要这个样子,染白,不能够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看不见。
“我要萧染白好起来,明白吗?”
萧堇末目光沉沉的看着宫小衍崩溃的样子,眼神冰冷的朝着医生命令道。
“我们,尽力。”
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医生只能战战兢兢的说道。
“染白,染白……”
当萧染白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之后,宫小衍挣扎着,就要朝着萧染白扑过去,看着宫小衍的动作,萧堇末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异常的恐怖和难看起来。
“给我安静一点。”
萧堇末黑着脸,抱住宫小衍的身体,挥手让护士将萧染白推到病房,看着病床上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萧堇末的心底,也是无比的复杂。
“安诺,马上联系国际上有名的眼科医生过来这边。”
萧堇末抱起哭的稀里哗啦的宫小衍,朝着身后安诺命令道。
“是。”
“怎么办,萧堇末,我好难受,染白以后要怎么办?我害了萧染白,一切都是我的错。”
宫小衍揪住萧堇末胸前的衣服,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一般,看着宫小衍哭的这么伤心的样子,萧堇末的眸子不自觉的变得异常的深沉起来。他低头,吻着宫小衍颤抖的唇瓣,淡淡道:“傻瓜,不是你的错,乖,不要哭了,要是孩子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宫小衍红着眼睛,抱住萧堇末的脖子,抽噎道。
“萧堇末,你不要离开我,我很怕。”
“好。”
萧堇末点点头,抱着宫小衍躺在床上,听着女人时不时的呓语,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一会就回惊醒,用那双异常明亮的黑眸,紧紧的盯着萧堇末,然后像是不认识萧堇末一般,摇晃着脑袋,再度闭上眼睛,睡觉,看着女人一惊一乍的模样,男人原本阴沉沉的脸,更是显得格外的冰冷刺骨。
“兰婶,好好的照顾她。”
下午四点的时候,兰婶红着眼睛,拎着鸡汤过来,而萧堇末也已经起身,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的样子,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的宫小衍,萧堇末面无表情的朝着兰婶命令道。
“是。”
兰婶惶恐的点点头,目光慈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宫小衍,眼泪却一点点的流出来。
“小少,大少的情况,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
萧堇末淡淡的扫了兰婶一眼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安诺离开了病房。看着萧堇末离开的背影,兰婶擦拭着眼睑,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保住了就好了,只要命抱住了,就好了,就好了。
“呜呜呜。“
虞城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宽敞而带着发霉气息的仓库里,地上则是坐着两个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的人,那两个人不断的挣扎着,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嘎吱。”
铁门缓缓的被打开之后,一袭黑衣的萧堇末,缓缓的走进来,俊美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邪魅逼人。
两排的手下,立马拿出了一张的椅子,放在离宫雪和庄子规不远处的地方,而萧堇末,则是优雅而危险的坐在椅子上,戴着白色手套的他,俊美的就像是高高在的帝王一般,鬼魅而阴冷。
“解开他们的嘴巴上的布条。”
男人单手撑着下颔,面无表情的朝着身后的保镖命令道。
“是。”
一个个子很高的保镖,朝着宫雪和庄子规走去,解开了他们两人嘴巴上的布条之后,便站在了一边。
得到自由的宫雪适应了亮光之后,刚好看到了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萧堇末,她有些惶恐不安的叫着萧堇末的名字,扭动着身体,更想要朝着萧堇末的方向跑去,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绳子给绑住了。
“堇末,为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堇末?”
宫雪的声音有些尖锐的朝着萧堇末低吼道。
“说说吧,究竟是谁,开车想要撞宫小衍的。”
萧堇末像是没有听到宫雪的尖叫一般,男人的手指,异常冰冷的摸着下巴,狭长的寒眸,在冰冷而阴森的仓库,更是显得异常的诡谲深深。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宫雪的呼吸一颤,眼神不断闪烁着,声音有些结巴的看着萧堇末说道。
“不知道?安诺。,”听到宫雪的话之后,男人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冷残的寒气,男人眼底的冷残,吓得宫雪浑身僵硬起来。她用力的捏住拳头,脸色惨白刻骨,就连唇瓣,都不自觉的惶恐的剧烈起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萧堇末的手段,一向都是非常的残忍的,当宫雪看到安诺的手中,拿着一把刀子朝着自己靠近的时候,宫雪真的被吓到了。她用力的捏住拳头,目光惊悚道。
“如果不说出来,那么,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安诺冷笑的看着宫雪惨白的脸,将刀子贴到了宫雪的脖子上。冰冷刺骨的刀身,刺激着宫雪的神经,令宫雪浑身都一僵,当安诺就要动手在宫雪的身上留下一点的痕迹的时候,一边的庄子规,声音嘶哑的朝着安诺叫道。
“不要动她,我说。”
“子规。”
宫雪回头,有些愤怒的看着庄子规,她以为,庄子规要将这一切,都告诉萧堇末。如果萧堇末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话,按照这个男人残忍的手段,宫雪绝对没有命继续的活着了。
“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庄子规深深的看着宫雪,回头,扯着嘶哑的嗓子,朝着不远处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低吼道。
那个男人,萧堇末,就是让宫雪痛苦的男人,萧堇末的确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不管庄子规怎么比,都没有办法比过萧堇末。而庄子规怎么会不知道,宫雪的心底,其实还是深深的爱着萧堇末的,所以女人才会这么不甘心,看到宫小衍和萧堇末两人恩爱甜蜜的样子,更是刺激了宫雪想要杀掉宫小衍的心。
“是你做的?”
萧堇末的脸色冰冷,薄唇抿成凉薄的刀片一般,异常森冷刻骨的弧度,男人起身,大步的朝着庄子规靠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更是有些恐怖的样子。
“真的是你做的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庄子规清秀的俊脸,余光却看向了宫雪。宫雪早已经被吓到了,她没有想到,庄子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吗?
“是,我,因为宫小衍让雪很痛苦,所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们不不要动她,不要动她。”
“子规。”
听到庄子规的话,宫雪的心底一阵着急起来,她扭动着身体,眼眶泛红的看着庄子规,挣扎着,想要靠近庄子规,可是,身上的绳子,却束缚了宫雪的行动。
“看来,你是不打断说实话了。”
萧堇末冷笑的看着庄子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男人松开一直捏着庄子规下巴的手,直起腰身,眼神冰冷的朝着庄子规冷笑道。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萧堇末, 是男人的,你就将宫雪放了,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宫小衍的姐姐,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