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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你究竟是谁

浮世梵歌 歌九央 3663 2024-04-14 05:13

  起初的慌乱之后,淮阳王很快冷静下来,他不顾颈侧长剑的威胁,固执的起身去看身后之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他情绪失控般目龇欲裂,眼中凝起浓重的恨意。

  “温余,我处处为你着想,护你周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温余眉目清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太皇太后去后我替陛下做事,一开始到韩城就是在骗你”。

  淮阳王心中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栽在她手上,他环视一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目光定格在用剑指着安风的晏城身上:“他们是怎么进城的”。

  温余垂下眼睑,神色有些动容:“还要多谢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驻守城门的北海将军以为他们都是你的人,轻易便开了城门”。

  “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呢?”,淮阳王心中微微有些刺痛,他派那些人在温余身边,的确是打着监视的名号,但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她,就连北海都清楚明白他的心意,眼前的女人难道就一点都不懂吗?

  “全都杀了”,温余轻描淡写道。

  “好,很好”,淮阳王看着温余姣好的面容上漠然的表情,恨不得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扭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进入官衙的”。

  驻守官衙的将领长居军营,根本就没有见过温余,怎么可能一点动静没有,轻易让他们潜了进来。

  温余闻言偏开头,不敢去看他质疑的眼神,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伸在淮阳王眼前,垂下一样东西。

  “这块玉佩是你的贴身信物,听说见此玉佩如见你本人”。

  那是一块黄白相间的上好羊脂玉,圆润的玉佩上精细的雕刻着一只梅花,黄色的玉质正好落在梅花瓣上,看上去浑然天成,巧夺天工,的确是他身上重要的信物,只是已遗失多日,没有声张,原本想着谁敢拿着这块玉假借他的势,必定要重重惩罚那人,没想到却是会在温余手上。

  淮阳王只觉得一腔怒火已经燃满整个胸膛,只待一根引线,一触即发,但面对眼前不温不火的温余,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你怎么得来的”。

  “刚到韩城的时候,我受伤发热,你整日在我身边照料,我趁你不备悄悄拿的”,温余顿了顿,咬唇道:“后来你对我处处防备,我哪里还有这种机会“。

  所以当他满心欢喜,一心一意照顾她时,她就已经在算计着对付他了。

  淮阳王已是怒急,一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柱子红漆掉落凹下去一块,他的手也受了伤,滴滴鲜血落在地面上,那抹鲜红映入温余眼中,刺的她眼眶酸涩。

  就那么一瞬失神的功夫,淮阳王已扳着她的手腕快速移到身后,长剑横在了温余颈上。

  “我是真的恨你”。

  淮阳王紧贴在温余身后挟持着她,她的身子与她冷冰冰的性格截然不同,温软馨香,她柔嫩的脸颊近在眼前,淮阳王明知自己该杀了她,杀了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可他此时却只想低头亲亲她。

  温余闻言轻笑起来,侧头看他:“我也恨你”。

  淮阳王静默片刻,抬头自嘲道:“阿罹,皇叔方才不该笑话你的,没想到本王竟也会被女人算计至此”。

  夏侯罹和裴峻已经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菩提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夏侯罹心疼的看着她,沉声道:“十七皇叔,我求求你,给我解药”。

  “本王若是不给呢,你以为凭着这些人你们就能走得了?”。

  本就不大的公堂上满满当当站了几十个人,显得异常拥挤,淮阳王带着温余退至后堂门框边,手中的剑又压紧了几分:“晏城,放了安风,否则本王杀了这个女人”。

  安风在晏城手中也算人质,晏城自然不会受他威胁,淮阳王见他不为所动,冷笑着划破温余的皮肤,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

  “温余......”,晏城想不到他竟真的舍得对温余下手,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夏侯隳冷眼旁观,也有些震惊于淮阳王的狠辣,于是沉声吩咐道:“晏城,放人”。

  晏城再不犹豫,收起手中的长剑退到夏侯隳身边。

  夏侯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淮阳王,伸出手与他四目相对:“解药给我,城外的军队全部归顺于你”。

  淮阳王没想到这种情形下,夏侯罹心心念念的只有菩提的解药,甚至不惜用自己全部身家性命与他作交换,他扯起嘴角想要嘲弄两句,但视线触及到自己身前的女人,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不待他有所回答,外面突然传来冗长沉重的脚步声,下一刻,公堂之外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围的水泄不通,北海身着甲胄大步走进来,身边跟着他的副将。

  “王爷,城外的军队强攻了进来,城门已破,现在他们就在外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似是没看到其他人一般,拱着手恭敬的向淮阳王禀报道。

  淮阳王也没想到夏侯罹和夏侯隳竟会以卵击石,不惜拼个鱼死网破,但如今先机掌握在他的手中,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也无不可,夏侯罹手下那些人只对他一人忠心,绝不能收为己用,不如便将其覆灭,以便更好的掌控夏侯罹,将他的身份好好利用。

  “将这里的人全部收押,本王带兵去会会那些游兵散将”,淮阳王吩咐北海。

  北海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却对淮阳王的吩咐充耳不闻,淮阳王察觉到异样,将温余推向安风,自己提剑警惕的退了两步。

  “北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要背叛本王吗?”。

  北海再次拱手,向淮阳王深深行了一礼,起身后冷笑道:“我从未效忠过你,何来背叛一说,阿罹,是时候该收网了”。

  夏侯罹负手立在淮阳王不远处,脸色依然苍白,但他身姿挺拔,已没了之前的虚弱无力之感,他没有回应北海,依然固执的向淮阳王伸着一只手:“交出解药,我饶你一命”。

  淮阳王脸上逐渐现出阴狠之色,他越过夏侯罹看向北海,厉声质问:“你究竟是谁,真正的北海呢?本王一手提拔起他,他绝不会背叛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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