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围在身边转的时候觉得他厌烦无比,恨不得把他给发配边疆送去月球,他这不在了,才发现原来少了那么一个活跃气氛的人是多么的无聊。
眨眼间,陆宇已经离开三天了,这三天没有任何一人联系过他,他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找寻他的踪迹。
其实倒不是有多么的离不开他,但安辛终究还是担心他,至少应该让她知道他好好的。
“小辛,原来你在这儿啊,快去休息室吧,有惊喜哦。”
惊喜?难道是他回来了!安辛赶紧跑向休息室,休息室里人满为患,唯独没有见到他。别的部门的女同事几乎都来了,一个个地在拆盒子。
小汪走过来将她拉过去,“你赶紧地挑,一会儿让人家挑剩了还能是什么好款式。”
安辛走过去打开一个盒子,礼服?
“这是干什么?”
小汪拎着抢到的礼服正这样比来那样比去的不愿松手一刻,兴奋地道:“上边给我们的福利,都是公司旗下的店面提供的,给我们今晚参加宴会穿的。”
宴会?是啊,今晚就是陆私集团的年庆晚会了,大公司果然是不一样,不但邀请所有员工参加,还附送礼服的,这大手笔也是没别家了吧。
将盖子重新盖上,既然都打开过了,那就是这套了吧,他们提供的礼服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对了安辛,一会儿下了班我们一起搭老妙的车子去。”
“好。”
发了礼服,晚上又要迎来这么重要的时刻,下午大家似乎也都没有了上班的心情,思绪早就都不在这儿了。
车上,小花隔五到十分钟就会问一遍,“你们再帮我看看,我这妆花了没?”
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嘴唇涂得太红了赶紧擦掉再涂过,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眼线画得太黑了赶紧做修整,一会儿弄头发,一会儿弄衣服的,安辛看着都累得慌。
老妙将三人在大厅处放下,然后自己过去停车。
大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来回不断,这次的年庆还真是隆重啊,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连明星都请来了,大概这些都是为陆私旗下品牌代言的吧。
小汪和小花两人早已兴奋得不行了,加快脚步走进了大厅,安辛也跟着进去。
这种场面自然是几个熟悉的人围在一起聊天,毕竟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商界权贵,和他们也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和理由。
小花没聊一会儿就忍不住跑开去了,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可是来狩猎的。
安辛觉得有些闷热,走去拿水。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声音安辛便觉得非常熟悉,一抬头,竟然是她!忽然想起来陆私这次邀请的对象还有一些VIP客户,从上次她购买的清单上来看,她确实也算是。
“你好。”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喝酒了吗?”
她略带关心的语气问道,安辛自然也不能语气太生硬,笑着道:“刚才正好站在出风口的位置,被吹的有些昏昏沉沉。”
“赶紧喝杯冰水吧,喝下去会好一些。”
她从桌上拿起一杯冰水向她递了过来,安辛便伸手去接,手还没有触碰到玻璃杯便见它笔直地掉落下去,‘叮’的一声,玻璃杯破碎,水和冰块都落到了她那长长的裙摆上。
安辛想着蹲下身去替她撩起裙摆,只见她更快一步蹲下了身。
而随着这一声响,周边的一些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安辛伸手便想去将她扶起来,忽然被一道力量给推了开去,撞在了桌子上,这下玻璃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
赫铭将傅欣缓缓扶了起来,轻轻拎起她裙子的一角抖动,目光触及到她的手,发现她竟然流血了。
立即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按住伤口替她止血,他双眉紧蹙,在安辛看来,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心疼,然而丝毫没有顾及到有一个人被他给撞了。
但更令安辛讽刺的是他忽然扫向自己,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怒意,难道不应该是抱歉吗?她都还没有向他计较把自己推倒,然后又撞到了桌子,将场面弄得这么混乱的事,该发怒的也应该是她才对。
现在那么多人都像是看戏一般地盯着他们三人,安辛只觉得窘迫极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安辛不解,他这句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请你把话说明白些。”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还需要我再说的明白些吗?”
他这是又想要给她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了是吗?当着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这样想给她难堪。
“阿铭,我只是想给她递杯水,不过是因为没有接稳,杯子掉了而已,小事而已。”
傅欣的解释并没有让赫铭消气,“你的手难道是用来做摆设的吗?连个杯子都接不稳,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吧。”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赫铭咄咄逼人,她也根本无力解释,就算是解释了也是虚无,没人会相信她,更不会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毕竟当时的情景确实是傅欣看似可怜地蹲在地上,然而她却居高临下地就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不说话了,这是默认了吗?”
一瞬间,安辛觉得是那么的无助,不是她没有接稳,事实是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碰那杯子傅欣就已经松手了。
围观群众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嘈杂,安辛忽然感到头有点晕,眼前一黑身子就这样倒了下去,然而没有传来预想当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双有力的臂膀当中。
“安辛,安辛,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安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陆宇?”
他那痞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认得我是谁就好,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陆宇将安辛扶正站稳,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倚靠着自己,“赫总爱护自己的女伴我可以理解,但也请不要随便拿一个无辜的人来说事儿。况且刚刚你的女伴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不过是杯子掉了小事一桩而已。”
“你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就不要乱发言。”赫铭愤愤地道。
陆宇大方地直言,“是啊,我是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经过,难道赫总就看到了吗?你也没有吧。既然没有,为什么乱下定论呢?话说回来,你的女伴和我女伴很熟吗?小辛,你和这位小姐很熟吗?”
安辛看向被赫铭护在怀里的傅欣,她就理所应当被保护,成了受害人,而她就活该被诬陷,遭人非议吗?她希望这次的事情只是她想多了,而不是她使的手段。
“不熟。”
“听到了吧,根本就不熟,况且小辛认识的人我一般也都认识,她的圈子当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您女朋友这么一号人物,所以赫总,请您别再纠缠不休了,这样冤枉一个女孩子可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陆宇很厉害,让赫铭根本无法反击,而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怎么说赫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傅欣自然是也不会让他丢了脸面去。
“阿铭,真的只是误会而已,算了,我们过去那边坐,刚才周叔叔还在找你呢。”
赫铭被傅欣拉走,场地也被酒店的员工及时地处理干净了,陆宇拉着安辛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带着她来到了大厅外的花园。
两人站在喷泉前,安辛的视线静静地落在陆宇身上,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在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还是这么不正经的说话方式,能够轻易把她给逗笑,但她从来都是只会用责怪的语气对他道:“好好说话。”
陆宇委屈地撇嘴,“我这不是在好好说话嘛,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天没见了,见了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忘了刚刚是谁做你的护花使者了吗?”
“你也知道这么多天没见了啊?你知不知道我一天要给你打十几个电话,但一直都是关机,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安辛大声责怪,随即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听着她的埋怨,陆宇心中暖极了,他该死的喜欢她的埋怨,她的责怪。
“那天问你你还嘴硬,早知道你想我想得都生病了我说什么都不走了。”
安辛推开他,白了一眼撇清道:“谁想你想的生病了,你这自恋的毛病怎么越发严重了。”
“你刚才都晕倒了,要不是我接着你,你早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在出风口吹了一会儿,我一时头晕,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想也想儿子,谁想你啊。”
陆宇见她嘴硬不肯承认也不勉强,“好好好,你不想我,我想你可以了吧。”
安辛嫌弃地道:“谁要你想了。”
“你不想我还不准我想你了,别人的思想也要管,管的还真多。”陆宇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开始了,“安辛,如果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会怎么看我?”
“什么叫做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指哪方面?”
“假如说我突然变成了一个穷小子,变成了一个乞丐,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和我相处吗?”
安辛望着他好一会儿,笑了,“就算你是乞丐,那也是个乞丐王子,是不是,陆私集团太子爷!”
原来她已经猜到了。
陆宇忽然向她走近,握住了她的双肩,注视着她的双眸,好听的声音响起,“安辛,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