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留下了号码的女人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到了。
柳严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那张写有她号码的纸递了过去,“这位小姐,请问这上面的号码是你本人的吗?”
“没错,是我的。”
“那么请问这张纸也是你留下的吗?”
“是,是我留下的。”她都一概承认。
“是吗?”柳严芳淡淡一笑,只要她是有所隐瞒,就不信问不出个什么来,“那好,那麻烦你叙述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关于这两位当事人是如何从你们酒吧回到这儿的经过,越详细越好。”
那人很是镇定地点点头,“好,昨晚……”
“稍等一下!”这才刚要说,柳严芳突然叫停,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这件事情事关两位当事人的声誉问题,所以你所说的一切我都要录下来,将来哪一天上了法庭,这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证据啊。
好了,你开始讲吧,对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开始说,不要断断续续的,尽量连贯一点,毕竟保不准哪一天可是要付起法律责任的。”
赫铭心中暗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奶奶还真是来对了。
柳严芳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化了,那人果然就有些不镇定起来,眼神开始飘散,有意无意地往傅欣身上看去,一看就是在想着要从她那儿获得一点提示。
赫铭和柳严芳此时倒是也不急着去拆穿她什么,既然人也找来了,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能将这出戏如何演下去?或者说是看她如何将这个谎给圆回来。
傅欣见她有些取决不定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慌了,这样一看就容易穿帮啊,咬牙上前一步,突然拉住了那人的手,“我拜托你,一定要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清白有多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的越详细越好!”
傅欣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暗暗地和她使了个小眼色,事情都发展到这儿了,千万不能在她这边出了意外,否则她真的就被判死刑了!
柳严芳适时地打断道:“好了,这位小姐,你就快说吧。”
她看了傅欣一眼,缓缓开口了,“昨晚我负责值班,所以是我最后一个离开酒吧的,当时就剩下这两位,他们都喝醉了趴在吧台上。我上去叫唤他们,可是他们两人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问他们也都是胡言乱语的。
我无奈之下便只好打开这位小姐的包,里面有她的名片,名片上有个地址,我就在门口烂了辆车,让师傅帮我把他们两人给扶上了车,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地址是一家服装店。
后来在他们门口的牌子上看到了贴着的一个号码,打了过去,那人声称自己是店里的员工,于是我就告诉了她这个情况,问来了这儿的地址,便将两人送到了这里。我也是怕这位小姐会对我有所怀疑,所以我留下了一个号码,以便她可以找我了解情况。”
“就这样?”柳严芳不解地问道。
“没错,就这样,难道还应该有什么吗?”她很是无辜地眨眨眼看着柳严芳。
柳严芳觉得有些好笑,“我说这位小姐,你难道就把他们两人随便地往门口一扔就管自己走了吗?”
“哦,不是这样的,我有把他们两人送进屋的。”
“那就麻烦你把他们送进屋之后的一些列动作行为也尽量完整地叙述一遍。”
“我从这位小姐的包中拿的钥匙,当时将这位先生是安置在了沙发上,将这位小姐扶进了房间,之后我就留下一个号码,毕竟是未经过允许的情况下进出别人的家里,我也不想被误会成是另有所图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将他们两一个送到了床上,一个送到了沙发上之后,你就留了个电话离开了?”
她稍作思考了一下,然后肯定地点头确认道:“没错。”
“好,你可以离开了。”柳严芳直接替傅欣这个主人下逐客令了。
那人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地迟疑了一下,心想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了?
傅欣这时候又站了出来,“这位小姐,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谢谢你,你慢走。”
“不客气,应该的,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完便离开了,柳严芳发出了一声冷笑,这一声冷笑着实让傅欣后背一凉,她断定,此时柳严芳心里一定是对她的疑虑更大了。
“阿铭既然当时已经醉成那样,按理来说你们俩一个在房间,一个在沙发,先不说阿铭为什么偏偏就进了你的房间,就说他当时都那样了,怎么还起得来?”
柳严芳果然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糊弄,但傅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下去,“奶奶,我当时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为什么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啊。”
“哦,你不知道吗?我觉得傅欣啊,你在说话之前也还是仔细地考虑一下的好,这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负起责任的,我也都是给你录下来了的。”
傅欣不悦地蹙眉,“奶奶,您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没有相信过我,应该说是根本也不打算相信我,您这样真是太让我心寒了。”
柳严芳并不否认她的话,她的的确确是不打算相信她,“你要真觉得委屈,尽管把我提出的质疑都给一一否决了,你若是真能够将这些漏洞都解释清楚了,也由不得我不相信了不是吗?问题是你现在根本就解释不了啊。”
“我连自己是如何回的家都记不得了,更不会记得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傅欣,实话告诉你吧,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有的都只是你和那个女人的片面之词,你以为要我如何信服。”柳严芳也不想再藏什么话了。
柳严芳直接道破,傅欣这下子便也有些不愿忍让了,“奶奶,这怎么能说是片面之词呢?事实就是事实,是谁都没有办法捏造的,您这样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柳严芳又笑了,“公平?呵呵,那么你认为我们家阿铭这样被算计,就算是对他的公平吗?不过你那句话说的非常好,事实就是事实,是谁都没有办法捏造的,而我柳严芳,绝对不允许这种不入流的罪名随便落到我孙子的身上!”
“您这话什么意思?”傅欣咬着牙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为长辈,我也有必要给你一个提醒,你这些把戏我看得多了,女人嘛,谁不会耍些小手段呢?但是这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别人对你的宽容不能作为你嚣张放肆的资本。傅欣,怎么说你家在C市也算是有点脸面的,有些事情你也得为家里人考虑。”
柳严芳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傅欣这下有些发怒了,“你凭什么这样妄下定论,这件事情牵扯到我家里人做什么?我爸妈若是知道了此时,你认为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她这样冥顽不灵柳严芳也是着实地看不下去了,是怎么也摆不出好脸色来了的,“傅欣,你不要真的那我和阿铭都当成是白痴了。我现在还是在用商量的语气和你说话,你最好是到此为止,并且以后也保证离阿铭以及和赫家有关的人都远远的。
一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并且我想我不用多加和你强调我的做事风格,七年前那场订婚宴,你已经让我们赫家颜面扫地过一次了,那笔账我还没有找你们傅家算过,我倒是不介意新账旧账一起算。”
“就算七年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但这次的事件若是传出去了,没有人会站在你们赫家这一边的。”
柳严芳鄙夷地对着傅欣一笑,“其实有很多钟方法可以证明你究竟有没有和阿铭发生关系。找来证人只是其中之一,最直接的方法我想现在的医学可以非常准确地证明。
如果你们是昨天夜里发生的关系,那么,jing液应该是能够采取得到的,到时候化验一下就明了了。只是,我想对于你一个还未出嫁的女人而言,应该不太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柳严芳会做得这么绝真的是傅欣怎么都没有料想到的,这下,她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慌乱至极,该怎么办呢?
见她一副慌乱无神的模样柳严芳料她也捏造不出什么来了,有些话呢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没有必要非逼得人家跳墙。
“女人还是得学会自尊自爱,当然,男人同样也要洁身自好,这次就当是给双方都买了一个教训,以后我想就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有些话,我柳严芳一定会让它兑现!”
傅欣双手捏着拳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阿铭,这戏演完了,我们也该回家了,走吧。”柳严芳大大方方地拉着赫铭离开。
傅欣看着两人走去的背影只觉得全身都凉透了,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冷眼地看着她越来越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