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王家风波!
派人将任命状送给马周之后,李泽轩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之中闭目凝思起来。
基于现代人的一些情结,以前的他一心想当个大地主,所以每获得一块封地的时候他都很开心,而且他都会非常认真地经营自己的封地,比如说韩家庄、梅村、刘家庄等等。
在看到封地的百姓们家家户户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时候,李泽轩心里也是充满了成就感的。可现在李二将青州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就这么一股脑地丢给了他,这让李泽轩不仅没有一点成就感,反而异常心累!
毕竟治理一州之地所要考虑到的问题太多了,更别说是青州那样的边陲穷苦之地啊。李泽轩大学又不是主修管理专业的,猛然接到这么一个大摊子,感到不适应也很正常!
不过还好他有马周这个未来的大唐宰相鼎力相助,要不然他现在恐怕对于青州的紧急局势一点对策都没有!
“侯爷,岐州来的信件!请您过目!”
正沉思间,门外忽然传来了庞非基的声音,李泽轩顿时回过神来,他心中一动,沉声道:“进来!”
“是!”
“吱吖”一声,庞非基从外面推门而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一切做好之后,庞非基双手端着一封漆好的信封,快步来到李泽轩跟前,道:“侯爷,是岐州刺史府那边传过来的信件!”
“岐州刺史府?王仁表?拿来我看看!”
李泽轩愣了愣神,连忙道。
王仁表虽然出身世家,但身上却没有那些世家子弟桀骜不驯的坏毛病,跟李泽轩很是谈得来!而且前不久龙门关一战,要不是王仁表冒着被弹劾的危险,擅自征调精兵强将及时赶来救援,龙门关很可能就直接告破了,而当时身受重创的李泽轩很可能也会死于突厥狼骑的铁蹄之下!
这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更别说在这件事情之前,李泽轩和王仁表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要好!是以,在听到是岐州刺史府那边传来的信件时,李泽轩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从庞非基手中接过信封,李泽轩很快打开,并且细细地阅读了起来,信纸上是一行行娟秀的小篆,正所谓人如其字,但看这充满秀气的文字,就知道这封信肯定不是一个男子写的。
再看信上面的内容,果然不是出自于男子之手:
“民女静初,向侯爷问安,月余未见,但侯爷北上灭蝗和伏击突厥国师之举,民女还是有所耳闻,侯爷英武神勇,犹如汉时李广,令人钦佩……”
信得开头是一段寒暄之语,但同时也表明了写这封信的人是何身份,是李静初,而非李泽轩所预料的王仁表!
这让李泽轩忍不住一阵疑惑,暗道李静初为什么要给他写信?因为他和李静初之间从未有过直接的交集,都是通过王仁表所产生的间接地交集啊!莫非王仁表出什么事情了?毕竟按照正史,王仁表可就是病死在任上啊!
想到这里,李泽轩心中猛地一沉,连忙略过书信开头,直接往下看了起来。
“……七月初六,长公主携同王刺史亲至岐州,仁表向长公主提及与我之婚事,长公主闻之大怒,声称王家嫡子,怎能与平民之女相爱?她勒令仁表与我断绝关系,仁表不允,长公主命令府中家将将我逐出刺史府,仁表有心反对,但孝道大于天,他也不好公然顶撞长公主,只能百般哀求,勉强护住了我;
为了不让仁表难做,我当晚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雍州城。自家父遭奸人所害之后,情爱之事,我便已经不甚在意,但仁表垂怜,先前为我付出如此之多,又为我报了杀父之仇,我非金石,如何能不动情?
我有想过自己配不上王家嫡长子,也料到过之后我和仁表会艰难重重,但事到临头,长公主和王刺史之决心,却超乎我和仁表所料,我知我此生不可能踏入王家,便想着只要仁表能幸福,我便知足。我本以为我离开雍城之后,便能化解这场风波,可谁知数日之前,我听到坊间传言,仁表病重,再次卧床不起!
我心忧万分,再次回到雍县县城,想要入刺史府探望,却被长公主的人拒之门外。百般无奈,我找到了仁表身边的老管家,借用刺史府的名义,去信于侯爷!侯爷乃仁表生平至交,仁表平日里对侯爷甚是敬重,民女不奢求侯爷能让民女与仁表双宿双飞,只求侯爷能开导仁表,助其解开心结,早日康复!
民女李静初,敬上!”
看完信件之后,李泽轩不由满脸凝重,他心中暗道:该来的,果真还是来了啊!
当初在得知王仁表痴恋李静初的时候,李泽轩便预料到王家高层会极力反对这桩婚事,当时王仁表跟他表态过,说是就算因为李静初而被逐出王家,他也心甘情愿,大不了以后再另谋生路罢了!
可谁知如今王仁表直接就被同安公主给气得卧病在床、而且看样子他目前应该是被软禁了,要不然李静初离开雍城他肯定会出去追的。
另外,之前在龙门关,随同王仁表前来的冷雨瑶倒是暗地里偷偷跟李泽轩提到过王家族老已经知晓王仁表与李静初的事情,当时李泽轩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在他想来,王裕好歹也是王家家主,再怎么着虎毒也不能食子啊,顶多就是剥夺王家在王仁表身上付出的一些政治资源、让王仁表以后在官场不能继续顺风顺水罢了,可谁曾想这老两口是要把自己的儿子往死里整啊!
说到底,他还是高估了世家大族里面亲情所占据的份量,低估了那些人的冷漠!
“你先出去!我来回信!唤小兮进来磨墨!”
沉默许久,李泽轩抬头吩咐道。
“是!侯爷!”
庞非基躬身领命。
他刚走出去,“支呀”一声,书房门又被人推开,却是韩雨惜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相公,妾身刚刚听到你要写信,还是我来为你研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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