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冤家路窄(下)!
韩里正如今虽然有李泽轩这个当朝“红人”给撑腰,但他却从来不会仗着女婿而在外面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相反,他还比以前更加地谨小慎微,生怕在外边招惹了什么是非而给李泽轩惹麻烦!
他甚至比李泽轩本人,都要爱惜李泽轩的羽毛!
“咳咳!韩老爷,你把我王承兴当成什么人了?本官二十五岁中进士,为官至今,虽不敢说有多大的丰功伟绩,但也决不曾干过任何欺压百姓的事情!那三个村庄的主家,都是自愿的,本官绝对没有勉强于他们!”
马车内的王承兴,听韩里正那么说,他连忙义正言辞地分辨道。
韩天虎拱手道:“王县令息怒,老夫一时口误,实在抱歉!但老夫也决没有中伤您的意思!”
“呵呵!无妨无妨!些许误会而已,本官可没放在心上!”
王承兴捏着下巴,呵呵笑道。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个村庄,村落间的房舍很是破旧,有些人家甚至住的还是茅草屋,一条小河环绕村子而过,村里朴实的老人正坐在门前晒太阳,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初春的田地里,麦苗也就一寸多高,绿油油的惹人喜爱,值得一提的是,村口有好多排柳树,而且这个季节,柳树已经开始抽芽了,翠嫩的绿色,为这个村庄带来了不少生机!
“韩老爷,前面就是柳树村了,本官约了刘老爷、张老爷、孙老爷正在村里等着呢!”
推开车窗,王承兴笑呵呵地说道。
“嗯!总算到了!这两日辛苦王县令了,事成之后,老夫在城内略备一桌薄酒,王县令可一定要赏光啊!”
韩天虎长出了一口气,连续数日的奔波,使他心中感到一丝疲惫,不过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他的身体里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也得亏有王承兴在一旁协助,不然若是光凭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估计到时候光找这三个庄子的地主都要找很久!
“呵呵!韩老爷客气!客气了!”
王承兴笑眯眯地说道。
将马车停在村口,二人带着三五个衙役,朝着村里走去。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一座占地至少有两三亩地的豪华宅院,见到那漆红色的大门,以及那高高的院墙后,韩天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柳树村的庄户如此贫困,可这里的地主却高门大院里地住着,估计也是大鱼大肉地吃着,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民脂民膏啊!
没错,虽然还未见面,但韩天虎就已经给柳树村的地主打上了一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恶人标签。
“见过县令大老爷!”
豪府门前的仆役,见到王承兴带着一帮衙役向这边走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道。
“嗯!你家老爷和隔壁村的张老爷、孙老爷,这会儿可在府上?”
王承兴的脸色一肃,沉声问道。
这一刻,他又成了人人仰望的县令大老爷。
仆役连忙答道:“回县令老爷的话,我家老爷和张老爷、孙老爷都在呢!”
“哟!王县令来了!刘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正说话间,院子里走出了三个衣着华贵的男人,为首的那个胖老爷,连忙笑呵呵地朝着王县令招呼道。
“刘世仁?!!竟然是你!!”
王县令还未开口,站在王县令身后的韩天虎却惊疑出声道。
这个胖胖的土财主,不是消失了近一年的刘世仁还能是谁?
韩天虎万万没想到,他想要买的庄子,其中竟然有一个就是刘世仁手下的庄子!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当年刘世仁在蓝田县坐拥韩家庄跟梅村两大庄子,在他韩天虎以及所有庄户的头上作威作福,并肆意压榨百姓,令人敢怒不敢言!
后来因为李泽轩的缘故,他被赶出了蓝田县,倒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一路溜出了长安地界,来到岚洲置业了!
而现在,韩天虎摇身一变,由当年那个能被任意欺压的里正,成为了要买刘世仁手下庄子的大财主!
世事变幻,当真是令人难以预料啊!
“韩天虎!!”
正朝王县令笑脸相迎的刘世仁,闻声朝韩里正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他的瞳孔忍不住一缩,立马惊呼出声道。
而他的张老脸,此刻已经从喜悦,在变白,接着又越来越黑,端的好不精彩!!
“你们认识?”
这下该轮到王县令惊讶了,他本来还想给双方互相引荐引荐呢,结果他还没开口,眼前这二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显然他们之间,应该是素有恩怨!
“嗯!”
韩天虎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直视刘世仁,冷冷道:“哼!刘世仁,没想到你从蓝田县逃出来,却依然死性不改,竟然又换了个地方作威作福,要知道恶事做多了,就算别人不来惩罚你,也自会有天来收你!”
刘世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要是放在一年前,他面对韩天虎当然不会这么怂,但是现在嘛……由不得他不怂了!
虽说已经远离长安,但关于韩天虎、与李泽轩的消息,刘世仁一直都没断过,尤其是李泽轩,这个朝堂上的风云人物,知道他的人,绝对不只仅限于长安地界,说他名满天下也丝毫不为过!
这一年来,他跟他那个已经被废了手脚的儿子,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他们父子二人,生怕李泽轩派人过来报复他们,因为以李泽轩现在的身份,想要弄死他们,简直就跟碾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为免意外,刘世仁又用所有的积蓄,在宜芳县买下一个庄子,并且他几乎很少出庄子,就是害怕李泽轩派人报复他啊!
正是因为如此,刘世仁此刻才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因为他明白今日的韩天虎,绝对有能力弄死他!
“韩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县令懵逼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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