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吧。”
本以为东家小姐是来找礼物送朋友的,一听对象只有两三岁,大堂经理眼里闪过微讶之色。
不过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两三岁的女娃一般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考虑到孩子还小,所以物件不能小,不然容易被小孩不懂事吞进去。”
他从柜台后面拿出几样,有长命锁、手镯和脚链。
“有拿在手里把玩的吗?”
宁惜玥扫了眼大堂经理拿出来的东西,感觉缺了点什么。
“有。”
大堂经理从另外一层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面好多小玩意儿了。
宁惜玥挑了几样颜色鲜艳,又不会伤到孩子的物件,然后问大堂经理,店里有没有暖玉。
“好像有一块,不过不卖,只摆出来给人看。”
他指给宁惜玥看。
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玉石放在一个玻璃箱里。
对小女孩来说,这块石头过大。
宁惜玥便没再追问,把挑好的几样东西装进袋子里,对大堂经理说:“一共多少钱?”
大堂经理立刻诚惶诚恐地说:“宁小姐说笑了,您来自家店里,哪里需要花钱?”
以前宁惜玥来店里也的确没花过钱,她送给宋明玉的,全是直接从自家店里拿的。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能依靠父兄的米虫,就算父亲早跟各家店通气,她来了可免费拿商品,她也不想再那么做。
最后大堂经理给她打五折。
宁惜玥直接把钱转到店里的账户。
因为店里有些东西不便宜,而很多顾客现金没带够,都是直接转账,简单快捷。
宁惜玥拿着那几样小玩意儿回到之前那家珠宝店。
小女孩儿在门口玩耍,宁惜玥走过去,手里拿着一条由玛瑙串成的项链问:“小妹妹,我这个和你手里的石头交换好不好?”
小女孩把玛瑙项链抓住,摸了两下,便扔还给她。
宁惜玥不气馁,见她不喜欢女那条项链,便拿出另外一样。
小女孩的父亲走出来:“咦,怎么是你?”
他看到宁惜玥手里拿着的东西,蹲在他女儿身边,忽然明白过来:“你要拿这个金葫芦换玉珠?”
“是,老板,我真的很喜欢这颗玉珠,不瞒您说,这颗玉珠对我而言很重要。”
老板纳闷地看了眼玉珠,这玉质不太好,为什么能令面前这位小姐令眼相待?
“我没办法,你问我女儿吧,要是她跟你换就换。”
宁惜玥闻言松口气,先过了店主这一关也好。
店主在旁边看着,见宁惜玥从黑色袋子里取出一样又一样宝贝,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明显,到后来已经麻木。
“小妹妹,这个你喜欢吗?”宁惜玥从袋子里掏出最后一样,要是还不行,她只能再想办法了。
最后一样是由玉石雕刻而成的小老虎。
小女孩看到后就移不开眼。
这只小老虎由白色与黄色组成,而那些黄色的位置恰到好处,正好如同虎皮纹路一样,使得玉虎看上去栩栩如生,十分漂亮。
“我用这个跟你换那颗球好不好?”宁惜玥柔声问。
小女孩看看自己手里的球,又看看那只小白虎,思考三秒,点了点头。
宁惜玥长长舒了口气,还以为要功亏一篑了。
她和小女孩交换了东西,旁边的店主带着惊讶走过来:“你真要用这只玉虎换玉珠?”
玉虎的质地温润,油而不腻,是上好的和田白玉,以店主的眼力,这只玉虎至少也得十万以上才能买得到。
“真的。”宁惜玥微微一笑。
店主惊得出不出话来。
宁惜玥跟他们打声招呼,便要离开。
“不行,你这玉虎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换。”
宁惜玥含笑看着小女孩爱不释手地把玩那只玉虎,挑眉问道:“你情我愿,为何不行?”
对方无言以对。
宁惜玥亲了小女孩一下,又摸摸她的头,然后告别两人,离开这条街。
回到车上,她暗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小女孩喜欢这颗玉珠不是没有原因的,暖玉对人身体好,而凤凰胆温度与暖玉差不多,虽然这块凤凰胆被包裹在粗糙的玉石外面,但长期把玩的话,也有益人体健康。
她便尝试将真气注入玉虎。
那玉虎本就是老东西,已经有了一点点灵气,她再注入一些真气,果然得了小女孩的青睐。
只要多加玩赏,那玉虎很快也会成为有灵性的玉石。
宁惜玥迫不及待地到了家中,拿出雕刻工具,将外面那层不值钱的玉石切掉,一团火红浮现在眼前。
因为它长期被遮掩,所以当外面的玉石破开时,宁惜玥感觉到了一股灵气逸出来。
宁惜玥用手指头摸了摸露出来的火红表面上,一种温温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凤凰胆!
等她把整颗凤凰胆切出来,见惯了珠宝美玉的她,也忍不住屏住呼吸,凝视眼前的红火玉石。
漂亮的颜色热烈如火,上面有眼睛图案,透着神秘之感。
宁惜玥盯着它的时候,仿佛自己正与凤凰的眼睛对视。
她将其捏在手里,忍不住颤了颤,心里的喜悦油然而生。
她赶紧打电话联系haya。
“你找到凤凰胆了?”haya惊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是,我马上订机票去找你们。”
“好,你路上小心。”
挂掉电话后,宁惜玥还有一些激动。
她顺手一按,打给纪臻。
因为高兴,昨天的不愉快她决定暂时放下。
但是她打过去的电话被掐断了。
宁惜玥心情忽然变差。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开电话上网订票。
他不回他,她还不想理他呢。
晚上恰巧有去意国的航班,而且有剩余的票。
宁惜玥订完票后,收拾行李,通知家人一声,傍晚去机场。
临上飞机前,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宁惜玥绷紧脸走进登机口。
纪臻忙了一天,下班后,司机小寒问他去哪里。
纪臻报了个地名,是他租的高级公寓。
小寒抬起眼睛,悄悄从后视镜里打量他。
纪臻没看他,而是低头看手机,忽然想到中午的时候,宁惜玥打电话给他,他当时正在开会,就摁掉了。
他找出宁惜玥的电话,回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
“玥玥出国了,你不知道?”
宁琛站在纪臻面前,微微眯眼。
纪臻问:“什么时候走的?”
“晚上,你不是派了人保护她吗?”宁琛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和我妹妹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既然惜玥不在,我就不进门打扰了。”
纪臻转身,上车。
“去杨单那里。”
杨单,心理学博士后。
与纪臻相交多年。
他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有些讶异:“怎么又来了?她又做恶梦了?”
纪臻摇了摇头,迈着长腿走进门内。
杨单把门关上,跟进去。
纪臻瞟了眼桌面,径直坐到沙发上:“这一次是我的问题。”
……
“这个是凤凰胆吗?”
一下飞机,宁惜玥就被接送到一栋豪华庄园里。
宁惜玥把凤凰胆拿出来递给蓝琰。
蓝琰点头:“是。”
宁惜玥松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haya也面露轻松之色。
“接下来怎么做?”
“只要将凤凰胆和科西莫贴身放置,过段时间科西莫就会醒。”蓝琰往科西莫的房间走去。
haya追上:“那要多久才会醒?”
“这个说不准,不过一般不会超过十天。”
两个保镖像门神一样立在卧室门左右。
蓝琰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将凤凰胆放在科西莫的胸口处:“记住,不要取下来,否则会影响到他。”
“好,我知道。”haya看了看科西莫消瘦下去的脸,别开眼问,“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了,其他照常。”
haya留下来陪科西莫,宁惜玥则和蓝琰沐瑶叙旧。
“惜玥,你太好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凤凰胆。”沐瑶敬佩地说。
宁惜玥淡笑:“运气好而已。”
蓝琰抬眸看她一眼:“一般人没这运气。”
“就是就是。”沐瑶猛点头。
“你精神不太好,先去休息,我们不打扰你。”蓝琰抓起沐瑶的胳膊,把她拉走。
沐瑶本来想反抗的,但听了蓝琰的话,觉得有道理,只能边走边回头:“惜玥,你去睡会儿,晚上我们再聊啊。”
“好。”
宁惜玥失笑,只是心里却压抑得很。
她在haya安排的客房住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失望地拿开。
……
“你这个女人是谁?谁准你住在这里的?”
外面传来吵吵囔囔的声音,把宁惜玥从沉睡中吵醒。
她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下床。
走到门口,将门打口,比刚才要大的声音传进耳里。
“哼,还没入门呢,就已经占地为王了。我哥的婚事可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家族早已给他安排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他不过是陪你玩玩而已,不想以后太难看,现在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庄园!”
宁惜玥走到楼梯口,看到一楼大厅中站着一群外国黑衣壮汉,haya正被一个褐发蓝眸的青年逼到沙发上。
只见他手指掐着haya的下巴,双眉飞扬,眼神冷厉。
haya条件反射,拍掉他的手。
啪!
声音脆亮。
那名外国青年表情微微狰狞,眼里充满阴鹜之色,扬臂向她的脸打去。
haya被他压着,躲闪不了。
宁惜玥弹指射出飞针。
在外国青年的手掌即将打到haya的时候,银针射入他的手臂。
外国青年低呼一声,手势一顿,侧眸看了眼胳膊上的银针,然后猛然抬头看向楼上。
十名黑衣壮汉紧跟着抬头,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站在楼梯口的宁惜玥。
haya推开外国青年,躲到沙发后面,她焦急地对宁惜玥说:“你快离开这里。”
紧接着意识到宁惜玥一个人走不了,她只能回过头来对外国青年说:“萨莫,放她走。”
萨莫美第奇凶狠的目光在对上宁惜玥那张脸的时候,微微一愣,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上面仍插着扎痛自己的银针。
他将银针拔出来,看着上面沾染的红色血液,噬血的本性被引出来。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噬血的笑:“下来。”
十把枪对着宁惜玥,萨莫不怕宁惜玥不下来。
而haya在他们手里,宁惜玥也不可能不管。
她从容不迫地从二楼走到一楼,十把手枪对准她,一般人在这种情况都会惊慌,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此一来,倒叫萨莫有些惊奇。
“你是谁?”想知道就问,萨莫没有半点隐藏自己对面前年轻女人的兴趣。
haya却是心里不安,萨莫和科西莫一点都不一样。
才刚来就把科西莫的人打倒,而且对自己动粗。
还有那十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打手,手拿枪,可以轻易结束掉她们的性命。
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来到这座庄园。
如果不是来到这座庄园,也不会把萨莫引来。
相较haya的紧张,宁惜玥显得镇定自如。
她平静回答对方的问题:“宁惜玥。”
萨莫用不标准的发音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这根银针是你射的?”
他将拔出来的银针举在面前,质问她。
宁惜玥淡淡瞥一眼,点了点头。
“女人,有胆量!”萨莫嘴角轻勾,露出一抹邪肆的冷笑,“过来!”
他不说宁惜玥也会过去。
看宁惜玥淡定走过来,萨莫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朗,一双阴鹜如同孤狼眼睛紧盯着她。
haya站起身,想要过去。
立刻有两把枪对着她。
haya被迫停下,她忍下怒意说道:“萨莫,我现在就走,你不会要拦我吧?”
萨莫勾了勾唇:“你走可以,但她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