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宁惜玥与宁朝方听完艾力青的汇报,十分惊讶。
林宝玲做的事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也算不得大错,为什么要逃跑?
宁惜玥皱眉暗忖,刚刚还在店里上班,怎么说走就走。
“红山玉器呢?”宁朝方见过的世面比宁惜玥多得多,马上想到一种可能。
艾力青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让人去查查。”
一般收来的东西都会放在店里,艾力青在那里没有找到红山玉器。
宁惜玥与宁朝方相视一眼,看样子,红山玉器是被林宝玲拿走了。
可是偷盗是犯罪,监守自盗且盗的是价值不菲的红山玉器,会被判重罪,林宝玲怎么敢偷?
艾力青问出自己的疑惑。
宁惜玥冷笑一声:“她以为我们不敢报警。”
艾力青睁大眼睛看向她,“小姐为何这样说?”
“先报警吧。”宁惜玥说。
艾力青连忙打电话报警,趁林宝玲还没离开s市,抓住她比较容易。
报完警后,艾力青在宁家父女两面前斥责林宝玲监守自盗,忘恩负义,没脑子,自毁前程云云。
说那么多,无非是想摆脱他自己的过错。
宁惜玥淡声止住艾力青义愤填膺的斥责,“知道林宝玲为什么那么大胆吗?你以为她真的不怕被警察追捕?”
艾力青声音一顿,不解地看向她。
“因为她以为红山玉器是来历不明的一级文物,即便丢了,古雅斋也不敢报警,要不然,麻烦的可不仅是她一个。”艾力青蓦地睁圆了眼,面露惊恐之色。
宁朝方诧异地瞟了她一眼,想不到女儿看得那么透彻。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小姐刚才怎么叫我去报警?等下警察来了怎么办?”
宁惜玥皱了皱眉,古雅斋的经理,怎么是这种素质。
她看向宁朝方,正见宁朝方也面色不悦地艾力青。
“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艾力青震惊之极,“老板,您要辞退我?”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红山玉器被偷了?那是林宝玲监守自盗,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啊。”
“不只是红山玉器丢失的问题。”宁朝方冷然望着他,“林宝玲是谁招进店里的?昨天是谁在收购合同里签名盖章的?一件可以说是疏忽,两件三件呢?你不必用无辜委屈的眼神看我,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过责。古雅斋庙小,容不下你这种人。”
艾力青脸色青白交加,古雅斋是s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古董行,被古雅斋辞退,其他古玩店也基本不会要他,丢了这个饭碗,他只能喝西北风了。
“老板,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以后不会再出这种意外,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管理好底下的员工……”
“自己去写辞职信吧,或者你想让林秘书把辞退信给你。”
看着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艾力青脸白得吓人,他嘴唇嗫嚅,想求情,却被宁朝方冷硬的态度逼退。
忽的,他哑着嗓子问:“老板,我在古雅斋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宁朝方看着他不说话。
艾力青轻笑一声,满含嘲讽,“老板不怕我把古雅斋倒卖红山玉器的消息透露给警方?”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宁惜玥一件事,做生意的最怕出现内奸,前世宁家的拍卖行被内部工作人员举报,使得宁家雪上加霜,艾力青在古雅斋工作也有几年了,他总会经手一些不能告诉外人的商业机密,要是让他如此满怀怨恨离开,对宁家不是件好事。
“签字盖章的是你,要是警方抓人,第一个进看守所的就是你。”宁惜玥冷眼盯着他,“艾经理如果截然一身,无亲无朋,如此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要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艾经理你,他们的生活不说水深火热,也断然好不到哪去。”
艾力青闻言笑容一敛,深深地望了宁惜玥一眼,“他人都说宁小姐愚昧无知,看来大家也有齐齐马失前蹄,看漏眼的时候。”
宁惜玥抿紧唇。
“我不会做对不起古雅斋的事,就像宁小姐说的,为了家人,我也会乖乖离开。”艾力青对宁朝方说,“老板,辞职信我等下就交给您,如果您等不及,我明天送到公司给您。”
宁惜玥眼底隐过一抹诧异,艾力青的转变未免太快了些,就这么松口辞职了?
莫非真是顾虑到亲人?
等下得找人查查艾力青的家庭情况,宁惜玥一边暗忖,一边问:“财务在哪里?”
艾力青心灰意冷,倒也没有做什么失了风度的行为,亲自把宁惜玥带到财务那里。
宁惜玥从财务那里拿到昨天汇款给卖家的账单,等警察来了以后,把发票账单连同签订的合同交给警察,红山玉器是宁惜玥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块红山玉器也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而是宁朝方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到的,因为宁朝方偏爱玉,所以家中收集了不少玉器,这红山玉器便是其中之一。
艾力青还没走,看到宁惜玥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份拍卖会交易证明,才明白为什么他们父女俩一点都不怕警察知道。
至于为何宁惜玥要把家里的红山玉器拿到自己家的古玩店卖,宁惜玥讲得很是冠冕堂皇,“检测一下员工的素质和职业操守,没想到一检查就检查出问题来。”
好吧,有钱人疑心重,连这种招都使得出来,他们能说什么呢?
警察对宁惜玥和店里几个人做了笔录后,便带着物证离开了。
艾力青把辞职信递交后也黯然离开。
店里其他员工看经理辞职,同事林宝玲成了警方的通缉对象,个个人人自危,笑容僵硬。
处理了店里两个人,宁惜玥却没有半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