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莫娜也算是朋友了。
就算她承诺不会拿我的血做坏事,可我要是真这样把血给她,肯定会被房东姐姐骂死。
但如果我跟着一起的话,既没有自保的能力,又不是我的好处,怎么都觉得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不过……她去的地方,离三河村不远,如果去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邵言……
陶然是第二天下午来的,她穿着一身女士西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坐下时翘起了二郎腿,看起来颇有几分帅气。
“你要去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得有自保的能力。”她从手包里拿了个圆圆的,可能是石头的东西递给了我,“我能帮你的不多,这东西带上。”
“拿着这个就能自保了么?”这石头有这么神奇?看起来并不起眼,颜色也是有点怪异的,说是黑色,好像又不是。
“拿着它你只能当一只缩头乌龟,以攻为守才是王道。我说你看了这么多天的书了,什么都没学会?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莫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陶然,除了一开始两人互相认识之外,陶然根本没有理会莫娜,她现在也只是好奇的看着我们。
陶然太强势了,我知道她其实是很好的人,不过莫娜显然是在看热闹……
“记住了一些,但都没有用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自己考虑。”陶然换了个姿势,有些无奈的表情,“你觉得行就去,不行就不去。”
“这东西怎么用?只要拿着就行了?”
“用的时候把你的血抹上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陶然站起身,“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她走到莫娜身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既然要带她去,就要尽全力保护好她。哪怕你有事,她都不可以有事!”
她说的是法语,我没听懂,但莫娜肯定是听懂了,很严肃的点了点头,也说一句什么。
当然,陶然说的是什么,我也是后来问了莫娜才知道的。
而那时候,我决定陪莫娜一起去看看了。
然后再去三河村看看,没准能见到邵言呢!我还得给小春雪带一些东西才行,上次就那么走了,也是没有办法,她们帮我的事情,怎么也不好叫村民知道的。
坐的火车,在晚上走的,买了卧铺,上车睡觉,早上正好下车。可惜车是那种老旧的绿皮车,时间久,也慢,虽然就休息时间正好这一点来看还不错,但车上环境就差了点。因为买票的时候,也只有硬卧没有软卧。
莫娜买到一个下铺跟一个中铺,她把下铺让给了我。
我也不怎么困,而且车上很吵,就在那玩手机。莫娜也没上去睡,跟我一起坐着,不过她在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车还没满,至少我们对面的上铺就空着。下一站的时候,上来一个男人,去了对面的上铺。
硬卧是一个单元有六个床铺,上中下三个,很窄,也没有门,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这男人是有同伴的,放下东西之后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就站在我们这,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不过我们也听的很清楚,好像是工作上面的事情。
但莫娜却睁开了眼,盯着对面上铺的那个人看。
之后的半个小时,莫娜上去睡觉了。我却有些睡不着,好几个呼噜声此起彼伏,跟交响乐一样。
而且还有人的臭脚味道,熏的我头疼。
这种臭味中还散发着一种腐烂的气息,很难闻。
我在半夜去厕所回来时,无意中看见对面上铺的那个男人盖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现在可是八月末,天气正热的时候!这火车的空调也不好,车厢内是很闷热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人睡觉盖被子。
我觉得那人真是神奇……
不过也可能是上面正好有空调的出风口,所以被吹着会很难受吧……
我没有太在意,也因为很晚了,就躺下睡了。只是我正睡着,却被很嘈杂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的时候,莫娜坐在我床上,看我坐起来了,凑过来低声给我解释,“上铺那男人死了,他同事叫他下车,发现叫不醒。”
“怎么死的?”我没有害怕,但也觉得很不对劲。“怎么这么臭?”
“就那个人。”莫娜对着上面努了努嘴,“全身都烂了,看起来跟死了很多天一样,但我们都看见他上了车,现在警察正在问话,我们估计也要被耽搁了。”
“怎么没人叫醒我?”
“警察还没问到我们呢,看你睡觉就没搭理你。”莫娜抱着腿,表情似乎有些兴奋,“我就说他上车的时候不对劲,原来是死了很多天了。竟然到现在才被发现死亡,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很惊讶,“你是说他早就死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活生生的上了车,现在才被发现死了?”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鸡皮疙瘩,这真有点可怕了。
“怎么这样的表情,你害怕?”
“不害怕才奇怪吧……”
“你不是反应很迟钝么?我以为你会等我们下车之后才会想起来害怕。”
“……”莫娜你是认真的么?我有那么奇葩?
她又呵呵一笑,“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如果不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根本做不到这样。但他现在却死了,又很奇怪。”
这时候乘警找到我们俩,把我们带去乘务员休息的小隔间里问话。
莫娜把能说的都说了,乘警又问我什么时候睡觉的,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应该睡着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在那之前一直没有人来,睡觉之前我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盖着被子,捂的严严的那种,当时觉得很奇怪,但我也没在意,空调不是在上面嘛。”
乘警很严肃的问我们,“你们确定,那个人是站在甬道说话,并没有跟死者接触?”
“确定啊,别人应该也都看见了吧。”
又在确认我们的确不认识死者跟他同事之后,乘警留下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还把我们的身份证进行了拍照,然后就让我们回去了。只说如果之后再有新的发现,希望我们配合什么的。
看样子不会被耽误了。
那股腐臭的味道我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也跟乘警说了,不过乘警的表情来看也是不意外,显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闻到。
莫娜还是在意这件事,偷偷溜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表情很开心,好像是做了什么事,我问她却没有说,只说下车再告诉我。
还有两个小时,这种情况也是睡不着了,况且味道很难闻,我们俩站在吸烟区那里,至少烟味可以冲淡那股臭味。
来抽烟的人不少,烟雾缭绕的,显然死人的事情整个车厢都知道了,还有其他车厢的过来看过,无一例外,都是捂着鼻子离开的。
我跟莫娜到站下了车,去了镇子上唯一的那家宾馆,说真的,我不太愿意住在那里。
“我在那个人身上放了一些东西,可以知道他在哪。”莫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我解释,“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那个人有关。”
“你是说,那人的死,是因为他同事?”
“我不确定,但就是感觉。”莫娜看我,“你执意要跟我在一个房间,该不会是害怕吧?”
“对啊,是害怕。”我也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衣物留下,总要带上一些能够用得到的。“见到你的那天,我不是被方伟威胁么,在那之前我就是住在这的。那天晚上有人打算入室抢劫,差点没吓死我,都闯进来了,门都踹坏了。”
莫娜也很惊讶,“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邵言来救我啦。”我想起邵言就觉得好安心,也下意识的摸上了项链,“然后我们就离开了,这地方我是真的不敢住。”
“白天应该没事的,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下午我们再去。”
因为火车上死了人,所以后来我跟莫娜都没有睡,现在的确有些困倦,再说火车上睡的也不舒服,休息一下也好。
下午起床之后去吃了饭,之后莫娜带着我去了她发现的地方。
那地方的确离三河村不远,她发现的位置是在山林里,我们一路走进去都快要天黑了。
“晚上来会不会不太好啊,白天会不会对他们有压制?”我问莫娜。
“你的书上没有写么?白天晚上其实都一样啊,你看你那位邵言,白天也是没有影响的嘛。而且那地上是阴地,白天晚上都一样,那是完全没有阳光的地方。”
“所以什么时候都无所谓了嘛?”
“基本上是,不过从心理上来讲,还是晚上更方便一些,但也更加不安全一些。”
好吧……
我们走到树林里,莫娜叫了停,跟我要了一些血,沾湿了一块红布。然后她带着我绕了半圈。
这个地方的确是没有阳光,本身就是在背阴处,而这座山又很高,这一块几乎是被人掏空了一样,树林上方就是山石,我们几乎是走到山体里面。
的确是阴地,可以说肯定不会见到阳光,树木也都长的很不精神,莫娜提醒我小心,连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