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事此刻也哭丧着脸,他忽然明白了先前洛青虎说的那句人为财死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最后悔的是海军的高林逊将军和义勇军罗兹准将了,想着洛青虎没请自己自己却眼巴巴的过来,他们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贪财?这下恐怕得将小命都给摊进去了!
想到这点,二人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可现在后悔,好像有点晚了!
毕竟,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逃过路远的暗杀!
但是,杨慕琦和马尔德希并不打算路远一出现就任由他摆布,毕竟,他们一个是港督一个是驻港英军司令官,他们得为在港岛的那么多英军及家眷负责!
他们可不会让这些英军,为了支那人的战争将性命全都葬送在香港!
“路团长,幸会啊!”
杨慕琦马尔德希道,此刻他们说的可都是英文,中文他们就会那问好的一句而已,旁边的翻译便立即开始翻译。
“不用翻译,我等听懂!”
路远摆手,直接开口道:“事况紧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来意,想来港督阁下和马尔德希司令官等诸位,都心里有数了吧?”
众多将领点头,马尔德希一脸严峻的道:“日军的进攻,真的已经迫在眉睫了吗?”
路远点头道:“绝对如此,我得到了绝密情报,诸位无需怀疑!”
“日军准备用来进攻香港的,有多少兵力?”
马尔德希问,这话,当然还是因为他不想直接和路远闹僵,所以做出的必要权衡。
“司令官阁下以为有多少人?几千还是一万?”
路远笑笑道:“可能日军准备用来进攻的兵力,比你们预料中的要多,至少是两万以上,宝安县境内和广州,更囤积了数万后续兵力――如果日军的进攻陷入僵持,那么他们投入的兵力,随时都可能增加到五六万人!”
“什么……”
一听这话,众多将领齐齐惊呼出声,杨慕琦更是脸色发白的对马尔德希道:“你不是说,日军的兵力一两万,都已经是过分夸张的结果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兵力……”
马尔德希脸色难看,本想辩驳,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估计没有路远的判断准确!
因为他知道,路远这些人,几年来可是每天都和日军打交道,他说有五六万的兵力,那么就算少,也少不到哪里――这家伙,根本没有吓唬自己的必要!
“路团长,我们想单独商量一下对策,你看……”杨慕琦脸色难看的道。
“你们商量吧,我不会偷听!”
路远笑笑,向后退了几步,洛青虎也跟了过来,二人有意无意间挡住了会议室大半的出口。
“……”
杨慕琦马尔德希等人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几分,脸色铁青的凑在了一起,低声急促的交流着。
如果真有路远所说的那么多兵力,香港想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现在,日军还在做出宝安县甚至广州的兵力是为进攻昆明而准备的,那么,日军在一两天内应该不至于发动进攻,加上日军进攻到港岛,也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至少四天时间!
四天,九十六个小时!
港口上,高林逊的舰队加上美军的炮舰,以及被勒令于晚上十二点之前离开港口的几十艘商船,只要卸下一部分货物,撤走英军,加拿大军以及大部分的将领和家眷,问题应该不大,只有小部分的印军难以撤离。
但这就够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路远已经在他们面前,而一旦撕破脸皮,他们怀疑自己这些人,会不会立即被这个疯子拿下甚至杀死――这家伙,连包括日军大将级的司令官还有中将皇族等一百多人都能跟劈冬瓜一般的给砍了,他们可不会认为这家伙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必须先控制住路远!
这是杨慕琦马尔德希等所有人心中的第一想法,可他们谁也不想直接跟路远动手――这可是传说中于万军之中将日军朝香彦王捅成了筛子,并且从容逃走的家伙!
“长官,要喝咖啡还是茶?”
远远候着的参事忽然开口,摇晃着空了的咖啡壶道:“路长官,你想喝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路远,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呵呵……
路远抬手看了看时间,忽然让开了身子,参事便点头哈腰的笑着出了会议室,杨慕琦等人齐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
只是他们没注意,洛青虎在这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脸上有深深的讥讽。
码头。
数百只大小渔船进入码头,分散在了那些商船,军舰的不远处。
码头上,很多苦力正搬运着大包小包,走过窄窄的舷梯将物资搬运上船放进仓库之中,每艘船上军舰上都有持枪水手或者士兵们在监督着,但明显警惕性不高,有的在抽着烟卷,有的在脸色兴奋的谈论着什么。
余大江在码头上抽着烟卷,目光冷冷的看着那些军舰上船以及苦力们,也在不时的看表,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边脸,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
忽然,他忽然摘下了帽子,露出了头上红色头巾。
在一干破破烂烂如同黑白画面般的码头上,那抹红色,显得格外刺目。
无数的商船军舰上,那些扛着麻包的汉子中忽然有人在这一刻摔倒,那些持枪的水手或者士兵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吸引,然后四周身旁的苦力们早已旋风般扑了上来!
有水手和士兵瞬间被打倒,有人在挣扎尖叫,与此同时,更多的苦力们丢下了麻包,沿着舷梯狂奔上来,拔出了枪支或者短斧,飞快的参与到了搏斗中,有人则在船舷边放下舷梯,拼命的挥手!
那些原本停留在距离军舰商船安全距离之外的数百艘渔船在这一刻也是齐齐划动了起来,飞速的靠近各自附近的船舷,背着枪支沿着舷梯飞快的往上爬,或者丢出绳索上船,船上接应的人立即将绳索固定,然后更多的人像是一串串蚂蚱一般的爬了上去。
枪声,厉吼声,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码头,商船军舰上,到处都是奔跑的汉子,持枪的挥舞短斧的,但更多的是吓唬,一边厉声大吼着他们早已忘记了原意的中国英文:“东特安克特……“”喊支阿扑……”“杀卵德尔魁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