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烈山后,距离会州城也就不远了,是有四十里地了,可就这四十里地也是让冯熠和焦虞走的异常小心,这里有多少敌人,他们完全不知道,按照战前估计,应该是不下三万,其实,最让焦虞和冯熠担心的并不是这些人,他们担心的是白莲教的人,这些人才是关键。
今天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只能宿营,明天再赶路前往会州,对于晚上即将到来的夜袭,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营地建立在了瀑河边,至于防御,他们压根就没建,只是弄了些火堆放在营地旁,就这样把营地露出来,在山上便可以大看见。
对于营地职守的人也是很多,一半人睡觉,一半人职守,把运送的物资放在营地中央,人全部戒备,就守在物资的周围,有大堆的火堆照耀,敌人要想夜袭,很难做到,而且,就连河边也烧了好几堆的火堆。
焦虞和冯熠也都是没去休息,反正这是最后一晚,只要不遇袭,明天白天就不会在遇到致命的埋伏了,毕竟从这里到会州的道路已经异常宽大了,就算山上有敌人埋伏,也根本伤不了他们。
远处,原本准备夜袭的白莲教的人也是没动,这样的防御除非用骑兵,可这是镇北军,即便是重甲骑兵来了也没用,他们这里原本只准备了数百人江湖好手和三千步骑,打算协同夜战,可现在,巨大的火堆放在了距离营地数十丈远,一但靠近立刻便会被发现。
到了下半夜,军士们换岗,到了这时,还没有动静,冯熠便对焦虞说道:“这时候了,还没动静,看来是打算寅时动手吧。”
焦虞倒是说道:“冯大哥,要我说呀,白莲教的人说不定不敢来,要想攻破这里,除了盾兵用厚盾阻挡进攻,谁可做到,即便是用盾,我们也不惧,这次出来,孟大人可是给了我好东西的,就怕他们不来。如今已经过了险地,再想要阻挡我军,可就难了。”
冯熠也是说道:“唉,想当年,跟随侯爷征战草原,再厉害的敌人我们可都是不惧,反倒是如今,自己领兵却心有畏惧,看来,我也确非是领军之人啊。”
“侯爷等人可非是一般之人,有他们在,当然不惧,如今,他们可不在此,一切也只看你我二人如何处置,这次救援会州,可千万不能有失啊,若是此事未办好,我们可不光对不起侯爷,更是对不起我大明百姓及出征的将士啊。我们过境之处,那还有人,村庄也皆是残破不堪,也是不知这次到底死了多少大明百姓。”
说道这,冯熠也是心中暗淡,他驻守广宁,那里算是没怎么遭受兵灾,可死的人也是不少,而这里,右路军不敌,这百姓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到了天明之时,这里还是没有动静,看来,敌人也是不打算进攻了,在吃过早饭之后,他们便继续朝着会州前行了。
北沟,兀良哈朵颜卫指挥哈苏迭儿领着八千人已经在这里埋伏好了,北沟前方便是宽谷,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埋伏,过了这里,可就再也找不到一处适合埋伏的地方了。
宽谷里,朵颜卫已经准备好了四千人的军队在这里阻挡了,他们这里还有六百白莲教的人,他们是准备在这里和镇北军来一场决战,这四千人,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打头的两千人是重步兵,身着厚甲,携带厚盾,专克火枪兵,在他们身后的是两千骑兵,虽然是轻骑,只要重甲步兵攻到对人前方,他们便不用惧怕威胁了。
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怎么都得走这过,得到前方斥候消息的冯熠和焦虞也是有些不解,难道这四千人就真的可以不惧镇北军,他们也是只能想到,这里肯定还有埋伏,即便盾兵可以克制火枪兵,可这四千人是绝对没有把握打赢这一战的。
虽然他们对地形不是很了解,但这里并不适合埋伏,左右两山也是近两里宽,山还不高,说穿了,想要在山上埋伏,下山冲击,根本就做不到,可这里摆明了就是个陷阱,焦虞也是让私掠军的人再去查探,他们的经验可比镇北军的斥候要强上不少。
大军还在往前行进,没多久,私掠军的人回来报告了,知道前面不远有两条谷地,其中一条窄小,还有水流,这里肯定不会有大军埋伏,而另一处就不一样了,看样子,对方是想前后夹击。
有了这个判断之后,事就好办,焦虞和冯熠在商量了一番后,便把人分成了两队,冯熠带两千镇北军和一千私掠军往北沟进攻,焦虞带剩下的人继续往前,准备正面和敌人打一仗。
对于焦虞来说,他这有孟凡炜给的炸药箭,这些盾兵他是不惧的。见明军大摇大摆的过来,正面阻敌的依忽察尔也是毫不犹豫的让重步兵上前了,在他们身后,便是白莲教的那一帮人。依忽察尔相信,只要盾兵能冲过百丈距离,白莲教的人就能把镇北军给打残,骑兵一去,都用不着哈苏迭儿出手,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
见敌人开始主动进攻,焦虞也是让人开始准备了起来。盾兵进入了火枪的射程,镇北军并没有开枪,反倒是让进攻的这些人感到了差异,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就在盾兵们扛着厚盾往前开始冲锋的时候,炸药箭斜对天空,朝着盾兵们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依忽察尔见盾兵已经快要到了,他也是把骑兵放了出去。
第一轮的百支炸药箭一过,盾兵们已经散掉了阵形,他们身后白莲教的人也是死伤不少,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第二轮的两百支炸药箭又射了过来,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里的镇北军居然还有这种武器,这次爆炸过后,人便真没剩多少了,这时,镇北军便主动出击了。
依忽察尔这边的骑兵被巨大的爆炸声给打断了进攻,随着镇北军不断的枪响,他也知道,再进攻那就是找死,也是无奈的带着人跑了,他倒是跑了,可身在北沟的哈苏迭儿就跑不了啦,他已经被堵在了北沟,山上私掠军的人已经把他准备的探哨给拿掉了,山谷里,镇北军正不断在进攻,他这里可没有盾兵,全是骑兵和步兵。
而焦虞这里的私掠军见对方的骑兵跑了,也是组织了两百多人去追赶了,对于这些常年在北地抢夺的私掠军来说,这点轻骑兵,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焦虞也是知道,这帮人里的有些人,他也是拦不住的,只能让他们去了,反正不走空这是私掠军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