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软硬兼施
“走,随父皇去大理寺!”
李治看着李世民,这,父皇还真带自己去大理寺啊!
父皇都发话了,此时即使李治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随着父皇去了。
一路上,李治自然认认真真想了如何让那个女人开口的问题。
审问犯人,李治真不在行,他懂的,只是如何花言巧语骗女人开心罢了,完全是和审问犯人两个方向,彻底的背道而驰。
要不要用一用以前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刑法,此时李治想一想,自己倒还真记住的不少,不过也就是扎竹签,夹手,烙铁这类,应该对那个女人根本没用。至于厉害的,弹琵琶,骑木驴这些,好像羞辱的成分更高,一个一心求死之人,还怕羞辱?
想了一路,李治已经听到父皇说大理寺到了。
李治此时赶紧随着父皇进大理寺,以前这大理寺李治只是听过,好像宫里犯事的人更惧怕大理寺多一些,而不是刑部。
大理寺是北齐开始设置,到了隋唐,大理寺的制式已经极为成熟。
李治随着父皇进了大理寺,马上就有大理寺少卿迎了过来。
“她开口了没有?”
“回陛下话,还没有,这个女人嘴太紧了,能用的办法我们都已经用了。”
“带朕去看看!”
李世民最在意的事,自己儿子之间的手足情感,魏王遇刺,李世民一定要查的彻彻底底,此时这唯一留下来的活口,李世民自然在意。
大理少卿带路,父子二人很快进了一个独立的牢房,这里一般关押重犯,这个重犯不是犯的事有多重,而是皇上认为很重,显然,刺杀魏王,在李世民心中,已经是足够关在这里了。
牢房为下沉式,分里外两进,外面是审问犯人的地方,里面则是关押。
李治刚进去时,就听到一声声皮鞭入肉的声音,只是这一声声皮鞭声,换来的只是一个女子硬挺的不吱声,那个女子此时手脚全被绳索捆绑,吊在那里,全身已经被打的没一块完好皮肤。
披头散发,身上的血衣满是血渍鞭痕。
李治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周围陈列的各种刑具,这里还真是什么刑具都有,锁琵琶骨的铁钩,夹手指的夹棍,各种铁钎烙铁之类。
此时滚烫的火炉中,还烧着铁钎和烙铁,一个用来烫,一个用来戳。
“好了,住手。”
李治随着父皇进去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鞭打那个女子的酷吏住手。
大理少卿看了看陛下,陛下在这里,自然一切要听陛下的。
“听九皇子的话!”
那个持鞭的酷吏赶紧收了蘸水的皮鞭,退了一旁。
李治越过父皇身前,走了那个女子面前,看了看吊在那里,早已经被打的没了人形的女子,手轻轻抬起。在那染血的脸颊轻轻捏了一下。
“被打成这般,又是何苦?”
“想让我供出是谁指使的,没门。杀了我,杀了我!”
这声音有些漏风,毕竟她的满口银牙已经完全被敲碎拔了,防止她咬舌自尽。
那女子喊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使劲摇晃,竟然拉动拴着她的绳索,晃了几下。
“将她松绑!”
“殿下,这,陛下?”
大理少卿显然不敢听晋王的话了,不过李世民此时则又说了一句,一切听晋王的。
两个狱卒赶紧过来,将捆绑的绳索解了开来。
“殿下退后一些,这女人恐伤了殿下。”
“一只被拔光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都难伤人,更何况一个女人。”
绳索解开,那女子重重落在地上,身子基本是砸在大理寺监牢冰冷的石质地面上。
那女人身体扭曲了一下,一双充斥着仇恨和决绝的眼眸望着晋王。
李治此时却走向了父皇,和李世民坐在了一起,旁边大理少卿赶紧退了几步,这明显晋王有什么话要对陛下说,而且不想被他们听到。
“父皇,这女人显然不惧生死,大理寺再用邢,估计她也不会开口,而且这里的刑罚一套用下来,她的身体怕是支撑不住。”
“父皇一心想知道她是谁指使的,若是她死了,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治儿,你的意思?”
“治儿想让大理寺的人送她到晋王府,治儿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短则一年半载,也许几年也不会让她说一个字,只是治儿想,此时也唯有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了。”
“能给父皇说说是什么办法么?”
“今日崔家二小姐对治儿说了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几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会被人暖化了。”
“治儿觉得,硬的对她既然无用,那就试试软的。”
李世民自然明白自己这儿子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奇怪的看着李治,最终只问了一句话,有多大把握,李治只摇头,这哪里有什么把握啊!
李世民在那里考虑了一番,这女人对李世民来说,极为特殊,他要的只是她开口,至于用什么办法让她开口,李世民都不在意。
这种别人手中的棋子,李世民倒也没多恨,恨的只是她身后的人。
将她留在大理寺,李世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这种人的意志,李世民还是明白的,严刑峻法对于她,或许真的已经是通往死亡的捷径了。
李世民已经起身,大理少卿赶紧走了过来,然后听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圣御。
送那个女人进晋王府!
大理少卿是迷茫的,是迷惑的,不过陛下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绝不会听错一个字。
“治儿,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父子两倒是一句话没说,李治看的出来,父皇心事很重。
进了皇宫,李治将父皇送回甘露殿,就去了立政殿,母后却不在这里,听这里的侍女说母后去了万春殿,李治赶紧赶了过去,去时,正看到母后和崔湮以及小姨娘说着话。
看母后手拉着两人的手,很亲昵样子,李治就留在庭院这里,没有着急进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