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闹闹哄哄的持续了一整天,一整天里陌夺就像是块砖一样,被清留依叫到这里,又叫到那里。好不容易捱到太阳日落西山,晚上城府里还是灯火通明,来祝贺的将士硬是拉着陌夺不让走,狠狠的灌了他一顿酒。
陌夺本就不能喝,可是无奈清留依跟在他的身后,每一位将军都得敬,幽州大大小小几十位将军,当真是让陌夺苦不堪言,可以说是难受的要死。
杨奎也喝的有点多,坐在桌子上毫无气势,就像是地痞流氓一般拉着算是自己的便宜亲家耿应秋,将酒一杯一杯灌进肚子。
耿应秋别看是个商人,酒量却不是盖的,和杨奎喝了一整场,最后两人嫌不过瘾,拉着一众将领开始抱着酒坛灌,喝的龇牙咧嘴让陌夺看的是心惊肉跳,生怕这两人喝死过去。
他们喝他们的,子良和苟良才这些老战友,还有那个陈穆之甄少元,借着这个机会可是好好的整治了一下陌夺。
一大票人非要说送陌夺进洞房,苟良才还说如果没经验就向他请教。陌夺喝的迷糊,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开头,把这群人带到了耿秋雪的房门之外。
陌夺此刻狂的要死,回头就要对后面的人好好威慑一番,却不料不知是谁开了门,又好像是被谁踹了一脚,直接飞进了屋子里面,既遂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陌夺被踹进屋子,门外一群人大笑:“一夜千金,陌小子有福气啦!”
城府的酒宴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所有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只有杨奎还算清醒,回到自己的书房将清留依唤了过来。
“杨帅放心,幽州城并没有什么动作,所有的士兵都做着本职工作,蛮军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清留依知道杨奎要说什么,于是提前说道。
清留依在酒宴上只是浅试了两杯,在这个时候他担任起了幽州的城防工作。
要是这个时候仲孙沙打了过来,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清留依一直保持着清醒,幽州的四处城门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向他报告一次。
杨奎闻言点了点头,今天当真是喝的太多,多少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还真有那么一种自己的儿子娶老婆的感觉。
杨奎挥手退了清留依,自己来到书房后面的床上鼾声如雷。
清留依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而是带着人上了城墙,今夜他必须要守在这里,因为城外就是仲孙沙四十万的佯攻部队。
第二日中午,苟良才捂着有些胀痛的脑袋返回大营,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昨夜在身旁喝酒的人大多都不见了,应该是提前去了营里。
不过当他来到栾军大营的总帐之后,突然看到陈穆之,子良,甄少元这些人也坐在这里,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陌夺也坐在里面,鼻青脸肿的捂着头,闷闷不乐。
“嘿呦,杨帅不是放你的假了么,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昨晚痛快不?”苟良才一见陌夺就嘿嘿一笑。
陌夺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痛快?昨夜不知哪个王八蛋踹了我一脚,滚到屋子里就睡着了。”
“哈?”苟良才惊讶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说道:“合着你啥也没干啊,那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一脚不应该有这个效果啊。”
苟良才啧啧称奇,昨晚的门是子良开的,那一脚是他自己踢的啊,用多大力气他清楚的很,不可能让陌夺受伤的。
面对苟良才的惊讶,陌夺叹了口气,也是疑惑的不行:“我哪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醒来的时候躺在床边的地上,脸就成这样了。”
此言一出,子良在一旁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是忍不住,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一个个笑的四仰朝天,就差把地面锤出个洞了。
“哈哈哈....千金一夜,你把新娘子扔在一边自己睡觉..哈哈哈...人家不揍你才怪!”
陌夺听到这话眉头一挑,不过立刻就疼的龇牙咧嘴:“娘的,合着是那个女人给我揍成这样的!?”
“哈哈哈...女人不能惯着!回去揍她!哈哈噗...你先让我笑会儿!”
陌夺心里憋屈,看着大笑的众人眼角一抽一抽的。想想昨天晚上也确实没人和自己动手,也就那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了,不是她打的那就出了鬼!
杨奎给了陌夺半个月的假期,陌夺心里就想着这半个月怎么收拾耿秋雪,于是愤怒的冷哼一声,甩手走出了大营。
半个月来,苟良才代替了陌夺的职位,掌管着栾军的大小事务,所以会经常的去到城府。
城府的边上就是杨奎赏赐给陌夺宅子,距离非常近。
杨奎不光赏了陌夺宅子,还一并送去了十几名家丁,和七八名侍女伺候着耿秋雪,帮衬着耿秋雪原来的那个丫鬟。
所以苟良才每次进出城府都会路过陌夺那里,令他以外的是,几乎每一次他都能看到陌夺鼻青脸肿的蹲在自己院子的大门之外,两手拄着脸,模样那叫一个委屈。
苟良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陌夺委屈到了这种程度的人,除了杨奎和清留依之外,他还真没见过。
不过苟良才却因为公务缠身,无法和陌夺好好谈一谈。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耿秋雪的那个丫鬟才知道。
原来陌夺自那天回来之后,怒气冲冲的找到耿秋雪,然后就这样委屈蹲在门外了。而陌夺是什么脾气,能让一个女人给收拾了?
所以陌夺越想就是越气,越气就越愤怒的找到耿秋雪,然后每一次都鼻青脸肿的蹲在门外自己委屈。
苟良才听到后差一点笑了出来,原来这么多天耿秋雪竟然都没让陌夺上床睡过觉。终于又有一个能整治陌夺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苟良才还真没想到耿秋雪这个女人如此强势,心里也就只好提陌夺默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