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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时光

周殇之皓月长风 秦廊 3617 2021-08-07 23:57

  之前被人群围堵,场面混乱不堪,云安容被一个大男人搂在怀中,尽管感觉不适,但却无暇去顾及这些感受。如今马儿越跑越远,远离了人群,孤男寡女的共坐一骑,加上马背颠簸如起伏的波浪,夜宁的手臂偶尔会磕到她胸脯的下方,那种感觉使得从未与男人有过肌肤接触的云大小姐脸红到耳根,又羞又怒,而且闻着夜宁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她心中居然生起了奇妙之感,难免烦乱更甚,不过马儿尚未停下来,她也无计可施,任由夜宁揩油了。

  夜宁前世在花丛中曾经沧海,对于这种手臂触碰到的感觉基本无感,他的注意力都在马儿的身上和前方的路况上。

  又跑出一程,在穿入一片梅花盛开的林子之后,喷着剧烈鼻响的马儿渐渐慢了下来,也许是林子里梅花冷冽的花香起了作用,马儿最终在夜宁的安抚之下停了下来。

  马儿甫一止步,云安容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了夜宁的怀抱,翻身下了马,她酥胸起伏,气喘哆嗦,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怒,她走到一株梅花盛开的树下,愤愤然将树下的一块石头扫掉了积雪,然后坐了下来,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夜宁。

  夜宁从马背上下来之后,却不去看生气的姑娘,在他眼中,马儿实在是更可爱的那个。他轻轻地抚摸着马儿柔如绸缎的鬃毛,又频频拍着它的后颈,笑着说:“好小子,你这一通折腾可不知伤了多少人啊。你瞧瞧你,整个一匹汗血宝马的贵族相,咋就这么没有胆儿呢,人家一吓唬你,你就……咦?不对,你流血了。哎呀!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啊,给你屁股扎了一锥子。”

  夜宁看到了马屁股后出现了一道血痕,由于寒冷的缘故,鲜血已经变成了血痂,爱马若狂的他心疼不已,怜惜地拍了拍马屁股,嘶啦一下,居然将自己的外套撕下了一根长长的布条,试图给那伤口包扎起来,但又发现一根布条不够长,然后又撕下一根,两根布条接驳在一起,才小心翼翼地将马屁股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云安容听闻马儿被人扎伤,也是心疼得不行,她急急步至夜宁身旁,见对方神情专注,表情揪心,不似作伪,便也加入到了给马儿裹伤的行动中来。

  这匹马是云安容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爷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据爷爷说这是大宛马,当时可是花了五万两银子才从西域购入的,这个呆子是怎么知道它是汗血宝马的?

  云安容望向夜宁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在静默之中,两人互相配合着给马儿裹好了伤口,彼此之间的距离貌似又拉近了一些,不过在这荒野之地,两人之间的尴尬还是不可避免的。

  夜宁将身上因为撕开了两道口子的而露出棉絮的衣裳整理一下,刚刚由于剧烈颠簸,他的大腿内侧拉了一下,现在有些痛感,他便来回走动,拉伸腿脚,以缓解不适。

  云安容妙眸莹莹地望着他:“夜公子,你的腿怎么啦?”

  夜宁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拉了一下。”

  “请夜公子受安容一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云安容郑重向他附身福了一礼,面容肃然。

  夜宁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嗨,不客气!”说着,走到一颗梅树之下,就着厚厚的积雪坐了下来。

  云安容本是外柔内刚,温婉大方的性子,便也在夜宁身旁坐了下来,眸色淡淡地望着远处开得绚烂的梅花。

  奇妙中透着些许尴尬的气氛在周围弥漫开来。云安容虽在商道上杀伐决断,行若枭雄,但在男女之事上,却是一片白纸。倘若夜宁与他并无那一指婚约,纵使男女独处,她依旧能在某个轻松的点上找到击破尴尬的话题。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这位商道女诸葛也如一般的小姑娘一样,面色赧然,心中小小紧张。

  此时,太阳渐渐升高了,阳光透过树梢上的花儿,将斑驳的碎影洒在树下人的身上。云安容微微仰头,闭上眼睛,鸦青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疏淡的光影在她美丽的脸上映出一层绝美的光艳。

  夜宁歪着头,望着这位江宁第一美人,也有些看呆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真美!”夜宁发出了一声轻叹!

  噗嗤一声,云安容笑了起来,泫然如月,堪比那枝头的花儿,如水灵眸望着他:“夜大才子文采斐然啊,出口华彩,字字玑珠,安容佩服!”

  得美人一夸,夜宁心中颇为受用,微微颔首:“多谢!”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总是美好的。不过呢,貌似你我的初见是个例外。”云安容星眸溢彩,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夜宁第一次与她相见是在集市上,当时的夜宁如痴呆汉一般,看见人家差点没把魂给丢了。云安容想起当时情景,再想想如今的情景,巨大的落差使得她觉得世事奇妙若厮。

  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夜宁当然要承受,但自己换了灵魂这种事又解释不来,唯有苦笑摇头:“云姑娘,在我看来,真正的初见应该是在一种诗意的环境之中,就像这儿,你我远离人群,在这荒野之林,看看梅花,晒晒太阳,岁月静好啊。”

  云安容笑道:“此地确实颇有诗意,不过这儿的梅树当是野生的,与我云家的梅林相比,虽没有蔚然如霞那般壮美,但也别有一番野趣。”

  夜宁点头道:“说起来,你们云家别苑的梅林着实有些吓人,太壮观了。”

  “我爷爷本就爱梅若痴,他几乎收集了所有的梅花品种,遍地植梅,为此我奶奶可没少与他置气呢。”

  “呵呵,只怕你爷爷已到了梅妻鹤子的地步了,你奶奶不吃醋才怪。”

  “都老夫老妻了,还吃什么醋啊!我奶奶呢,只是不想爷爷太沉迷其中,一个人有嗜好当然没什么,但若沉迷其中,终归不是一件好事。”云安容淡淡笑着,“不过夜公子说的梅妻鹤子一词,倒是形象生动。”

  “是啊!都老夫老妻了!”夜宁轻轻一叹,望向对方的眼神带着些许别样的意味。

  云安容脸上微微一红,赶紧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我……我回去了。只怕他们都在寻人呢。”说着,迈步便走,将马儿牵了过来,翻身上了马。

  夜宁含笑望着她:“云姑娘,你就忍心将我抛于此地吗?”

  云安容回眸一哂:“你放心,我会叫人来接你。”说着,打马而行,终究在一声声的娇斥之中,卷起的雪沫子飘在林间,那骑者的飒飒英姿远去了。

  夜宁摸了摸鼻子,表情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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