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虽然惊讶于女儿的表演,但是一听天启帝的赞叹之声,顿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聂孤鸾和虞若姬一听,齐齐跪地:“多谢皇上夸奖。”
天启帝大袖一挥,龙目一张,面含微笑:“一个小小的土埙,居然可以吹奏出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实在难得,来人!每人赏玉坠一枚,以示嘉奖。”
“谢主隆恩!”聂孤鸾和虞若姬两人,一起叩头谢恩,接过玉坠。
聂青鸾看到眼前刺眼的一幕,几欲昏厥,她勉强稳住身形,将眼光扫向离宇轩。
离宇轩也惊讶不己,父皇居然会给两人赏赐,这是打算拉拢虞阁老和鬼王。还是打算给那个王弟选妃。
其他名门闺秀,一看到两人得到皇上赏赐,个个都跃跃欲试,要是被皇上看上,指不定就是太子妃,王妃。要知道皇上四个儿子,个个尚未娶妃。
顿时又有几个人出来献艺,或歌或舞!或书或画,或弹琴吹箫,总之热闹非凡,天启帝高兴的眉开眼笑,凡是出彩的,皆有赏赐。独独落下聂青鸾这几个。
姚皇后和离宇轩脸色苍白,知道天启帝这是故意,警告他们母子,要安份守己,不要妄想拉拢朝中大臣。
聂青鸾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双手紧握,长长指甲嵌入手掌心,尚不查觉。
坐在后面冷眼旁观的安淑妃,朱唇微扬,荡起一丝笑意,皇上这么做,就是赤裸裸的打太子的脸。
文武大臣,也透过这两件事,猜到皇上的心思,心中暗暗盘算,该向那个王子靠拢。
一众女眷献艺完毕,纷纷回到自己的坐位,虞若姬邀请聂孤鸾和自己同席。
聂孤鸾犹豫不决,看到李氏鼓砺的目光,才缓缓说道:“如此就打扰虞姐姐了。”
虞若姬微微一笑:“妹妹贵为云王妃,肯赏脸同坐,是我们借妹妹的光了。”
聂孤鸾羞涩的摇了摇头:“虞姐姐,快别取笑妹妹了,我是个乡下人,从小就不在京城,见识少!什么都不懂。还望姐姐以后多多指教。”
虞若姬大方一笑:“妹妹谦虚了,不知妹芳龄几何?”
聂孤鸾羞涩一笑,“及笄已过十月有余。不知虞姐姐长我多少?”
虞若姬惊讶道:“原来妹妹己近二八,我才比妹妹大八个月而以。想来是庄子上伙食欠佳,才让妹妹看起来不像及笄之年。”
聂孤鸾红着脸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是妹妹长的寒碜,污了姐姐双眼。”
虞姬摇了摇头:“妹妹这话就不对了,现下妹妹贵为王妃,再长二年,必是清水出芙蓉,婷婷玉立,美人一个,恐怕我等尚要逊色三分。”
聂孤鸾连连摇头:“姐姐说笑了,姐姐仙人之姿,无人可及。恐怕京城之中独此一人吧!”
“谁说不是的,就算是准太子妃聂青鸾,自诩京城第一美女,也比不上姐姐。”旁边几个女子一起插嘴。
虞若姬嘘了一声:“妹妹且莫谈论他人,须知祸从口出。来!妹妹们,认识一下,这个才是真正侯府嫡女,她叫聂孤鸾,是皇上赐婚的云王妃。妹妹们快过来见礼!”
其他几个女子,连忙起身想要行礼,聂孤鸾连连摆手:“不必多礼,都是姐妹,只论年龄长幼。”
众人一听,都觉得聂孤鸾,没有摆王妃架子,好相处。于是众人也纷纷七嘴八舌,报上自己的年龄和家世。
一个礼部侍郎之女木士杰之女,木槿。
一个是兵部尚书张俊嫡女,张晓莹。
一个是丞相陈公仪嫡孙女,陈爱瑾。
还有一个刑部正卿董宣长女,董玉盈。
虞若姬,木槿,董玉盈比聂孤鸾年长几个月,张晓莹,陈爱瑾比聂孤鸾年幼。聂孤鸾排行第四,张晓莹最幼年方十四。于是姐妹称呼排定。姐姐妹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惹的不少官家女眷纷纷侧目。
李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名门大家接受,融入她们之间,心中一宽。须知虞阁老在文臣之中,年龄最长,乃是三朝老臣,门生故吏满天下,犹是压过安太尉一头。
她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得到虞阁老的孙女首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虞若姬才貌出众,艳压群芳,只是不怎么露面。所以世人才将聂青鸾,捧为才貌双绝,誉冠京城。”
云启墨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惊讶!深深撇了虞阁老一眼,不知道虞阁老看中那位王子。
当云启墨收回眼光时,看到明王和墨王都如痴如醉的盯着虞若姬。只有四王子目不斜视,谈笑风生。
云启墨低头沉思,四王子有安太尉撑腰,太子有姚国丈撑腰,二王子,六王子,母妃身份低微,外家势弱,无枝可攀,若想问鼎宝座,那么最好的目标就是虞阁老的孙女。就不知道虞阁老和皇上心思如何?必竟官家女子,婚姻并不自由。皇上一道圣旨,就可棒打鸳鸯。像镇南侯这样,李代桃僵,少之又少。
天启帝自然也看到两个儿子,如狼似虎的眼光,他扫了一下,笑语嫣然的女子,心中已经拿定主意。
他眉头一皱:“今天乃朕的五十大寿,朕的四个皇儿,都已到了婚娶的年龄,皆未婚配。朕今天高兴,就下旨为几位皇子赐婚。众卿家以为如何?”
百官一起开口称赞,有的更是心中忐忑不安。
镇南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竖起耳朵就怕听漏一个字。
这时虞阁老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带过一丝忧虑,他瞄了一下自家孙女,见她面露娇羞,正和明王四目相对。那个情景不言自明。
虞阁老心中苦笑:“只怕皇上乱点鸳鸯谱!哪就麻烦了!”
天启帝扫了一下虞若姬,眼光飘移到木槿身上停了片刻。缓缓开声:“礼部侍郎之女木槿,温雅端庄,大方得体,堪当太子妃!朕将你赐婚于太子宇轩。”
“什么?木槿赐婚太子离宇轩!”众人被天启帝一句话惊的瞪口呆。
木槿更是吓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皇上居然将她赐给太子。
离宇轩和姚皇后一听,不由脸色大变。聂青鸾更是如坠冰河!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看向镇南侯。
镇南侯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可一对上天启帝凌厉的目光,不得不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