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历擎下旨找我入宫,说是寻到一个能人异士能够治好我身上的怪病。
那时祖父也是没辙了,就听信了他的话,将我送尽了大梁皇宫。
在哪里,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了当年有着天才少年之称的历沧澜!那时的历沧澜也年幼,天真无邪,惹人喜爱!母亲对他甚是喜爱,姑母见状,想着我们本就有着血缘关系,想将关系拉近些,彼时我年幼懵懂,见姑母问了,我也就应下了。
我依稀记得,父亲母亲是极为反对的,可姑母苦苦哀求祖父,期间说了些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如今想来,不过是姑母央求祖父借由姻亲来让詹台家保全历沧澜的太子之位罢了!
那一夜,他们不欢而散,不久,前朝就有传言,说是皇帝纳了一名貌美的民间女子,那名女子又懂岐黄之术!
那时,祖父还不知道要为我治疗的是这个新妃子,不然绝不谁将我送过去的!
进宫之后我只见过姑母一面,就被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除了我以外,那间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同我一般大的孩童。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可我自打病了一场以后,我的眼睛就能在黑夜中视物,尽管他们避讳我们说话,可我依然能从他们的嘴巴上看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都是他们找来的试药的,年纪越小,能被激发的潜力越大。
后来我也知道了,原来我会生病都是因为他们早就通过某种手段给我们下了药物。
原本他们对詹台家下药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胞弟。
仲之自小就有习武天赋,你别看他当日在演武场上输给你,那是他从未经过权力。虽然弄错了人,但是我的天赋也让上位的人有了兴趣,可是这场试药,失败了!
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激发了某种天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生命迅速的流逝。在哪里,我是地宫唯一一个幸存的孩子!之后,我就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遇到安人的地方。
我被刘叔救出来以后,才知道姑母仙逝,詹台家几百口人全被灭了口,祖父祖母双双离世。大伯战死,伯母殉情,父母失踪。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周玉瑾风轻云淡的说着这一切,仿佛在叙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受苦了!”
莫棋语气有些颤抖,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一个女子经历的人生。
如果当年镇北候知道自己唯一救治孙女的希望会是将她送尽一个深渊地狱,他想,镇北候一定会**起义,与大梁为敌!
“阿瑾,你的病,到底是什么?”
莫棋将人抱怀中,闻着少女独有的药香,心中生出意思害怕,阿瑾她会不会就这样离开他,不会的,他们……才刚刚^有了牵绊!这一辈子这么长,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不可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必须……治好阿瑾!
“你看到外面那块奇特的石头了吗?陨,就是它的名字!我们的药就是从陨上面刮下来的石粉。被试药的我们被称为“长生”,吃下这种药的人,能够短时间内激发身体里某种特长,比如我的眼睛,自小就看得比别人距离远,百步之外也能看到秋毫之末尾!同样的他的副作用就是,以极快的速度消耗寿命。我逃出来以后,在地宫里放了把火和一具同我骨骼一般大的女尸,就这样詹台瑾死了,死在历擎亲手打造的地宫,谁都不会知道,那个在地宫里被试过药的会是现在的周玉瑾!”
周玉瑾的声音有些虚浮,她的呼吸像是被沉入水中才有窒息,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离陨石越近,她的身体就越发不可控制,如同身体里的血液找到了归属,又想往“陨石”这个母体靠近又舍不得这个弱不禁风的宿主身体!
“阿瑾!阿瑾你没事吧!”
莫棋拼命的为她灌输真气,却无于补。
“最多两个月!”
耳边是周玉瑾轻声呢喃!
“什么?”
莫棋顿时有些呼吸不畅,他的大脑像是被定住一般不敢思考,什么两个月,阿瑾,不是说还有三个月吗?
周玉瑾惨笑了声,“那不过,是从邺城出发时算的日子罢了!”
“告诉我!告诉我阿瑾!怎么才能救你!”
莫棋痛哭,眼眶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如一颗脱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周玉瑾的脸颊,“你哭了?”
彼时周玉瑾眼前有些虚幻!她似乎有些看不见了!
“男孩子是不能哭的!小枫小时候也喜欢哭,他哭我就把他抱在怀里,小枫很乖的!阿瑾也很乖!”
说着说着,周玉瑾昏睡了过去!
“阿瑾很乖!阿瑾睡一会,我马上带你出去!”
看着紧闭的石门,莫棋脑海中回忆着周玉瑾说过的话,如果一切源头都是这块石头,是不是将他毁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不!如果将他毁了,阿瑾就真的没有救治的希望了!看着怀中女子姣好的睡颜,莫棋暗叹,“阿瑾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旁,捂着嘴已经哭成了泪人的虞南城正靠在黑子怀中抽泣,虞南城也是舍不得阿瑾离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