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宾一听小喽啰叫自己大当家的,顿时就生气了,一抬手就扇了小喽啰一巴掌:“混账东西,都告诉你多少回了,要叫大帅,还没记住么?”
小喽啰被打得嘴角留学,也不敢分辨什么,只是呆立在一边,李鸿宾越发的生气了:“快说吧,是什么事情找我!”
“大,大帅快看天上飞来一个东西!”
李鸿宾心里头这个腻味,天上飞的东西,充其量就是老鹰呗,还至于向自己报告,他恨不得撕碎了这个小喽啰,可是他此时也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轰鸣之声,一抬头就见到二百多米的高空之中飞过一只巨大的蜻蜓一样的东西,上面有着奇怪的花纹,飞动的时候带着一股巨大的轰鸣之声,看到这里李鸿宾也有些吓傻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时其他的匪军头领也都聚集过来,想要问个究竟,这时候就见到那只蜻蜓直奔着白帝城的上空飞了过来,不多时从上面丢下了不少的纸片,然后又晃晃悠悠的飞走了,李鸿宾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满山红看到此景,心中咯噔一声,她其实当土匪那是迫不得已,因此她对于外面的变化很在意,这辈子虽然不能够脱去这身贼皮,但是也可以憧憬一下外面的世界,就在没有逃离四川的时候满山红从一张过期的报纸上见到了对于飞机表演的报道,里面大篇幅的介绍了中国飞机设计的先行者冯如。
“那是飞机!”满山红一见李鸿宾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更加鄙视他们了,“这是川军的秘密武器,能够让人飞到空中!”
李鸿宾的手下此时也有些尴尬,自己这些大老爷们的见识竟然比不过一个女子,真是丢人啊,有几个头目就反驳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上面又不能装枪炮,不过就是一个玩具!”
“愚昧!”满山红给了这么两个字的评价:“你们没看到飞机给城内送去了不少传单么,那就是在给城中的人鼓气,想必川军大队已经距离这里不远了,而且要是打了起来,飞机在大家的头顶盘旋,你们往哪里逃对方都能够看清楚,你说这个仗还怎么打?”
这些头领虽然遭了抢白,心中不快,但是他们也都意识到满山红说的不是假话,对方有了飞机,无疑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那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办法啊,不少人的心中都开始焦虑起来,就连李鸿宾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能够成为一方巨匪,没有谁是简单的,一想到川军竟然拥有这么先进的东西,他的心中就有些百感交集,当初自己听了手下人的撺掇,认为四川富庶,而且能够占据地利,早知道川军这么难对付,自己何苦来找不自在啊。
“红妹子,你知道如何克制这些飞机么?只要能够对付飞机,我不会亏待了妹子!”
满山红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固然想打回四川,将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但是攻打大宁的时候面对的仅是几百地方部队而已,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打下来,其他的城池绝对更加困难,现在看来真不应该回到四川啊。
“那东西连洋人都刚刚弄出来,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办法!”
李鸿宾脸色严峻,一旁的几个心腹纷纷开口:“大帅,川军装备再精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先和他们拼一下,要是侥幸能赢,这四川就是咱们的了,要是输了我们大不了撤回河南,我就不信川军还能够追过去么!”
李鸿宾只好点头同意,这些匪军一面将白帝城牢牢困住,一面调集精锐想要和川军拼命,不到半天的时间川军的先头部队就已经赶了过来,李鸿宾亲自派出三百精锐的骑兵对川军发起进攻,想要趁着川军立足未稳,来个开门红。
这些骑兵都是经年的悍匪,虽然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是都从尸山血海之中磨练出了一身本事,绝对不能够小视,川军先头部队是由张自立率领的。
离着白帝城还有十公里,张自立就命令军队停了下来,工兵尽快构筑阵地,其余的士兵加强戒备,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就出现了一队骑兵,足足有几百人,这些骑兵散散落落,阵型并不是很紧密,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种看似随意的阵型正好能够给予最大的掩护,而且还能够有足够的施展空间,躲避子弹。
张自立的先头部队只有一个营的人马,想要抗住同等数量的骑兵还是很困难的,将轻重机枪全部准备好,整个简易的阵地就仿佛一个刺猬一般,而这些匪军也围着川军的阵地不住的逡巡,想要找到川军的弱点。
双方相持一段时间,一个头目率先向空中开了一枪,然后率领部下朝着川军冲了过来,这些马匪的马术都是超一流的,能够在马背上使用各种花活,将身体藏在马匹的一侧,最大限度的防治被机枪射中
渐渐的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七百米了,川军阵地上的重机枪率先响了起来,爆豆一般的枪声化成一条条的火舌,朝着这些匪军扫了过去,瞬间就有十几个匪军倒了下来。
不过这些都是经年的悍匪,对于死亡早就不在意了,而且他们也都十分精明,尽量寻找机枪射击的盲区,避开火舌的扫射,双方的距离在迅速接近。张自立在阵地之上不住的观察,心中也微微有些紧张,这些土匪真有两下子,怪不得能够纵横几省呢。
很快匪军距离阵地只有三百多米,这正好落到了迫击炮的射程之中,炮弹的尖啸划破天空,一朵朵的弹花在匪军之中爆裂开来,好似一阵风暴扫过,又有几十名匪军跌落倒了马下,有些倒霉蛋被后续的骑兵踏在了马蹄之下,就算运气好的话失去了速度的掩护,也沦为了靶子,很快就尸横当场。
人喊马嘶之声越来越大,川军的迫击炮连续射了三轮,匪军已经逼近倒了一百,米的距离,川军战士一个个紧握着步枪不住的射击,不时有叛军摔到马下,但是这些匪军卓绝的枪法和丰富的作战经验也开始显现作用了,不时有川军士兵被击中脑袋,鲜血和脑浆洒满了大地。
匪军渐渐的逼近阵地,这时士兵们纷纷抛出了手榴弹,连环的巨响传了过来,匪军再次倒了一大排,这些匪军也和官军多次交战,从来没有见过手段这么层出不穷的官兵,无论是迫击炮何时手榴弹都给了他们全新的体验,这种新式武器给他们带来的巨大的伤亡。
那个头目此时已经两眼发红,手下的骑兵是他最大的本钱,转眼之间就有上百的损失,等于是折损了他的一条臂膀啊,怎么能够不愤怒啊,只见他一面作战规避动作,一面快速向川军的阵地冲了过来,他的马被击中,他又换了一匹马,继续前进,仿佛不冲破川军的阵地不罢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