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袭海还是不能接受袁弘这种淡然的态度,踩着脚下法宝,袭海神色复杂,向着船只所在的位置飞去,袭风紧跟在他的身后,表情不大好,不知是因为袁弘,还是因为没有找到矿脉。
天色已深,却丝毫不能影响袁弘的回归之心。半个时辰后,袁弘才跨越了整个火炎群岛,看到了不远处的海船,海船在夜色中孤零零的漂浮在原地。
看到海船,袁弘才松了一口气,飞剑在黑夜中划过,向着海船位置快速掠去,这艘海船,远看上去锈迹斑斑,就算龚氏兄弟再怎么保养,有些划痕也无法满足。
他刚到船只附近,玮欣便有了察觉,挥手将船上的防御阵法撤掉,仅仅布置一个阵法,还未开启使用,灵石便少了一半,看着储物袋中所剩不多的灵石,玮欣也有些发愁。
房中,玮欣上前,无奈的看了一眼袁弘,开口道:“看来是没有结果了,我们一直待在这海船上,修炼都是问题,这几个月,我也只有昨天才偷偷修炼了一下,恢复法力都是靠自然恢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外海修真界的灵气,也只是比明玉国高了一筹,远不及筹剑宗中灵气充裕,玮欣一旦修炼,身后就会凝成异象,为了防止别人猜忌,二人自从来到这外海修真界,就没有好好修炼过一天,岛屿上怕惊扰那只恐怖的海妖,现在又怕惊扰船上众人,只要一开始修炼,灵气就会快速凝聚到此处,让玮欣头痛不已。
“这……,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先忍耐两个月吧,等到了晴天岛后,我们在想办法解决修炼的问题,要是有一口灵泉就好了。”袁弘盘坐在床榻上,开口道。
玮欣白了他一眼,紧靠在他的身边,二人修练起了吞神诀。
袭氏兄弟二人返回后,也没有来袁弘房中打扰,转了船头,向着晴天岛的方向全力返航,玮欣每日在研究阵法,偶尔打坐稍稍修炼一会儿。
袁弘每日在剑魂器中修炼一次,接着就是前往囚血阁,囚血阁中的丹药已经被他尽数收了起来,这种丹药好像还有治疗伤势的功效,对他而言另有妙用。
“阵法修为迟迟不能提升,这可如何是好。”袁弘站在藏经阁中,所有玉简上金丹初期的禁制都被他破开,另外两门神识修炼之法,金丹期的内容,他也已经铭记于心,就等回到晴空岛后,找一倪静之处和玮欣二人修炼。
时间缓缓度过,一个月转瞬即逝,袭氏兄弟归心似箭,这一趟虽然没能找到矿脉,但也有百万灵石的收获,再加上返航时顺手斩杀的海妖,一趟下来的价值倒也不少,比得上他兄弟二人十年的收获了。
袁弘与玮欣在房中从未出去过,他忙着祭炼法宝,将手中的莫鞘重新祭炼一番,真正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然而在祭炼中,他却遇到了两个神识印记,“这其中一个应该是师傅的,另外一个可能是万老的。”
果然,别人炼制的法器都会在其中安置一点手段,之前他还并不清楚,现在看来这把莫鞘陪不了他多久了。
昊伟的神识印记他并不反感,可是万老的神识印记,竟然在炼制之处就加了进去,和整把飞剑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分离,若是强行分离,莫鞘就会直接崩坏,这让袁弘心中不喜,同时打定主意重新炼制一把飞剑。
不光他的法宝是这样,想必玮欣的法宝中也是一样,只要是炼器大师都会如此,这已经是修真界中一个众人周知的潜规则,为了防止修士用炼制好法宝回头对付自己。
袁弘只是将手中的莫鞘祭炼到了九成,就未接着继续祭炼,玮欣也同样如此,二人打定主意,今后重新自己炼制法宝,反正炼器手法袁弘也有,以后可能会更多,炼器材料可以找修士直接购买便是。
金鹏鹰在灵兽袋中,自从吞服了那枚结金丹后,周围堆满了灵石,可以说二人已经将身上九成灵石,全部用来给金鹏鹰晋级了,能不能成就看它的造化了,只要金鹏鹰能晋级到结丹期,二人的实力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以后代步工具也有了。
袁弘迫切的希望金鹏鹰能晋级到结丹期,飞行类妖兽以速度为最,晋级到结丹期的金鹏鹰,体长便有近百米,载着夫妻二人也不会费劲。
一个半月后,随着船上一阵欢呼声响起,夫妻二人也跟着踏出房门,站在甲板上,看着不远处偌大的岛屿,还有四十米高的城墙,在袭氏兄弟的邀请下走下船只。
四人并未飞行,而是由袭风带路,走进了城门中,看着眼前的晴天城,袭风不由有些自豪,开口道:“袁长老,玮长老,这就是我们晴天岛上的城池,晴天岛占地五万平方公里,城池占地两万,岛上的人口更有一千万之多。”紧接着,袭风给袁弘讲述了岛上的规矩。
晴天岛中,凡人与修士都在城中居住,唯一不同的是,修士在内城,凡人在外城,更是有规定,修士不得无缘无故向凡人出手,凡人则是不能对修士不敬。
这倒让袁弘觉得新奇,这座城池还不如巨象城宏伟,里面修为最高的却已经到达结丹期,其余低阶修士,更是繁多。
平日里,修士根本不会在凡人面前出现,有什么消息也会在内城贴上公告,只有在城主想要测试手下凡人资质,或者是五十年兽潮时才会出现,凡人的物资也是由炼气期修士发放。
袁弘对此唏嘘不已,一路走来,路上的凡人尽皆面黄肌瘦,弱不禁风,就没有一个天庭饱满之人,要是靠这群凡人如此繁衍下去,资质能好才是怪事。
身体是一切的根本,要是吃不好,身体不好,即便之前资质不差,繁衍的后代资质肯定稍弱一筹,久而久之,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袁弘将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转眼便释然了,修士只会在乎自己修炼,能管这些凡人死活已经不错了,更别说管理这群人,让他们过上好生活,城中的聚灵阵也尽皆在内城上布置。
“灵气、灵气,万物皆有灵,怎么会不需要灵气呢!多布置几个大范围的聚灵阵,也就是多消耗些灵石罢了。”想到此处,袁弘用沉闷的口气问道:“袭岛主,为何这岛上的聚灵阵都在内城,为何不覆盖整座城池呢?”方圆千万里才有一座岛屿,千万里的灵气就算凝聚到整个小岛都够用。
袭风没有看到袁弘的脸色,看着前路,微微一笑,开口道:“凡人用不了多少灵气,一个大型聚灵阵就需要百万灵石,这么大的城池,可能需要两个聚灵阵才能覆盖,平白浪费灵石,有这些灵石还不如多给他们换些吃食,多生点孩子,为我晴天岛注入一份新的鲜血,十年后,攒足灵石举行一次大的开灵仪式,岂不美哉。”
袭风说完回头看了袁弘一眼,当看到袁弘脸色时,心中不解,但却很不开心,“这袁姓修士,对我的意见不同意也就罢了,还给我摆脸色,真不知道谁是这晴天岛岛主。”心中不爽,脸上却已然挂着笑容。
“嗯,多谢岛主替我解疑答惑了。”袁弘微微一愣神,便从沉思中醒来,挤出一丝微笑,回答到。
之后二人再未有任何交流,不到半年的时间,众人之间便产生了一丝裂痕,袁弘对此并不介意,心中已有了离岛的想法。
“对了,袁长老,加入其它岛屿的修士,都要前往主岛进行登记,你贵为我晴天岛长老,也要前往主岛进行登记。”袭风站在内城门口,顺口提醒道。
袁弘点点头,开口道:“嗯,过些时日岛主要前往主岛的时候,我们一同前往便是。”说完后,便随着袭风一起走入内城。
内城的环境同外城截然不同,灵气充裕,道路整洁,一座座府邸坐落在城中,好不气派,对此袁弘没有别的看法,他只想尽快还了袭氏兄弟二人的恩情,带着玮欣离开此岛,寻找返回内陆的方法。
百息后,袭风指着面前气派的院落,开口道:“此处便是二位长老的居所,同我兄弟二人所在的位置仅有一墙之隔,若是有什么需求,尽可前来。”说完便带着二人进入院落中。
袁弘打量了一眼院落中的装饰,点点头,没有丝毫不满意的地方,开口道:“多谢岛主,若有事尽可差遣便是。”说完后袭风便准备离去。
临走前仿若想到了什么要事,回头看了一眼袁弘,开口道:“袁长老,五日后我便会通过传送阵前往主岛,到时候会叫长老一同前往,袁长老早作准备。”看到袁弘点头后,这才离去。
袁弘关了院落大门,强大的神识一扫,便将院落中的监视阵法一览无遗,袁弘不动声色的进到房中,和玮欣对视了一眼,就开始在房中打坐,却并未修炼。
“这兄弟二人的防范手段真是多的可怕,还好自己神识强大,不然以后修炼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二人的监视之下。”对此袁弘心中愤怒,之前对兄弟二人的好感,尽皆云消雾散,一码归一码,兄弟二人的恩情还是要还,只是这离岛之事怕是要提前了。
从进入晴天岛之后,袁弘的心情就一直是阴天,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心中愤怒,尤其是这监视阵法,更是加快了他离岛的速度。
“大哥,这袁弘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袭海趴在一颗水晶球上,上面显示的可不就是袁弘修炼的场景么,看到夫妻二人三天竟然没有说一句话,袭海顿时有些着急。
“不会的,这间院落的监视阵法最为昂贵,花了二十万灵石才换到手,不到元婴初期的神识是看不出来的。这对夫妇的性格确实奇怪,在船上的时候就是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继续观察吧。”袭风嘱咐完后,在房中继续清点这次的战利品。
两百万灵石的收获,一想到当时夸下海口,要分出百万灵石,袭风不由有些肉痛,话以说出,他也不好失信于人,规矩本来就是他定的,现在如此也怪不得谁。
袁弘这五日修炼,总是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夫妻二人心意相通,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便能看懂对方的意思,本来袁弘还想修炼一下神识功法,现在确实丝毫不敢乱动,养魂木这种灵物,在灵草匮乏的外海修真界中,价值更是翻了一倍。
袁弘很迫切的想要前往主岛,一旦到达主岛,他便能打听如何离开外海修真界的消息,同时也想将手上多余的丹药等物出售,拿出一部分灵石偿还兄弟二人的恩情后,再离去。
“既然有修士被救就要加入十年的要求,想必也有修士想要脱离岛屿,肯定是要付出一部分代价罢了。”袁弘深信一定有办法解决,不然为何要前往主岛登记,如此一来不是多此一举么。
袁弘算了算了时间,看来前往岛屿之行就在今天了,随即对玮欣传音道:“你身上还剩多少灵石?以前我炼制的丹药还有多少,大致帮我估算一个价格。”传音后,袁弘继续盘坐,装作修炼的样子。
十来息后,玮欣传音过来,“灵石仅剩下一万,倒是丹药,数量多的惊人,总价有近三百万灵石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筑基期修士修炼所需的丹药。”
听到此处,袁弘提起的心落了下来,“木境一行,杀掉的修士,外加炼制的丹药竟然已经有三百万之巨,想必在岛屿上,丹药的价格还会再高上一筹,他准备出手一大半,还要留一些,指不定有人需要打赏什么的,金丹期修炼所用的丹药也要好好准备一下。”
确定了此次之行的目的后,袁弘的心情有些低沉,“不管能不能打听到回内陆的消息,先脱离了晴天岛,再想办法打听便是。”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岛上停留,袭氏兄弟二人不管从那一方面,都与他的想法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