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童暮娅吃着饭,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恶心,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你怎么了娅娅?”路徽徽吃一半有些奇怪地问童暮娅。
“没事可能吃坏肚子了吧……呕……”话音刚落,童暮娅在一起恶心干呕起来。
路徽徽马上扶着童暮娅去洗手间,“娅娅,你……有没有跟人发生过关系呀?”
“没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童暮娅马上否认。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嘛,干嘛这么激动。”路徽徽一头雾水,平时开开玩笑娅娅也不会这样的。
“徽徽,对不起。我……”童暮娅觉得自己情绪有些过激了。
“没事儿,好姐们儿。”路徽徽也并不是那么在意。
经过路徽徽的提醒,童暮娅倒是把她那句话放在心上了,那句话,勾起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记起的回忆。
那个翻云覆雨抵死缠绵的夜晚,那个纠缠她在每个午夜的噩梦!
童暮娅跑到药店买了一支验孕棒,结账的时候,她觉得收银员看她的眼光略带一些一样,她害怕,给了钱之后也不等找零钱,像逃命似的疯狂地跑。
童暮娅的心一直跳个不停,比她当时在看中考成绩的时候还要紧张。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不会那么准的。”
童暮娅不停地自我安慰,可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童暮娅终于鼓起勇气,睁开双眼一看。
阳性!
“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出错了,一定是!”童暮娅吓得把验孕棒扔掉,害怕得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她一直觉得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收拾了一下卫生间,跑出去买回了十支验孕棒。
结果可想而知,都是阳性。
“不不不!不可能的!这些都是骗人的不准的!骗人的!”童暮娅把十支显示阳性的验孕棒通通摔在地上,整个人靠在洗漱台前声嘶力竭地哭着。
“娅娅你怎么了娅娅?”路徽徽回到宿舍,听见洗手间内有哭声,进去一瞧,这场面她看了有点心惊胆战。
看到这一地的验孕棒,还有哭成泪人的童暮娅,就算不确定也是十有八九的事情了,路徽徽捡起一支验孕棒,果然是阳性!
“娅娅,娅娅别害怕,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路徽徽抱着哭到抽搐的童暮娅,安慰着她。
童暮娅哭累了,最后睡着了,路徽徽花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她放到床上,又收拾了一下洗手间,不然等其他人回来了,可能就没那么好办了。
“吴山,我怀孕了。”听到童暮娅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山不以为然。
“真的吗?想不到咱们牵个手就能怀孕,真是厉害!哈哈。”吴山的玩笑话让童暮娅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破堤而出。
“你别哭别哭,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童暮娅一哭,吴山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马上慌了起来。
“月考发试卷那天,我准备回家,在路上……”童暮娅啜泣着将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吴山。
她不知道吴山知道了之后会怎么办,就算跟她分手,她也不会怨恨他,毕竟自己已经被玷污了,已经不干净,不完整,再也配不上他了。
可是吴山并没有。
“都怪我,怪我那天只顾着社团,没有陪着你回家,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娅娅,都是我的错。”吴山很自责,仿佛那天他不去社团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吴山,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禽兽的错!我……我想打掉这个孩子,那个禽兽的孽种,我不会生下他的!”童暮娅说着说着又哭了,她在吴山面前可以毫不掩饰,她知道,他懂她。
“娅娅你听我说,打胎对女人的身体危害特别大,这件事情还得有个周详的计划,比如打完之后,你得养一段时间,还有,你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不,他是我人生的污点,我要打胎,越快越好,我求求你吴山,我一直都有兼职存了一点点钱,你带我去打胎好不好,好不好!”童暮娅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她现在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脏的。
“好好好!我带你去,明天就带你去!你去跟老师请假,我带你去,带你去!”童暮娅此时的狼狈看在吴山眼里,痛在他的心里。
吴山偷偷地将这件事情告诉童暮娅的妈妈,毕竟他们都还是高中生,很多事情想得不周到,怕是会害了童暮娅。
童暮娅跟老师请了假,今天收拾回家睡觉,路徽徽跟吴山两人一起护送她到家门口。
童暮娅不敢看自己的妈妈,随便说了两句就躲进房间了。
很快,童妈妈来敲门,“娅娅,你睡了吗?”
“妈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童暮娅开了门,勉强地对童妈妈微笑。
“你一直在学校,不怎么回家,最近都瘦了,伙食费够不够用?”童妈妈忍住她的眼泪,强迫自己用很平常的语气说话。
“够用妈妈,我一直都有……兼职,够用。”童暮娅有些哽咽。
童妈妈看出来了,却并不说破,只是拿出了三千块钱,塞到童暮娅手中,然后紧紧地抱住童暮娅。
“孩子,这些钱给你平时买点好的吃,啊。千万别吝啬,要好好对自己。”童妈妈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妈妈,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怎么能全部给我了呢?我一个学生,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这是我之前存下来的,还不止这么多呢。女儿,我看你脸色不好,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在外面,你受委屈了。”童妈妈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不要哭好不好,娅娅没事,娅娅真的没事,是我同学家里有点急事,我跟着紧张而已,我没事的。”童暮娅看着童妈妈哭的模样,她简直恨死自己了。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让自己的妈妈哭得这么伤心!
童妈妈出去之后,童暮娅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一个人靠在床头,安静地发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眼神空洞,手轻轻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她仿佛感觉到里面的孩子会动,然后又清醒一下,才两个月,哪来的胎动?
对不起,你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不被这个世界看好的错误,下一世,一定要幸福。
“先生,童暮娅怀孕了。”别墅内,一个黑色的身影对着站在落地窗前身着欧式睡衣的男人汇报下。
“知道了。”男人不温不火地说了这三个字。
“她明天要去打胎。”
“你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