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墟这个城市我还是第一次来,市中心还算繁华,当年的火车站汽车站,都在市中心的位置,旁边就是最繁华的新华路。
出了汽车站之后,我找了个稍微清净点儿的地方,让正义哥在旁边守着,我则闭上眼睛。
连心锁我跟冯叶婷之间的联系,每一次都需要特别专心的运用灵力才行。
咒字术阴阳剪连心锁也在我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记,看起来就像是以前老式的铜锁一样。
每次灵力运转到上面,都会感觉铜锁的印记在发烫,之后就能感应到冯叶婷的方位了。
我发现,冯叶婷此时的位置,几乎就在我们所在的位置的正北方,而且距离应该不算很远,不会超过十公里。
安墟本来就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十几公里足够从城市的一头到另外一头了。说明冯叶婷的位置就在安墟市内。
我赶紧和正义哥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也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是哪里,只好让司机师傅顺着眼前最繁华的一条路,一直往北开。
一路上只要我感觉到方向有一些偏离,就让师傅拐弯,差不多开了有七八公里之后,在一个刚刚建成不久的小区外面,我让司机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当年还比较荒凉,小区建的挺漂亮,有个很洋气的名字叫阿尔卡迪亚,但是四周除了空地就是大片的公园,配套非常少。
我感觉到冯叶婷应该就在这个小区里面。
不过这个小区明显是比较高级的小区(至少当年是),门口的门禁管理的还挺严格。
我跟正义哥都不是什么文质彬彬的人,正义哥可能原本还有一点儿,不过在徐老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军校折腾了半年之后,变得又黑又壮,凶相毕露,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有些瘦弱的古板少年了。
我们也是没经验,下车了之后,在门口晃了两圈,一下子就引起了小区保安的注意。
真抓瞎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动粗闯进去,那事情就闹大了,里面的人肯定会打草惊蛇,搞不好冯叶婷还会有危险。
我看了看正在走过来的小区保安,赶紧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
我不怎么抽烟,但是身上却常年带着一包好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保安一见我递过来的烟,明显的楞了一下,但是还是接了过去,我赶紧趁这个机会凑到保安那里,“保安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
保安深深吸了一口烟之后,表情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冷冰冰了,“什么事儿?”
冯叶婷可不是安墟人,而是说话带着津门口音,应该就是津门本地人。
虽然津门和安墟挨着,但是两地人说话的口音相差很远,甚至津门本身就是一个方言岛,放眼整个燕赵省,甚至全国,口音都非常特殊,自带相声效果的那种。
“这小区里有津门人过来买吗?我舅舅是津门人,到处踅摸房子想买呢,就想买个老乡多的地方。”我胡扯了一个问题。
保安听了之后皱了皱眉,人家也不傻,我这个问题一听就不怎么靠谱。但是同时我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危害,我趁着他犹豫的时候,把一整包玉溪都塞到了他大衣口袋里面。
保安的脸色马上就不一样了,“津门人嘛,业主倒是不多,没听说有跑到这边来买房的,都是安墟本地人,还有这家地产商的员工。不过租房的倒是有,最近就有一拨津门人住在这里,有一段日子了。”
“那也行啊,不知道那些津门的租客住哪个位置?有机会我去打听打听,老乡么,小区咋样肯定能给我交底。”我自己也知道情急之下想的理由很牵强,所以双手踹在衣服兜里面,但是其实是在撕纸。
现在可不是掏龙裁剪纸的好时机,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用撕纸的手法,撕了一个洞箫的剪纸,这个还真的挺有难度。
洞箫是暗八仙里面,韩湘子所用的法器,所谓“紫箫吹度千波静”,这个阴阳剪的作用很奇怪,算是一种咒字术和祝字术之间的阴阳剪,更多的偏向咒字术一些。
作用是让人心绪平静祥和,这样就会特别容易信任眼前的人,相信别人的话。
这个作用其实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在某些情况下,平复情绪心境祥和,是好事儿。但是某些情况下,特别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趁着保安不注意,我悄悄的把暗八仙洞箫放到了保安的大衣口袋里面。
几乎就在暗八仙洞箫放进去的一瞬间,保安大哥的眼神就迷离了一下子。
连我身后的正义哥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我笑嘻嘻的凑上去,开始详细的询问起关于那群津门过来的租客的详细情况,从什么时候入住的,到住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这个保安大哥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了我。
很快我就找个借口离开了,正义哥跟在我身后,忍不住说了一句,“鹞子,你刚才这个手段可不能用来骗女孩子啊,太狠了,一般人真架不住啊,我看刚才那保安大哥看你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哎呦?正义哥你提醒的对啊,这东西用在泡妞上绝对是无往不利啊,多谢多谢,要不要我送你几张?”我一边开玩笑的跟正义哥打趣,一边在小区外面的底商超市买了一些东西。
“别瞎说,我要拿东西干啥?我是说真的,你也别走歪路啊。”正义哥又开始一本正经的了。
“哎,我也看出来了,我就不是一个走正路的人,怎么样?正义哥,今天晚上跟我一起跳墙进小区里面折腾一下子,看看能不能把冯叶婷救出来。”我朝正义哥真诚的建议。
正义哥扶着额头,“这不有大门吗?干嘛非得跳墙?”
我又嘿嘿一笑,“你还别说,这次我们还真的非得跳墙不可了。所以我才说,我天生就是跑偏的命,走不了正路啊。”
说完之后不理正义哥,开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晒着下午还有余温的日头,蹲在地上剪起了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