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锦衣卫指挥使的宠夫日常

第六章 浮生楼(一)

  微整心思,抬头回禀,“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与属下交手,并未用全力,应是有意拖住属下。可是那人却轻功极好,属下拼尽了一身劲力,却始终追不上他。”

  叶无孑若有所思,“看来,这官银的事情,还真是要比想象中复杂。今晚我们还要去浮生楼,快走吧。”

  程非点头附和,追随着叶无孑的脚步,匆匆而去。

  来到浮生楼的时候,已经将近亥时。

  此时的浮生楼正是烦扰喧嚣,歌舞升平。客人坐满了大堂,熙熙攘攘,说话调笑之声充斥其中,暧昧艳丽之色更是比比皆是。

  各种酒气与脂粉味掺杂在一起,刺鼻不已。

  叶无孑不适地蹙了蹙眉,但还是强忍着身体的排斥往里面走。

  身后的程非嫌弃之感更重,这种无处不在的味道,几乎要了他的命,频频抚着胸口,身体本能的想要作呕。

  叶无孑看得不忍,温声道:“要不,你出去等我?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就好了。”

  程非面色发青,但还是十分固执地摇摇头,“公子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公子能去得的地方,属下自然也去得。属下纵然没有翻天跃地的本事,但是陪着公子,属下还是做得到的。“

  叶无孑心下又感动又愧疚,左右张望,正巧赶上浮生楼的老鸨手摇团扇,扭着妩媚的腰肢,殷勤的走了过来。

  精明的眼睛将两人略略一顿打量,十分夸张的赞道:“哟!这是哪里来的俏公子?莫不是从九天洛凡的金童子吧?”

  掩唇咯咯笑起来,“奴家活了这么大,还真没过这么精巧的人儿呢!客官,您二位是头一次来我这浮生楼吧?”

  眼见老鸨越凑越近,程非黑着脸,手臂一横,挡在叶无孑身前,将叶无孑护着不着痕迹地向后躲了躲。那架势仿佛生怕叶无孑沾染上老鸨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冷声道:“我家公子,身份贵重,不是你等可以亵渎的。还不退远一些!”

  老鸨悻悻地笑了笑,果然向后退了两步,但看叶无孑和程非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叶无孑这才想起来,自己身着男装,与程非这副姿势的确太过暧昧了些,不怪旁人会多想些什么。

  不着痕迹拂开程非挡在身前的手,一锭银钱递到老鸨手中,面容温润含笑,“有劳妈妈给我二人安排个雅间。这大堂太过喧闹,我们还是喜欢安静一些的环境。”

  老鸨看着手中明晃晃的银锭,本来心下十分欢喜,抬头再见叶无孑温和澄净的笑意,顿时感觉被晃了眼,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那笑实在太有杀伤力,简直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但毕竟久经风月,很快回过神来,殷勤地引着两人往楼上走。

  推开“风雪阁”的房门,叶无孑便坐在了临窗的座位上,程非一如铁面阎罗,身姿挺拔,站在叶无孑身后,一动不动。

  老鸨看程非的架势就知道两人身份非凡,不敢得罪,尴尬赔笑:“不知公子想点哪个姑娘来陪侍?”

  程非一记眼刀丢过去,老鸨立时噤声。

  叶无孑从窗口望去,只见大堂较之前不同,似乎摆出了十分华丽的舞台,清空了大部分场地。

  “大堂中是怎么回事?”

  老鸨忙道:“公子今日来的正巧。今日正是我们浮生楼花魁娘子浮云的登台之日。浮云一会儿登台献艺,然后再让各位看官出价竞拍。价高者可得浮云一夜。公子您,是不是也要参加竞拍?”

  叶无孑淡淡扫她一眼,“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若有吩咐,再唤你就是。”

  老鸨眼珠转了转,笑嘻嘻,一步三摇退了出去。

  待叶无孑确定四周无人注意后,终于爆发,“你说那个蠢书生,他到底让我来这儿干什么?欣赏花魁的美貌、才艺?亏他想的出来!我今天要是一无所获,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十分气愤地喝了口茶水,以手作扇,缓解周身涌起的怒气。

  一手拉程非坐下,“坐坐坐!你老站我后面,我也觉得不自在。”

  又很自然地给程非斟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程非犹豫接过,“公子,这样不好吧?毕竟你我在外人眼中可是主仆。如此这般,恐生枝节。”

  叶无孑漫不经心地望着楼下大堂的情况,根本没注意程非说了些什么,突然瞳孔放大,激动不已地握住程非手腕,以至于程非手中的茶水溅了出来,也浑然不觉。

  “程非,那个罪魁祸首也来了!你看见没有?就躲在柱子后面正扒人家钱袋的那人!”叶无孑指着那处,愤愤不已,“你去把他给我提上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程非放下茶杯,起身,不动声色掩去被茶水烫红的手背,神色如常,打开房门,下了楼。

  不多时,被程非扭着手臂的韩策,样子十分滑稽的走了进来。

  见到叶无孑,眼睛亮了亮,大喜:“叶大人,您还真来了?”

  叶无孑懒懒扫他一眼,语气深沉而危险,“所以,你之前只是随口一说,诓我来的?”

  话音落,韩策感觉自己手腕的骨节似乎又被捏的碎了两分。面容变得扭曲起来,大呼:“疼疼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开始大哭:“叶大人,小生万万不敢诓你的!疼疼疼!小生的手腕要被后面这位大人给扭折了!”

  叶无孑一个眼神示意,程非手下力道松了几分。

  韩策脸上还挂着泪痕,颇有些委屈地辩驳道:“你们二人,一个锦衣卫佥事,一个镇抚使,老是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不怕有辱你们的身份。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说话办事都得斟酌再三,哪敢糊弄你们这些官家老爷?”

  叶无孑勾唇冷笑,“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游刃有余地从本佥事身上摸走钱袋,居然还识得程镇抚使,还知道我二人此来惠远的目的所在。说到底,本佥事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有本事的小老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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