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洗碗完时,看到杨雨洛已经躺在沙发又睡着了,丁楚内心叹气,这几天估计很辛苦,看样子应该也是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走进房间抱了张厚毯子出来,弯下腰轻轻的盖在他身上,她低头望着那张离自己相距不到十厘米的脸,一时间怔住了。
是因为双胞的原因吗?为什么能这么像?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总是会给她带来错觉。
目光顺着他垂落在沙发旁的手望去,只见那手是洗了太多次后皮肤发白掉皮。
丁楚不留痕迹的轻叹了声,轻轻的把他的手放进了毯子里。
把沙发脚旁的巧克力抱了起来,放到了猫窝里,顺着它的毛轻轻的抚摸,呆望着眼前睡着的人。
自雨夜医院一别后,再次见到杨雨洛是在走行那天,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到场的都是一些杨雨城的亲人,而他许多朋友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而她算是唯一一个到场的外人。
而那个时候比那晚看的更清楚,更加靠近的看到了杨雨洛,说实话,那瞬间她真的觉得杨雨城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就像他那样好好的站在那里。当听到哭声响起时,她的维持不了三十秒的幻想瞬间被打破。
全程与他并未有任何一句话,他也没有问她是什么人,或许当时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杨雨城的朋友罢了。
杨雨城走后的几天,也不知消息是怎么在同学群传开,大家开始惋惜叹息,也有特意跑来安慰她的。
而她开始失眠了,梦见他时,总会觉得心痛不已,常常醒来之后发现脸颊干枯的泪迹。
第三次再见杨雨洛是在医院。
她想着去看精神科开点安眠药吃,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穿白大卦的他走来,那个时候她知道,原来他是那间医院的医生。
忽然想来,这些年她和他之间的联系就像漂洋过海的愿望瓶,有人捡起来了就打开看看,塞多一张愿望又扔进大海,随海浪而飘,断断续续。唯一准时的,也就是在每一年的忌日中,在墓碑前总能撞见他。
而那些当年对自己不好的同学,一下子忽然之间就好像变好了那样,开始时不时就会发个信息过来问好,一点儿都没有当年她们身上那些影子。
她曾想过,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变的善良吗?
她不知道。
这些年,这个问题始终没能找到答案。
但是,这些年,那些人并未得到她们想要的生活。
而她,忽然之间,变成了她们口中羡慕的自由人。
这一觉醒来,外头的天都黑了。
杨雨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巧克力,一手把它抱了起来,四处张望没见丁楚的身影。
突然大门一开,丁楚提着环保袋走了进来,“醒了。”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这一觉还睡的真久,还刚好赶上饭点那种。”她虽这么说,但并无责怪的意思。
看了一眼站在沙发边怀里抱着巧克力,脸色的疲倦少了些许的杨雨洛,“我买了点菜回来,吃完晚饭你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