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于欧阳楚夜里没有休息好,一觉睡到了中午。
“师父,您醒了!”欧阳皓轩怕欧阳楚有危险,特地将欧阳楚的几名弟子以侍女的身份安排在欧阳楚身边。
“现在什么时辰了?”欧阳楚抚着有些疼痛的头问道。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弟子答道。
欧阳楚走下床,洗漱更衣后,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感叹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这里是三界噩梦开始的地方,在今后的日子里,她要尽自己所能彻底结束这场噩梦。
“夫人,首领吩咐我,在您醒来后带您去前厅用膳。”一名婢女说道。
“走吧!”
欧阳楚随婢女来到前厅,独自坐在饭桌旁。
“你们首领呢?”欧阳楚等了一会问道。
“首领在大殿正与各将领们商议战后重建之事。”婢女回答道。
“可知他什么时候回来?”欧阳楚问道。
“应该快了,每天正午首领都会回来用膳。”婢女答道。
欧阳楚对此人的身份猜测已久,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看到他的真面目,于是坐在桌旁等他回来一起用膳,她就不信,他吃饭也要带着面具。
“参见首领!”不久后,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你在等我?”男子看着桌上未动的饭菜。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等你回来一同用膳,是做妻子的本分。”欧阳楚看着男子说道。
“你先吃吧,我还有事。”男子看了欧阳楚一眼转身要离开。
“站住。”
欧阳楚飞身到男子身旁,袭击男子。两人大打出手,以欧阳楚现在的修为男子不是她的对手,渐渐落于下风。欧阳楚步步紧逼,最后伸手摘掉了男子的面具。
面具后的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居然是你!”欧阳楚惊讶地看着慕容宸。
面前这个人,是她深爱的男人,这个她以为已经死去,日夜思念的人。如今就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因为她的心早已被悲痛填满。哥哥们出事以后,她曾怀疑过所有人,除了他。此时的欧阳楚宁愿那个她深爱的男子已经死去,因为这个残忍的真相她真的无力承受。
“对,是我,一切都是我。”慕容宸此刻无比的轻松,因为他终于可以用真面目出现在欧阳楚眼前。隐瞒了这么久,他时刻都在担心,欧阳楚知道真相后会如何。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为什么?”欧阳楚此时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为了生存。”慕容宸回答道。
“生存?你的生存就是一步一步踩着三界众生的尸骨走向高位吗?”欧阳楚愤怒地质问道。
“是他们逼我的,我别无选择。当年先是母亲离我而去,之后我的全族被屠,那满院的鲜血至今都在我脑海里。我们全族被魔界与幽冥屠杀,我请求首领出兵攻打他们,但他见都不愿见我。
仙界见我慕容家只剩我们兄弟两人,再无用处。于是开始重用其余氏族,多年来我们慕容家得到首领厚爱,在仙界树敌众多,他们开始处处为难我,甚至暗杀我。而首领明知此事,却置之不理。这就是我曾经引以为傲,誓死效忠的仙界。
当我知道你并未杀我母亲,并怀了我的孩子后,我在万念俱灰之际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前去找你本想与你和孩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但天意弄人,你因为欧阳皓轩的死将我拒之门外,你可知,那时我是怎样的绝望。我孤身一人回到领地后,又发现奕儿为了成全我牺牲了妻儿,我四处寻他,始终不见踪影。
从此,我便一无所有的苟活于世,为了生存,我处处提防,小心翼翼,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因为只要我稍有疏忽,就会被各大家族派来的杀手杀死。
什么信仰,什么守护众生,我连自己都守护不了。只有变强大,才是生存下来的唯一办法。”
慕容宸看着欧阳楚说出了他当年的经历。
“所以你就要利用我的哥哥们,放出罗刹那个恶魔,害死师父。你可知道,当我看着前去赴死的师父;失去心智,逐渐变成行尸走肉的哥哥们;还有生活在烈狱里的三界众生。无能为力,一人苦撑着灵山时,我有多无助。
而你却一直若无其事的在我身边,口口声声说要守护我,更可笑的是,我居然相信了你。慕容宸,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
欧阳楚悲痛地大喊道。
此时,她才明白过来,慕容宸从一开始就在故意接近她,利用她刺激大哥,逼大哥与他做交易。潜伏在她身边获取情报,在与罗刹交战时,他早已将她辛苦部署的阵法与破解结界的办法告知了罗刹,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惨败。比起罗刹,他才是最可怕的恶魔。
“我没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三界一直平静,没有大的波澜,尘海又怎会放你出来,你会被永生永世囚禁在灵山里的。就算你为三界付出的再多,他们也不会领情,在他们眼中,你只是妖女。”慕容宸看着有些失控的欧阳楚说道。
“够了,慕容宸,不要再为你的野心找借口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信任你,更不该爱上你。”说完,欧阳楚使出全部法力,一掌攻向慕容宸,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慕容宸震惊地看着欧阳楚,他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最后拿出了血玉,一束红光闪现在欧阳楚周围,令她瞬间失去了力气。最后晕了过去。
“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对我,楚楚,我给过你机会了,若你今日可以对我手下留情,我绝不会将你辛苦恢复的法力再次封印。”慕容宸抱起晕倒的欧阳楚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血玉难以控制,慕容宸一直都以为是因为罗刹的原因,直到那日交战,看到欧阳楚的功法,他才明白过来。
这血玉是慕容家祖传的,慕容家的先祖曾在幽冥手下任职,对有着强大力量的幽族圣物血玉觊觎已久。于是在幽族被封印之际,趁乱盗走了血玉。事后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开启血玉,他穷尽一生,终于找到了方法。原来这血玉的主人一旦死去,就会自动封印,要想解开,必须再等上万年之久,血玉的开启需要人的鲜血,而开启它的人就会成为它新的主人。
就在慕容宸走投无路之时,血玉觉醒了。他用自己的血重新开启了血玉,此后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于是,他便在暗中刺杀仙界将领,那些比他有能力的将领都被除掉,仙界一直都认为是魔界所为。仙界首领不得已,只好重新重用他,将仙界的兵马都交于他掌管。就这样,慕容宸完成了他的第一个计划。
之后,他利用血玉,找到了被关在地狱的罗刹,两人达成协议,决定联手一统三界。罗刹将救他的方法告诉了慕容宸,他为了得到六人的心头血,炼制了失心咒,敛去修为,暗中下到几人身上。针对几人的弱点,精心策划了一切。
他知道罗刹对三界的怨恨,故意令罗刹肆意折磨三界。为的就是令三界恐惧,最后只要他稍微给他们一点甜头,三界就会乖乖听话。
他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在罗刹死后,就可以一统三界。但却出现灵山这个变故,在计划里,六人在失心咒的作用下,会渐渐耗尽心血而死。之后再除掉失去指挥,散落各地的生灵。但没想到的是,欧阳楚竟然救活了六人,还令那些生灵们有了强大的力量,毁了他多年的计划。
慕容宸将欧阳楚抱到寝宫的床上后,就离开了。
“师父,你怎么了。”欧阳楚的弟子焦急的叫到,但欧阳楚一直昏迷不醒。
欧阳楚的弟子本想给灵山报信,但却被看管起来。慕容宸将欧阳楚与她的几名弟子软禁在寝宫,对外就说欧阳楚身子不适。
多日收不到欧阳楚消息的欧阳皓轩终于按耐不住,来到了慕容宸的领地。
“皓轩兄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慕容宸命人准备了酒菜,招待欧阳皓轩。而他依旧带着面具,如今他的身份除了欧阳楚,无人知晓。
“听说楚楚病了,特来探望。”欧阳皓轩说道。
“楚楚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会照顾好她的,皓轩兄不必担心。”慕容宸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欧阳皓轩。
“我们兄妹多日未见,今日我来此,总是要见上一面的。”欧阳皓轩说道。
“实不相瞒,楚楚的病情不是很稳定,一直昏迷,只怕要让皓轩兄失望了。”慕容宸一直拒绝让他们见面。
就在这时,欧阳楚从外面走了进来。
“首领。”欧阳楚走到大厅中央向慕容宸行了礼。
“大哥,我没事了。”欧阳楚看着欧阳皓轩说道。
慕容宸看到欧阳楚有些惊讶,但随后又恢复平静。
“夫人病好了,怎么也不命人通报一声,我一直都很担心呢!快,坐到我身边来。”慕容宸看着欧阳楚说道。
于是,欧阳楚来到慕容宸身边坐下。
早在两天前,欧阳楚就醒过来了。欧阳楚在被封印了法力的同时,也被封印了记忆。她的记忆停留在认识慕容宸以前,失去记忆的她,对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问过身旁的弟子后,才得知之前发生的一切。眼下她是为了守护三界和平嫁到了此处,而她的夫君是她的死敌,她到此的任务是时刻监视他。
欧阳楚在了解大概后,命人将她已醒来的消息封锁。在暗中开始熟悉这里的一切,直到今日她听说大哥欧阳皓轩来看她,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