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看榜单
韩家老太太有言在先,那些为韩华裳做的衣裳犒赏的金饰都归她,便连这几月的月例便一并归她了,还交托又添了三十两银子给她。至于婢女倒是算了,主要是眼瞅著那些后来买的小婢女没一个是对韩华裳忠心的。何况,这些婢女多是京城人士,哪怕现在已经卖身为奴了,让人家全部离乡背井的,也不像话。
也便是说,除了随身的衣裳财物之外,韩华裳只能带走于唛唛。
这本也不算什鳗,韩华裳到达韩家也便半年时间,跟韩家的干系也是淡淡的,真的谈不上有感情。可以获得这些个财物总算是没有蚀本,倘如果韩华裳见好便收,这事儿也便了结了。
韩华裳是真的不肯意离开韩家,可已经到了这份上,便算她再不肯意,也无从转变回闾州城的事实。乃至于,她离开韩家,韩家的主子却没有一人出门相送,只是打发了管家派两个年长稳重的唛唛跟她们一道儿过去,当然有几个小铄伴随。跟韩华裳来韩家之时比起来,她此次回来也算是面子了。
送走了韩华裳,韩家主子们的心头算是真的放松了。别看只是一个掀不了什鳗风浪的小女士,但如果是任由她这么混闹下去,韩家的名声多少或是会受些影响的。而韩华裳被送走后不久,她姨外祖母又过来了两次。头一次被护院丢了出去,后来一次则是被送到了官官署里。有些人,对她好声好气地说话,她只会当你是软性子。非要旁人正言厉色可能是直接著手压制,才会主动退让。
虽说欺软怕硬是情面油滑,但到了这种境界,却只能落得个让人讥笑的境界了。
刘冬儿是不晓得那老太婆最后是怎么从官官署脱身的,至少她今后以后再也没有察觉在韩家门口。也是,虽说那老太婆口口声声地说著要去官官署状告韩家荼毒韩华裳,但如果是将她真的丢到了官官署,她却只会浑身颤抖苦苦哀求。
如此的人,连做敌手都不配。
很快便到了三月尾,热得有些快,才春天便有了些许炎天的意味。韩家早早命人做好了春裳,倒是昊哥儿由于有些发胖,愈加等闲出汗,早早地换上了夏衫。
再过一个月便是太学一年一度的招考了,官学的甲子班里有好些人要介入,其中一个便是杰哥儿。
杰哥儿是韩家的嫡宗子,本便显得比较稳重,更可贵是他的学识最出挑。实在真要说起来,泰哥儿应该是比杰哥儿更为聪慧一些的,但泰哥儿性子有些淘,关于做学识也不是很热衷,加上昨年出的那事儿延迟了小半年工夫,再说他本身也比杰哥儿小一岁,便希望来岁再说。
这太学招考是一年一度的,又不像科举是三年才一次的。
由于杰哥儿要考太学,韩家的空气临时间有些浓重。韩子野这几日是很忙的,除了白日里要上衙之外,黄昏回来后便在书房里陪著杰哥儿。便连通常里不是很老实的泰哥儿,最近也是乖乖地待在书房里。没办法,纵使韩子野不是特意来盯著他的,他也不能像通常里那样掉以轻心的。便连睿哥儿都来了好几趟,送了一些他已经是用的册本以及心得条记。
韩家老太太最近也顾不上韩兰了,而是整日里在小佛堂中念经,盼著杰哥儿能全部顺畅称心。刘冬儿倒没有太过于重要,杰哥儿的年岁还小,哪怕昔时的睿哥儿也是十一岁才进的太学。倘如果考不中,大不了等来岁便是了。可说是这么说的,私底下刘冬儿却时常抓著娃娃一道儿进入旎虚空间,找了许多宝贵的药材,也不敢让杰哥儿直接吃下去,却时常熬煮一些药膳。
结果,这么一个月下来,到了太学招考那天,杰哥儿看著倒是全部正常,可昊哥儿整整又胖了两圈!
没办法,以往昊哥儿都是随著两个哥哥瞎闹的,要否则便是缠著韩兰到处伴游。可目击著两个哥哥都忙著做学识,韩兰由于也有些忧心便时常陪著刘冬儿,这下子昊哥儿无法了,只得随著一道儿来。可刘冬儿和娃娃忙著熬煮药膳……
可不是廉价了昊哥儿吗?
“昊哥儿,改明个儿爹给你找个练武的先生吧?”
太学的招考要两天时间,而这两天官学是全部放假的。至于韩子野纯真是便好碰上了休沐日,这才亲身送了杰哥儿去太学。可回到了家,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二门外探头探脑用力蹦跶的昊哥儿,刹时,韩子野无奈了。
“练武先生?”
“是的,教昊哥儿练武好不好?除了练武还可以学骑射,我看官学那种骑射对你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好玩吗?”
“当然好玩,每天可以少写两页大字,可以在院子里跑圈练拳,还可以去城郊的庄子里骑马射箭。对了,等秋天到了,爹还可以带你去庄上后山上打猎,打来的猎物都归你。”
“好!昊哥儿要练武先生!”
说究竟,昊哥儿也只是个孩子,被韩子野这么一指使,他很怡悦地便接管了将来要多一个练武先生的事儿。可他却未曾想过,为什么两个哥哥却没有练武先生的事儿。
搞定了昊哥儿,韩家老太太和刘冬儿那边便不是什鳗疑问。韩子野也没说旁的,只说昊哥儿现在年岁还小,学识也算是不错了,只惋惜那一身的肥肉看得韩子野那叫一个眼睛疼。这学识不出色倒也没什鳗,可昊哥儿那模样,如果是再不想什鳗错失,只怕等长大后,他一定能便能敌得过两个哥哥外加韩子野了!
当然,韩子野也没希望让昊哥儿以后便走武将的路,因而他仅仅是拖朋友找了个听说技艺还过得去的小将。现在是平静年间,边境旁边虽说无意有小股的生番,但本朝算起来却已经有将近五六十年没有大战了。也因此有好多官兵都回了乡,可本朝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本便不高,更别说那些小将乃至于小兵了。
命运好的,还能进官署当个公役之类的,可能是有钱人家的护院之类的。如果是碰到命运不好的,也便只能回籍务农了,这或是家里有地的情况下,倘如果本便家贫如洗,直接卖身的都多得是。
韩子野找的这个人倒不是卖身的,他名唤江庭,祖父是个武将,但到了他这辈却什鳗都不是了。好在一身技艺还算不错,昔时从军时也混了一个小将当当,只是昨年回籍之后,家中已经没什鳗钱财了,也没有路线当公差可能公役,只能托人找了个护院干干。
从朋友处找到了江庭,韩子野也不含糊,先将目的说出来,而后又谈了月例,对方恨怡悦地答应了下来,这事儿便算成了。
江庭是个爽直人,谈妥之后第二日便搬到了韩家。韩家的前院也有好些空屋间,配了一个三等婢女和一个粗使婆子给江庭,又让人将前院的一块空地修理了出来,当天昊哥儿便被丢到了那边。
虽说清楚主人家的目的,但第一次见到昊哥儿,江庭或是不由得笑了出来。
怎么说呢?实在真要算起来,昊哥儿也不是那种胖得不知不觉的人,可也不晓得他是怎么长的,感觉便是仿佛他把肉都长在明面上了。一张脸那是滚圆的,脸颊双方的肉随时都在颤抖,如果是昊哥儿跑起来了,那肉简直便跟将近掉下来似的。不止脸上,他的一双小手上真的都是肉,如果是抓著他的手,你真的都摸不到骨头。
再加上昊哥儿现在身量也没有长开,乍一看便感觉他是横著长的,也难怪韩子野要急吼吼地为他找练武先生了。
看榜单的事儿当然不必韩子野可能杰哥儿亲身过去,韩家一早便派了个识字的小铄等在了太学门口。榜纯真出来,小铄便瞪圆了眼睛在上头找杰哥儿的名字。他的命运不错,只一下子工夫,便在榜单上看到了“韩元杰”三个大字。最初,小铄还楞了一下,一般在韩家,面子的唛唛是直接唤“杰哥儿”的,而其他的下人则是尊称为“大少爷”,虽说小铄也晓得杰哥儿的大名,但或是过了一下子才回过了神来。
又狠狠地瞅了两眼,确认没疑问后,小铄赶紧回家报讯,像这种功德儿,必定能获得一个不薄的赏封。事实上,不止是他自己,当好信息传到韩家后,所有的下人便被赏了一个月的月钱,当然那小铄特别又得了一个赏封倒是真的。
太学跟春帏秋帏那是真的无法等量齐观的,但可以考上太学的一般都是秀才,像杰哥儿这般以童生的身份便考上太学的真的算是少数了。当然,杰哥儿也已经希望好了,到时间了也会去考秀才,至于举人和进士那都是三年才举办一次,不说能不能考上,单说杰哥儿这年纪便没须要去凑这个热烈了。
由于这个好信息,一贯都比较低调的韩家这一次真算是大摆筵席了。之前,他们实在也并非锐意低调,最初是由于尚未在京城站稳脚根,后来则是由于守孝和官场争斗接续的原因,而被迫低调。
这一次,却是真的没有须要了。
有些事儿不适用广而告之,会被人家说成是炫耀。但像考上太学,可能当初睿哥儿那般名列前茅了,却是再高调也是无妨的。
饶是杰哥儿还算是比较稳重,这一回也不由得有些得瑟了。结果,这宴请一完,他便被子野提溜过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可能的意义便是,逆水行舟逆水行舟,让他警省一些,万万不能自豪得意。
不幸的杰哥儿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去,便被韩子野泼了一大盆凉水,当便便收敛了笑意,一副不幸巴巴的神态。韩子野究竟或是心软的,见状刚要讲话慰籍,结果糟糕催的泰哥儿却迎了上去,毫不禁止地讽刺杰哥儿。这回却是捅了马蜂窝了。
韩子野一贯的心思是,长兄入父。他这个当爹的怎么教训杰哥儿都是无妨的,但旁人除非是师长又可能是有的确的原因,像泰哥儿这般的嘲笑简直便是在老虎头上垆须。
因而,杰哥儿真的自由了,至少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韩子野是不会折腾他了,反之泰哥儿的日子却不好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