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团长吴百强正在高兴,突然听到哭喊声,瞪眼观看,大吃一惊,立即催促那些栽倒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的弟兄们,“火速跨战马追赶……”参谋长汪得彪看了看,还有五匹战马没有栽倒,随点了点头讲;“还好,并不影响追赶,”
吴百强心里着急,不满的讲;“可是,这五匹战马奔跑的速度太慢了,离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遇到紧急情况,能及时挘住战马缰停下,”
“是啊,”参谋长汪得彪点了点头讲;“由于战马奔跑的时间过长,已经奔跑了三百多地,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刘副官驮独龙的战马也是一样累了,速度也不快啊,”
“不错,”团长吴百强是个急性子,想早点抓到,随催促讲;“还愣着干什么,快追,一定要抓活的,”
“是!”弟兄们不敢抗命,虽然只剩五匹战马,他们立即绕开绊倒的战马,继续向刘甄追了过去。
“驾”刘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战马虽然驮着独龙,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可是战马的奔跑速度并不快,她心里比吴百强还要着急,甩不掉就是被俘。自己不能被俘,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关联着一队人马的生死存亡。
于是,她拿起马鞭使劲地抽打马屁股,那战马好像甘愿任其抽打似的,再也增加不了速度……
她着急的额头冒出冷汗,像这样的奔跑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必定被擒,怎么办呢?
不能束手就擒,实在不行就弃马逃跑。她望了望附近的芦苇荡;这些芦苇照旧茂盛,它虽无杨柳依依之姿,却秉性坚强。它的绿虽不那么妩媚,却显示出秉性强健的生命力。生长在长江汉水之间的大平原上,成了保护革命者的天然屏障,掩护着以追逐民主自由的勇士们。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奋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赶快钻进芦苇荡,”立即下马逃跑,便可保全自己的性命。可是,独龙怎么办?
他浑身是血,到底伤势多重?能不能自己行走?
如果不能行走,他膀阔腰圆,身高体重,将近两百斤的重量,自己如何背得动?那么,下马逃跑不是选项,而且很快就被捉拿,立即打消了弃马逃跑的念头。
她再次回头观看;“乖乖,”五匹战马紧追不放,好像不抓住他们誓不罢休,已经越来越近了。
此时,骑兵们的战马奔跑速度反而显得更加快了。
她怎知,战马与长跑运动员比赛一样,比的是耐力,开始速度快的马匹,经过长时间奔跑,不一定能保持到最后,夺取冠军的,说不定是最慢的战马。
她认为;这是生死关键时刻,必须想办法对付,不能再犹豫了,随从腰间掏出手枪,悄悄地瞄准,立即扣动枪机……竟然没有打出子弹。
此时突然想起,党组织在交给自己枪支时,里面只有三颗子弹,是预备在关键时刻防身用的,说明已经用完。
“哈哈,”吴百强的冷笑声,从身后传来,让她听来如同阎王殿里的黑白无常,索命鬼在追赶,发出的笑声好似猫头鹰叫唤,“她没子弹了,弟兄们快追!看看还能坚持多久,”
“赶快投降吧!”参谋长汪得彪闻听所言,心里异常兴奋,轻松的望着那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天空,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好似追赶的妙龄刘甄。她的衣服在白云的陪衬下,更显得翠绿艳丽,那颈间围绕着一段很细很细的白纱巾……让汪得彪看来,如同一只白天鹅,从没有见过今天这么美的天鹅,随喊叫起来:“夫人别怕!汪得彪不是再吴团长家里捉共党,是大喜事,明天举行婚礼,晚上入洞房,”
“与你妹妹入洞房去吧,”刘甄对汪得彪的喊叫哪儿理睬,继续奔跑,口里唠叨着;“你汪得彪的喜事,就是姑奶奶的倒霉,”
这时,身后的五匹战马继续紧追不放,好像故意等待,奉陪到底,要刘副官自己缴戒投降似的。
“只要姑奶奶还有一口气,决不投降,”她的声音太小了,被战马趟起的尘土所掩盖,哪个能听得到呢。顾不得战马喘息流汗了。她再次拿起马鞭,使劲地抽打马屁股,可是,战马好像已经拼尽全力,甘愿认输似的。
“哈哈!”五位骑兵冷笑起来,越来越近,只差咫尺,所以,不禁心中暗喜,眼见手到擒来,捉拿即将成功。不用着急,自己缴戒。
这时,骑兵班长竟然高兴的呼喊起来,“你看,那淡淡的云朵多像湖岸边的浪花啊!那天空中翱翔的飞鸟,不正是在湖中遨游的鱼儿吗?”
此刻,他的呼喊,弟兄们抬头仰望蓝天和大湖,多像那个童话里的女子,望着这碧蓝的天空,向往着那无限的未来。
班长喊叫起来,“弟兄们!再加把劲,明天喝参谋长的喜酒,”
“嘟……”一声牛角号响起。
骑兵弟兄们哪儿来的思想准备,只顾高兴的观看蓝天,突然,五位弟兄连同战马一起栽倒地上。
“杀!”接着一声怒吼,路旁芦苇荡里窜出一股人马,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栽倒地上的,还没来得及站起的、五位骑兵弟兄,统统压倒地上,哪儿有挣扎反抗,因为,他们的人马太多了。
“快抢!”一位汉子手拿大刀指挥着,谁反抗就是一刀。
骑兵弟兄们不傻,在这个时候顾命要紧,随把手中的冲锋枪和战马统统交给他们。
“啊!”刚才被刘甄用子弹打伤战马,栽倒了众多骑兵弟兄。他们刚刚跨上战马,见芦苇荡里突然窜出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马抢劫,大吃一惊,立即把背在身后的冲锋枪调转到怀里,而后抱起,扣动扳机,对着那些抢劫的人马开枪射击,“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射出,打在芦苇杆上啪啪地响。
“弟兄们!”这时,一位头戴大檐帽,自称保安队长的汉子吼叫着。“听我廖一熊指挥,快撤!”
弟兄们闻听快撤,迅速的钻进了芦苇荡。
“追,”后边追来的骑兵弟兄们,见劫持土匪逃跑了,只好对着芦苇荡射击,子弹打在芦苇杆上如同爆竹一般,好像为对方庆祝胜利而放的礼炮。
这时,芦苇荡丛里也飞出子弹,那子弹不偏不斜,打伤了一名骑在战马背上的弟兄。
“下马卧倒!”参谋长汪得彪见一位弟兄被打伤,立即喊叫一声,因为国民军的人马在明处,敌人的人马在暗处,只有挨打吃亏,随向吴团长建议,“赶快下令,弟兄们进入芦苇荡追击,夺回被抢去的战马和冲锋枪,”
“追击!”团长吴百强大吼一声。
“弟兄们!”这时芦苇荡里又传出大喊声,好像故意告诉吴百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似的,“我是保安队长廖一熊,弟兄们狠狠地打!”
“保安团……”吴百强闻听保安队长廖一熊,立即下了战马,不满的吼叫着;“真他妈的扯淡,眼见捉拿成功,在这紧急关键时刻,西霸天帮了大忙,原来狗腿子廖一熊带来保安团的人马,”
“不错,”参谋长汪得彪添油加醋的讲:“西霸天与国民军作对,他们勾结土匪,抢去战马和冲锋枪,”
“弟兄们!”吴百强喊叫起来,“架起机枪扫射,一定把保安团的人马统统剿灭,”
“突突突……”机枪发出了怒吼,如同火苗横窜,打了一阵子,哪儿有人。
芦苇荡里的枪声早已不响了,他们得手就跑,再也听不到有人喊叫了。
“撤回,”团长吴百强发出撤退命令,他朝前方望了望;特派员刘甄和独龙,哪儿看到人影,随气愤的讲;“老子不追独龙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保安团,就到江汉城找西霸天算账去,”
“哪儿去追啊,早已钻进了芦苇荡,”参谋长汪得彪伤心的摇了摇头,此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随担心的讲;“谁知她带着独龙往哪儿逃呢?”
“是西霸天故意帮她,”吴百强望着一望无际芦苇荡,叹气的讲;“就是这种极普通的野生植物,使老子无奈,可是,它的生命力极强。在泥土中蔓延着匍匐伸展的根,最让人讨厌,挖了还长,”
“它有一点好处,”参谋长汪得彪点了点头讲;“具有保堤护岸之功能,而且经受得住风雨的摧折,任其残踏,倒像刘副官和独龙的性格,不屈不服,”
“太难缠了,”吴百强叹了一口气,二人立即带领残兵败将,松松垮垮的往江汉城赶去,即向汪得彪问;“真闹不懂,西霸天怎会帮助独龙逃跑呢?”
“吴团长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了,”参谋长汪得彪见吴团长问起,他听刘甄讲过娃娃亲一事,立即作出分析,“刘副官曾是西霸天的儿媳妇,可想而知,他见我们撤去包围,下令骑兵马队追赶儿媳妇去了,西霸天怕我们抢去独龙,所以,才命令廖一熊带领人马抄近路截头,抢去了国民军的战马和冲锋枪,”
“原来如此,”吴百强闻听所言,气得咬牙切齿,“简直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大事,弄虚作假糊弄本团长,此时又坏了捉拿独龙,老子非崩了西霸天个狗日的不可,”
他们哪儿知道,拦路抢劫的并不是保安团的人马,他们是莫岭湖的廖令吉和拖船蚌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