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汉园林城马路旁的水杉树叶由绿变黄了,纷纷扬扬地打着旋儿落了下来,软绵绵的样子;那些果树上的叶子红红的,好像一团大红云似的;树叶在秋风的催促下,在空中跳着舞,终于掉到附近的大湖里,好像一只小船似的飘来飘去。
“老爷实在高明,”
保安队长廖一熊当即伸出拇指夸奖一句,吹捧道:“那么,老爷便可与吴团长携手对付独龙,他纵有登天的本事也难以活命。”
“对,即使老夫抓不住独龙也让他难以逃脱,”阴险狡诈的西霸天开始谋划了,“可想而知,独龙失去了吴百强这座靠山,还有后台吗?他有部队不能回,何况他还强暴了团长的夫人花红绿呢,给吴百强弄顶绿帽子,难道他能咽下这口气。”
“是啊,吴团长非宰了独龙不可。这下有好戏看了。”
“但是,”西霸天阴险狡诈,捋了捋那稀三根胡须,得意的安排道:“目前最要紧的是稳住独龙,莫让他跑了,想办法纠缠,等待吴百强带领人马前来捉拿。”
“是,”保安队长廖一熊由于心里高兴,当即打个立正道:“报告团长,需要派人老爷只管吩咐,”
西霸天点了点头,想出一套捉拿独龙的好办法,自信的道:“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了,独龙即是再有能耐,插翅也难以逃老夫的手心。可是,有些地方让人难以理解。”
“哪些地方不能理解?”
西霸天暂时没说出,他在做着吴团长到来后的打算,因为独龙是吴百强的连长,即是老夫抓住了也无法报仇,必须通过吴团长。
此时,他要把情况完全了解清楚,有个不明白的地方,即向廖一熊说:“我们要防止独龙知道真相后,会改口大少爷强暴花红绿,”
“怕什么,”
廖一熊立即出主意,提出一系列的问答:“即便是大少爷强奸吴百强的夫人花红绿,为何不在她们的家里?
再说,吴百强在家吗?
为何非要跑到独龙家那间漆黑的茅屋鬼混呢?
难道那间茅屋与众不同吗?
还是香些?”
“是啊!”西霸天感到抓住了理由,自信的说:“这些问答进一步证明,独龙提出大少爷强暴花红绿,不会成立。”
“是的,小的敢拿脑袋担保,大少爷绝对不可能强暴花红绿。”
保安队长廖一熊当即转动脑筋,编出一套十全十美的瞎话:“具体情况是:当独龙回来探亲到家后不见媳妇,心里着急,看到隔壁邻居夫人花红绿晚上出来方便,强迫到自己家中,而后给强暴了。”
“嗯,这个谎言编的好,吴百强无可挑剔。”西霸天点了点头问:“那独龙媳妇哪儿去了?”
“她带着小孩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西霸天又开始打主意了,即问:“你怎么知道独龙媳妇回娘家去了,”
“是马夫堵虎讲的,在返回途中救了女子……”他说了个半截话,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就露馅了。
他清楚大少爷的死,是因为堵虎讲述的那段英雄救美的奇闻奇事;
堵虎抱着小侄送嫂子回娘家,返回途中救下一女,带回家中,大少爷前去茅屋占便宜,偷巧食,结果便宜没占到,倒被独龙砍去脑袋……可是,这些话不能让老爷知道。
你看;汉江两岸都是芦苇,它们护送着流水,由西向东,一路流去。流水的哗哗声与芦苇的沙沙声,仿佛是情意绵绵的絮语。流水在芦苇间流动着,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
“老夫又有办法了,”
西霸天琢磨了一会儿,心生一计,结果成了东一句,西一句,使廖一熊摸不清头绪,问:“你知道独龙媳妇的娘家吗?”
“小的不知道,但是,有位团丁知道。”
保安队长廖一熊明白屠团长的心思,即刻派人打听独龙媳妇娘家一事,继续向西霸天进言,编了一套瞎话陷害独龙,“老爷想不想知道,独龙杀大少爷的真正经过,”
“说来听听。”
“当饥饿的独龙把花红绿挟持到自己的茅屋内,正在鬼混,突然,被前往巡逻的大少爷撞见,二人立即争执起来。独龙见事情暴露,害怕大少爷告诉吴团长,那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越想越害怕。随采取杀人灭口,从而杀死大少爷。”
西霸天闻听所言,感到有理,随点了点头,“倒是这么回事,”
此时,是中秋节过后,是江汉园林城最美丽的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昼夜长短也比较均匀。没有冬季从汉江河套里吹来的寒风,也没有伏天里挟着冰雹的暴雨。天是那么的蓝,那么亮……整个天江汉园林城的天色都变蓝了。
“本来就是事实吗。”保安队长廖一熊一字一句地讲;“小的可以作证,大少爷绝对看不上那个麻脸婆娘……”
“不是大少爷强暴花红绿,老夫就放心了,”
狡猾的西霸天何曾不知此事的分量,此案掺连着国民军团长吴百强,为了使独龙口服心服,自己必须认真调查,并吩咐廖一熊,“此案关系重大,一定要查清事实真相,”
“那是,”一项百依百顺的狗腿子廖一熊,习惯了见事行事,何曾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当然,如何使西霸天满意,就如何编造谎言,“事实完全清楚,大少爷是无辜的。”
“无辜的就好,”
西霸天狡猾,因为死者是吴团长的夫人花红绿,怕大少爷强暴花红绿,被独龙逮住而杀死。
为此,才不得不重视事实,害怕无法向吴百强解释清楚。
还是提出疑问:“此案老夫还是感到有解释不通的地方,独龙既然挟持夫人花红绿,满足自己的欲望也就罢了。那么,为何要把夫人花红绿杀死呢?难倒他不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吗?”
“老爷,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吗,”
保安队长廖一熊见西霸天追问,善于编造瞎话的狗腿子,随灵机一动,继续编造谎言,“这不明摆着吗,独龙见杀死大少爷无法向老爷交代,因为,事关重大,老爷一定追查,肯定抓住花红绿审问,如果受刑不过,供出凶手,自己难逃罪责。他只好把夫人花红绿杀死。而后把大少爷和花红绿的衣服扒光,拖到自己家中茅屋里的床上,制造一期,大少爷强暴吴团长夫人花红绿的假象。”
“嗷,原来如此,”西霸天听了保安队长廖一熊的谎言,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独龙强暴花红绿,已成事实,不是大少爷,案子老夫就好办了,”
“老爷你看;”
保安队长廖一熊见西霸天放心了,赶紧转移话题,“这秋天的颜色多美啊!气候温和,天空晴朗。其实,秋并不弱于春。单看园林城附近,那遍野的芦苇散发出金黄色,就抵得过阳春那遍野的花草,这些不只是美丽,简直是灿烂;活像为老爷送来了金子,像棉被一样为园林城铺满了金色,看了会令老爷感慨,奋发,狂热。”
“什么呀!老夫在追查案情,怎能胡乱联系。”
西霸天无心观看,训责一句,“本团长哪有闲心胡扯,”
他再次落实:“老夫问你,到底是不是大少爷强暴花红绿?”
“绝对不是,”
保安队长廖一熊何曾不知,如果是大少爷强暴花红绿,团长吴百强岂肯善甘罢休。那样独龙不但无罪,而且还有功,岂不成了替主子捉奸的英雄,大少爷的仇不但不能报,而且还得罪吴百强。
如今只有编造瞎话,使瞎话天衣无缝,随讲:“小的再一次证明,愿拿脑袋担保,大少爷绝对不会强暴团长夫人花红绿,”
西霸天了解清楚案情经过后,立即向保安团围困的独龙,大喊一声,“独龙,你知道杀死的是谁吧?”
“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独龙回答的理直气壮,“男尸是大少爷,女尸是俺媳妇。”
西霸天经过与狗腿子合计,已经有了一套擒拿方案,让别人看来一心为公,规规矩矩,公公整整办案,即回答道:“本团长经过验尸,与你的回答的有出入,所以,你有伪造现场故意杀人之嫌疑,劝你不要继续反抗,赶紧下马束手就擒。”
“胡说,”
独龙闻听所言,感到冤枉,当即反驳:“哪个伪造现场,哪个故意杀人,确确实实是大少爷强暴俺媳妇,被独龙逮住,一怒之下杀死奸夫****。”
“本团长公正办案,大少爷的死是冤枉的,根本不存在强暴你媳妇一事。”
“尸体在此,大少爷和俺媳妇躺在一个被窝里,还敢抵赖。”独龙的证据就是自己媳妇的尸体。
“一个被窝里有一男一女属实,但是,经过本团长验尸,现场是伪造的。男尸是大少爷被杀属实,女尸却不是你媳妇。所以,根本不存在你所说的大少爷强暴你媳妇一事。”
“胡说,有何证据?”
“女尸就是证据,经过验尸不是你媳妇。”
“什么!她不是俺媳妇是谁?”
“是国民军团长吴百强夫人花红绿。”
“啊!”独龙闻听所言大吃一惊。
他绝不相信,即讲出理由:“俺家的茅屋,俺家的床,理应躺着俺的媳妇,怎么也不会躺着吴团长的夫人花红绿。”
“不相信吧,事实却是如此,经本团长分析;你独龙在部队思念妻子,偷偷回来探亲,到家后媳妇不在,当即挟持隔壁邻居吴团长的夫人花红绿,强迫拖到你的茅屋,喊叫声被执勤的大少爷听到,前去制止。你怕大少爷告诉吴团长,即采取杀人灭口,故尔杀死了大少爷,这才是事实真相。
独龙,还不赶快下马认罪,本团长可以网开一面,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吗!乱刀砍死,剁成肉泥。”
随哭喊一声,“我的儿啊!你死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