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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地府宫殿

冥夫当道 浅笑安然 7595 2021-08-08 03:43

  “我怕你又忘了看路,”我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一眼,笑道:“上次撞得我冒火花星子。”

  他顺着我的视线也看,然后盯着我半会,“你害怕?放心,他不会追来了!”

  “我才不怕了。”我嘴硬的说,手却在微微发抖,他握住我的手,“那是不是冷啊?抖的这么厉害。”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猛地吸了几口气,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他低头看我,想从我脸上看到答案一样:“刚刚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就这样呢?!”

  我低头不说话,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在他温柔的语气中,所有强硬的盔甲在这一刻,终于懈下来,只感觉一双腿都是软的,要不是被他抱着肯定就瘫了。

  他慌了神忙问我:“是不是吓到呢?”

  我低的更深,接着掉泪,喃喃地哭道:“莫名其妙被弄到地府,被一群恶鬼追了大半天···”

  “我知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他抱紧我不断的安慰,“别怕,有我在了。”

  我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说实在的,我就是特别爱嘴硬,从小就是这样,害怕打雷,不敢一个人睡,可是没人陪我,只能咬牙挺过去,明明怕的尿裤子,表面上却还要装平静,其实心里慌的厉害。

  “那天我差点死在他手上,他的眼神真的好吓人,今天不小心碰见他,前有虎后有狼的,我根本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

  聂迦霆搂着我安静的听。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发泄心中的惧意,“我跑出去就被那群鬼给分食了,那我还不如让他掐死我算了!”

  他吻了吻我的唇,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心疼,“嘴硬会吃大亏的,害怕了就疯叫,越大声越好,我喜欢听。”

  听他说完,我就崩溃的一塌糊涂,声嘶力竭的哭着,像似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寂寞与痛,全都发泄出来,因为我觉得我快被自己给逼疯了,也快被他逼疯了。

  直到我的哭声彻底消失,他才带着我继续飞,大概半刻钟,一座巍峨无比的宫殿,远远的,能在昏暗的天色下,看到一处画角飞檐。

  落地后,我好奇的四处观望,三座黑石桥连接着河道两岸,走在上面,感觉软绵绵的,好像踩在水面上一样,身体摇摇晃晃的失去平衡。

  他搂着我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可能只有活人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走近宫门,门前守着一个红眼睛的侍卫,穿着古代的玉衣战甲,面上无任何情绪显露,木讷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很害怕,揪着聂迦霆的手,踟躇着步子一点点靠近,红眼侍卫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地方,睫毛都不眨一下,聂迦霆走到他身前,他依旧看着一个点,身体像有感应,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僵硬动作单膝跪地:“见过大人。”

  他嘴皮子没动,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我顿时感觉耳膜发痛,心里极为压抑,聂迦霆察觉出我的异态,对红眼侍卫说道:“你不要再说话,只要记住她的样子。”

  红眼侍卫僵硬的点头,像是个木偶一样站起身为我们推开了宫门,果然一句话没说。

  我们跨进门槛,一直向里走,经过一排奇形怪状的古树后,便进了一扇雕花红门,我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殿内真真的金碧辉煌,金黄色的顶柱闪耀着耀眼的光泽,穹顶两条蛟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穿过殿堂,游廊上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曲曲折折一番后,走进一扇门,房间干净整洁,一盏香炉,一张特别大,特别豪华的雕花大床,床对面是一张黑色的木桌,上面放着许多叠起来的薄木盒子,我新奇的想打开看,他却立即阻止道:“这是地府,你是活人,不要乱碰东西。”

  我缩回手,走到床边,忐忑的看着他不知能不能坐,他轻声一笑:“看着奇怪的不要碰就好了,坐吧。”

  “这是哪里啊?”我看着他问。

  他褪下风衣,理了理衬衣袖口:“我在地府的宫殿,很少来。”

  我疑惑,“你有地方可以待的嘛,为什么还要到处逃?”

  “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明天就离开。”他铺了铺床。

  我抿了抿嘴,问道:“为什么今晚不走?”

  他坐下来,抬手拔了拔我的刘海,“弑鬼节才过去一个月,冥道关闭的很早,守卫坚守严格,我们没办法出去,要等丛真明天来才可以。”

  “现在不能让他来吗?”我继续问。

  他笑了笑:“这段时间比较特殊,冥道关了他也不能进来。”说着,他搂着我躺在床上,轻抚我的背:“宝贝,有我在,安心睡吧。”

  心里疑问那么多,那里睡得着,想了想,我还是问他:“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嗯···”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周杰伦导演的电影叫什么名字?”

  我揪了他一爪,忍着笑道:“不能说的秘密。”

  他‘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我顿了片刻,意会到他为什么这样问,他的身份不可以让我知道的,是不是让我这样理解呢?

  也许是感受到我心里的纠结,聂迦霆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背脊,如同给猫咪顺毛一般,“我是为你好,置身事外才安全。”

  他轻啄了我一下,仿佛在给我安全感,我能确切的感受到他对我比以往多了一丝柔情。

  第二天。

  大概是生物钟的原因,到了那个点我自然就醒了。

  房间的光线没有任何变化,不亮也不昏暗,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他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手在腰间不断揉搓,我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你昨晚到底多害怕呀?”他似乎很郁闷,“做梦也能把我踢下床?!”

  我听着一愣,随即噗哧一笑,捂着脸倒下去,“真的假的!”

  “不止一次,”他站起来捶着腰部,那样子像个竖毛的刺猬,我大笑出声:“有这么厉害吗?!哈哈哈哈···”

  “麻烦精,这三个字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他看着我忍不住也笑出来,穿上风衣又对我说:“我出去一下,你记得别出宫门。”

  我一听心里就发虚了,掀开被子下床,“你多久才回来啊?”

  “很快,”他整理好领口,扣着袖口的扣子,“你可以在前殿转一转,别乱碰就行。”

  他离开后,我也无聊,顺着游廊走,宫殿太大,转着转着就昏了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看着两条游廊,都是一模一样,琢磨半天才选了一条,走了没多久看见一扇拱门,在门口向里面看去,是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若隐若现罥烟眉,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水光潋滟之中,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园。

  轻脚轻手,我走到花园中央,花瓣柔软的落在我手上,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女声:“什么人,为什么在本宫的殿中?”

  我吓了手一抖,循声向右侧看去,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后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影,我忐忑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了,是聂迦霆带我来的。”

  说完,我正欲离开,那帘轻纱向两边打开,一道轻盈的红色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女人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前,她的相貌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一双丹凤三角眼带着一丝妖媚,只是眉宇间神色有些寂寥,上下打量我,最后落在我手腕上的厄运水晶上,“大人带你进来的?”

  我的心突了一下,向后退一步,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警惕的看着她,毕竟这是地府,她肯定不是人。

  她轻笑一声,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上的扇子,眼睛却没从水晶上移开,我看着心中顿生疑惑与寒胆,勉强勾了笑意:“打扰到你很抱歉,先走了。”

  我稳住心神转身就走,不敢有一刻停留,只是还没走几步,眼前就出现一双黑色的绣花鞋,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声色媚骨盈盈:“进来了还想走?”

  我回头看向刚刚那个妖媚的女人,她将扇子挡住鼻口,尖尖的笑声听的我脚底发寒,我鼓起勇气问道:“什么意思?”

  黑色绣花鞋的女子对女人道:“娘娘说,该如何处置?”

  我大致猜到两人是主仆关系,那女人坐在水池边,笑声尖细刺耳:“曼柔你怎么对客人说话的,去准备茶水,本宫陪她聊聊。”说完,侍女曼柔就将我狠狠一推,直接扑倒在那女人的跟前,我心里害怕,同时也有了火气,“干什么呢?!”

  女人一把狠狠抓住我的手腕,眯眼问道:“这是大人送给你的?!”

  “我自己的。”她的态度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见我要起来,曼柔立马用脚押住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她手里端来一碗血水,“姑娘请喝茶。”

  一阵浓腻粘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吐了。

  “你们是谁啊?!放开我!”我强烈的挣扎,曼柔更加用力的压在我身上,我只能跪在地上拿聂迦霆来吓唬她们,“我是大人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样对我他会生气的!”

  “喂她喝!”女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既然来了,就要尝尝地府的茶水。”曼柔掐着我的下颌就将一碗血水倒在我嘴里,恶臭的血腥味引得我连连呕吐,早上没吃东西吐得全是白水,还有浓稠的血液,那女人一脚踢在我肩膀上,让我飞离地面半米直接撞到假山上,然后滚落在地,她走到我面前蹲下,给了我一巴掌,怒喝道:“活人竟敢来地府!”

  我疼得咬着牙关,发出痛苦的呻呤,接着,她掐住我的脖子,更加大怒:“还敢勾引大人!”又是一巴掌挥来,我眼前就冒了金星,害怕的全身发抖,只听她又怒骂一声:“贱人!”

  我脸色煞白的看着她,她眼中的杀气浓烈,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惧难言。

  她眯着一只眼,挑了挑眉峰,犹自笑叹:“走了个眉娇,来了个优雅静,现在又来一个,大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我的心“嘭嘭”乱跳,才见面就对我下手,这女人心狠手辣,优雅静之前的事会不会和她也有关系,我愈想愈是心惊,静寂片刻,才听她悠悠然地说道:“多久没尝到年轻姑娘的鲜肉了,就先吃她的心吧,曼柔!”

  曼柔应了一声,喜滋滋的舔着舌头,伸手就穿过我的衣服要取我的心,我悚然一惊,大声呼喊聂迦霆,可是很快,一道锥心刺骨的疼痛感让我发不出声音,手和脚抑制不住的抽搐。

  曼柔的长指甲剜进我的胸口,突然,她像是受了重击一般向后倒去,然后又从地上爬起来整个的跪着不敢说话。

  我胸口的疼感消失,温热的手掌将我打横抱起,我看着聂迦霆,任然惊魂未定,全身抖颤的厉害,耳边是他声色俱厉地怒吼:“姬钰兰!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犯贱,就给我滚出去!”

  我孱弱地靠在他怀里,半睁着眼,看姬钰兰一下子就跪在他脚下,“大人,臣妾以为她闯入宫殿有所企图,臣妾只是想教训她一下。”

  聂迦霆眯起眸子,怒斥:“我的宫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姬钰兰抹掉眼泪,眼底就是一片嗜血的怒艳:“大人以往与臣妾感情深厚,为什么现在你回来总对臣妾这种态度?!”

  “为什么你不知道?!做好你的本份!”聂迦霆脸色黑沉的怒斥一声,抱着我径直向房间走。

  姬钰兰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哭道:“因为眉娇才会这样是不是?!!”

  聂迦霆顿住脚步,眼神中露出悲伤与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继续向前走。

  走进房间,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已经失去了神智与力气,之后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浑身酸痛又无力的动了动身体,睁开眼对上聂迦霆担忧的神色,他轻轻触摸过我的脸庞,“宝贝,还难受吗?”

  我就像被打了麻药一样,眼前的影子一会聚集一会散开,他抬起我的身体让我靠在他怀里,在我耳边亲吻了一下:“醒醒,别睡了。”

  像是给我度了法术一样,神经里传来微凉的寒意,我顿时清醒了神智,看了看四周,发现还在之前的房间,“我睡了很久吗?”

  “十天了。”

  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这么久吗?”

  他轻啄了我一下,仿佛在安慰我,“现在带你回阳间,再不走你就真的要变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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