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丧心病狂地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她就是死不足惜的魔鬼。）
楚楚抬头看着她，冷笑道：“你的确对我挺好的，让我和自己人自相残杀，要么我干掉他们，要么他们干掉我。”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从哪儿说起啊？”她并不承认，但嘴角已经扯得很高，一种莫名地得意正在蔓延。她是应该骄傲，无论是玩弄心机还是心狠手辣，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楚楚冷笑道：“五年前因为有人企图用多宗意外杀死我公公元聪，经过多方打听，穆大叔找到了声名远播的拉克西丝，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侦探社，花了大价钱，从你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相册里找到了我，雇佣我成为元家的私家侦探，主要任务是保护，次要任务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如此猖狂？”
“这话不假，你走的时候我跟你说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强悍，我不给你任何援助，对你的请求视若无睹，你一个人保护了元聪又保护元子朗，尤其是后来保护元子朗，白天晚上连轴转。你的毅力超乎我的想象。”罗素嗤笑了一声：“不过，拿着我拉克西丝的薪水，拼命使应该的，话又说回来，如果当时知道送你来到元家会让元子朗彻底收服，我该重新找人来替代你的！”
“苏诺吗？”楚楚扬起眉头看她，正色道：”她当时正在帮你贩毒，是你最得力的走右手，你怎么舍得让她到这里来送死？劳拉也不可能，你要笼络住苏诺，就不会轻易地设计劳拉，劳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你心里很清楚，至于小荷早就死了，莫兰人不人鬼不鬼，我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顶着首席保护神影子的名号，你确定吕穆舍得花大价钱雇用我。”
“事实证明他们的眼光不错！在你单独保护元聪的两年时间，你一共大大小小处理了五百多件危险，他们花得那点儿小钱算什么，算来还是他们划得来。”罗素哼了一声。
“倒是你赔本了，策划了五百多次，居然都没有一次成功的。”楚楚也跟着哼了一声。
罗素似笑非笑地问：“这话怎么说？”
“那些人不是你派来的吗？”楚楚扬起眉头看着她。
“楚楚，注意你的措辞！这哪里算是什么派？不过是给新人一个机会出头罢了，这种小事我是没有时间来管的。”她算是默认了，楚楚冷笑着看她，已经能够想象她站在一众新人面前事无巨细地介绍自己，正如当年她事无巨细地在所有人面前介绍莫兰一样，最后一句必定是，最好的人才永远是下一个，只要你们战胜了她，立刻就能取代她！
“看来，你后期浪费了米饭。”楚楚不屑地笑，五百多次！居然有那么多！细细算下来，差不多快要每天都有一件了。
“不算。如果有人能撂倒你，算她幸运我多一个得力的人用，如果他们撂不倒你，就当是一次实习，反正你就像只小羊羔，完全无害，顶多打两下，连骂人都省了！你跟着元聪，倒还帮我做了不少事，有些人的确没办法办事的，我趁早处理了。”罗素忽然大笑起来：“只是有一点在我计算之外，元聪去找过我，他并不知道我的事情，只是提出要让你的出嫁，我当即就同意，以为嫁给他，没想到却是嫁给了他的儿子。”
“你当时已经控制住了元子君，利用他在航运公司的关系，轻松地将毒品混入维达的免检货柜，大肆地运毒。”楚楚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她的证实，她微笑着点头：“没错，你很聪明，其实你和嘉木都很聪明，只是，两个人都不够圆滑，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锐利的尖刺，你们够圆滑尚且要滚得浑身是伤，更不要说还棱角分明，不过我就是喜欢看到人有缺憾，如果你们没有缺憾，和我一样完美的话，我该怎么对付控制你们？”
“为什么要杀嘉木？他不是你最得力的助手吗？在暗地里有苏诺在帮你，在明处，嘉木一直在帮你卖命，你为什么要杀他？”楚楚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恢复知觉，这个方法可行，跟她聊天的这会儿功夫，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已经完全忘记了还要让楚楚给元子朗打电话。
“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罗素冷笑道：“大多数人死都是因为触碰了不该触碰的雷区。他整天都跟你说要回头，不要杀人，如果让他知道了我正在做的生意，一定会用这个消息去换取你们两个人的自由，所以，不死也没有用了，当时苏诺做得对！”罗素轻轻软软地坐在她对面柔软的沙发上，翘起白皙的长腿，摇着头说：“谁知掉那个家伙命大，掉下海都死不了！”
“后来为什么接受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嘉木从菲律宾回去之后，反而得到了重用，直到在菲律宾被抓起来之前，他都一直在工作。
“我并没有接受他，我只是不喜欢那种撕裂的感觉，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你还记得吧？之后我也开始收一些漂亮的男人，我和他之间要有母慈子孝的温馨，我没有必要因为那么一点点小事就凶相毕露，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核心的东西！”罗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眯着眼睛说：“谁知道他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非但不感恩我的宽恕，反而在外面吃里扒外！组建侦探社和我抢生意！”
“你说笑了，他不过是做些小生意，怎么可能抢得了你的生意！”楚楚冷哼了一声：“从贩毒到洗黑钱，你无所不为，哪一样不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你还在乎那些小事？”
“你说得对，我是不会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但背叛没有小事！他该死！所有和他一样选择背叛的人都该死！”罗素拍着桌子，抬头看着楚楚：“凡是背叛我的人都该死！事实也证明，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那么劳拉呢？她没有背叛你吧？她对你崇拜敬仰，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真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对她下手的！你怎么下得了那个手！”楚楚瞪着她。
她冷笑道：“只要想到苏诺会像老虎一样把你生吞活剥，我就开心。看到被关进监狱扔下海，我都会无比开心。”
这是最简单却也最有力的讲述，是的，说的是嘉木，也说的是自己。
死？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看到过这个世界，自己刚刚过上没几天好日子，她怎么可能舍得死！
她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更何况是个训练有素的侦探！
身体已经全恢复了知觉，但最糟糕的事情还没过去，她浑身瘫软，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那边的元子悦已经醒过来了，正在不停地挣扎，发出唔唔的声音，反被罗素敲晕了。
楚楚无奈地悄悄叹气，得，现在又是要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可是她恐怕连鸡都抓不住，怎么可能和罗素这样凶猛的野兽对敌？
聊天只能暂时缓解时间，她现在还沉浸在对自己大智慧的自我赏析中，所以欣然和楚楚聊天，可是很快，这种快乐就会被贪婪的欲望所淹没，等她清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楚楚很清楚罗素的为人，替她送货是死，不替她送货也是死！这根本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她之所以选择让元子朗亲自送出海，其实是早就想好的，警察已经盯上了这批货，她就用这种方式来胁迫元子朗，让他沦为自己运毒的工具。启用元子朗，看中的除了维达的货柜，还有他的社会地位，她要的是那些价值两亿美元的货，只要货一到手，立刻就会引爆港口的炸弹，制造混乱为自己逃跑制造条件，而船上的人，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矛盾已经彻底激化，不是罗素死就是自己死！所以从这一秒钟开始，她不能再软弱，要硬下心肠来。
考虑到现在的自己身体瘫软无力，手脚被完全绑在一起，完全无法动弹，好在自己没有被绑在椅子上，还是能艰难地站起来，不过，她只有一次机会。
要么生，要么死。
她咬紧牙关，看着罗素，她用一个花瓶狠狠地砸了元子悦的头，不死心，还踹了两脚，她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如同锥子，当她对着元子悦的头在一起抬起脚的时候，楚楚便张口笑道：“我还有一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罗素停住动作，慢慢将脚放下，摇晃着身子慢悠悠走过来。
楚楚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继续保持那个姿势躺在椅子上，分散她的注意力，其实楚楚明白她本就不想杀元子悦，元子悦也是她手里的筹码，没成事之前，她是不会毁掉自己的优势，冒险打断她，只是怕她对元子悦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还有你这小脑袋瓜想不明白的东西吗？少见！”罗素用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粉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