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嘴背靠着洞壁,侧着身体向前又移动了数米元,发现这里不仅有血迹,还有很多断肢,甚至还有几具死人的躯体,胸口血淋淋一片,不是少胳膊就是短腿,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看样子是像似被虐杀的。
就在我和大嘴胆战心惊的又往前挪了几小步之后,发现一具尸体很特别,仿佛上半身嵌在洞壁里,独留下扭曲的双腿架在半空,好奇之余,我伸手使劲扯了一下那条腿,猛的发现掉出来一个人来,已经面目全非,根本分不清男女。
原来,在洞壁上有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离地面半米多高,伸手过去能感到空气的流动,凉飕飕的有点刺骨。
这下大嘴忽然来了兴致,匆忙的拉出一把手电,向窟窿晃去。
“老崔,他妈的有戏了,这口洞会不会一直通向外面吧?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就不用提心吊胆再往里走了。”大嘴顿时喜道。
按我之前的猜测,山洞应该是通向那条假墓道的,不然薛教授和落雨荷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后殿之中,很可能假墓道里还有活口,只是当初我们没有找到。
接下来,我让大嘴举着火把警戒四周,然后弯腰往洞内探了下身体,发现里面呼吸很通畅,根本不想山洞内乌烟瘴气的,各种味道掺和在一起。而且洞口还是朝下的走向,虽然没有人工开凿的洞那么平整,但里面很光滑,在里面爬行绝对没问题。
这很可能就是那些家伙们出去祸害人的出口,我对大嘴说道:“完全可以试试的,反正已经无路可走了,不过,洞内气流大风劲空间也有限,咱们只能靠手电来照亮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屁股就会完全暴漏在敌人的嘴边,到时候怕是没有爬到一半,就会和眼前这些尸体一样了。”
“老崔,这你就死脑筋了,我们不会一边推一边用石头把洞口封起来吗?况且我们手中有家伙,还能反了几个畜生不成。”大嘴有点急不可耐起来说道。
看的出来,大嘴彻底的厌倦了这中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的日子,不仅是他,就连我也是恨不得马上钻出来,大口的喘息几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越到着节骨眼,越的十二分谨慎,这可是关系到四条人命的事。
“先回!”我对大嘴招呼道。
两人再次回到火堆旁,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肖晖奚落了一顿。
“嘴哥真的是去解手了吗?这时间也太长了点,难不成把肠子都憋出来吧?两个大骗子。”
肖晖始终板着脸,看样子,大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不住的冲我挤眼。
既然纸里包不住火,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便把刚才看到的情况一股脑抖了出来。
“照崔大哥意思,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干脆把火堆挪到洞口,估计这些坂木足能坚持到咱们爬出去。”肖晖机警的说道。
看着肖晖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管是肠虫还是阴尸,它们怕的是火,不是我们四人,谁也不敢保证火灭了之后,那些家伙不会追出去,我们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到时候你敢保证没事?”
肖晖撅了撅小嘴,神情失落的向远处望去。古弈的想法和肖晖的差不多,她建议把坂木一字排开,将洞口封锁。
大嘴一看古弈和肖晖灰溜溜的样子,马上有点着急上火的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行的出来,让我们听听,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点木头最多坚持半个小时,到时候谁也别指望离开了,火一灭都玩完。”
“嘴哥能不能不要咋呼我们,本来大家已经很紧张了,让你一说我腿都软了。”肖晖突然失声道。
确实如大嘴说的那样,这些坂木和可能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怕是火光一暗,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马上就会扑过来。
“大嘴哪里不是还有两颗弹药吗,你用最短的时间改成鬼雷,到时候你带肖晖和古弈先走,我在后面想办法应付,即便阴尸是钢铁铸的,也的断它一条胳膊。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把洞口彻底的封死,我们就可以安全无忧的撤离了。”我说道。
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和大嘴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才道了出来。
说实话,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也是捏着一把汗,毕竟有点玩命的感觉,洞口倾斜,到时候多少有点偏差,鬼雷反弹回来,就变成了光荣弹了。
“我不同意,这样做太危险了。”古弈一瘸一拐的来到面前,二话不说就连捶了我几拳头,我只好给她耐心的解释,什么时间不多了,我想出来的办法自己绝对的把握等等,说了一堆好话,才哄的古弈勉强点头。
接下来四人开始准备,十几分钟后,大嘴塞给我一个弹壳,外面露着一根细长绳子。我用怀疑的眼光瞅了大嘴一眼,抓着弹壳的手有点发抖。
“呵呵,准备好心跳吧哥们。”大嘴冲我乐道。
四人手里举着临时制作的火把,一路溜着墙根来到洞口前,谁也没心情开口说话,一个个紧张的要死要活的。
大嘴把三棱*刺递在我手上,拍了拍我的肩头,提着工兵铲第一个引头钻了进去,接着是肖晖,古弈把一团烂衣服用绳子捆的结结实实扔给了我,第三个爬了进去。
“哥,我等你。”
我冲古弈点点了头,目送她缓慢的消失在洞口。
我随便揪过来几具尸体,把火把固定在洞口一侧,再找来一块脸盆大的石头把鬼雷死死的绑牢固,看了看洞内的手电的亮度几乎快消失的时候,才倒转过身向洞内退去半个身体,伸出一只胳膊将绑有鬼雷的石头抱紧洞口,另一只胳膊将火把推倒再地,可能是火把倒着了尸体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火把倒下的一刻,洞外的一切马上就变了,好似有几十只发狂的牛冲过来一样,地上的碎石不停往洞壁上飞溅,发出啪啪的声音。
大嘴为了安全期间,把绳子弄的很长,足有十米还多,所以我必须在阴尸进洞之前将手中的绳子捋直,因为手中没法拿捏手电,只能用胳肢窝夹着古弈递过来的衣服团,然后拼命的交替着胳膊肘,向后退去。
可能是习惯了正向行走,现在倒着爬去,手脚很难同时发力,加上此时那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越来越近,更是磕磕碰碰的,看似手脚舞的欢实,实则也就爬出六七米的距离。
洞内太窄,连个撅屁股的动作都使不出来,最大限度也就是刚刚能把腰挺直,我只能强忍着各种不适感和胳膊肘和膝盖上火辣辣的痛,调动全身每一块肌肉来倒着爬行。
为了尽快将绳子拉直,好在阴尸出现的第一时间将鬼雷拉响,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身上单衣薄衫的,却汗流如注,再被屁股猛烈的穿堂风一吹,衣服马上变成了冰片。
但此时的惶恐远胜身体上的不适,那还顾得了这么多,能活着出去就大烧高香了。
咚!洞口传来第一声响动,是那么的令人心颤,随着响声我猛的耸了一下身体。因为眼前太黑,所以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导致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像在耳边响起,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接着又是一闷响声,还没等我心情平复下来,一连窜的响声开始杂乱无章起来,好像有东西在动那块棺材板火把,未彻底熄灭的火把忽然发生了断裂,一时间,洞口外火花飞溅,照的通红一片,借此我也看到了不少东西。
密密麻麻的肠虫挤在一处,粉红色的大嘴在翻动,还有几个白色的影子看的不太清楚,就在洞外的亮度接近小时的瞬间,一张丑陋而没有眼睛的脸突然爬在洞口上,接着便是怪吼起来,声音很特别,就像人在抡圆嘴巴大口的哈气,般声声入耳。
洞外变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我的心却似明镜一般,那一秒记住了太多的恶心东西,在黑暗中全部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翻腾了出来。凭感觉那张脸此时已经探入了洞口,好像身体也跟着往里爬,即便离着六七米的距离,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粗重的鼻息,带着一股难以言明恶臭,险些让我吃不消,发出呕吐的声音。我一个机灵马上屏住了呼吸,我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绳子依然带着弧度低垂在地,心悸不言而喻,干脆我也不爬了,双手发疯般的拉动绳子,身体贴着地面,尽量保持一字型,最大程度的降低爆炸后的冲击波伤害。
此时,好像阴尸在挪动那块石头,我心里又是一种惶恐,生怕那畜生将鬼雷破坏掉。因为紧贴地面的缘故,所以洞内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听的真切及时,那是一声声很瘆人的摩擦声,也就在此时,手中的绳子终于直了。
洞口外狂乱声,嘶吼声一直不断。
猛然间,一股劲风扑入洞内,我身后的衣服都被那股风卷了起来,头发瞬间变的乱糟糟的一团。阴尸好像在嗅着什么味道,紧贴地面之上传来重重的鼻息声。
结束吧,这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真实写照,感觉太累了,即便下一秒就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