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富贵约好了碰头的地点,目送他小跑着离开。
张富贵走后,我又转头对大嘴说道:“大嘴,你待会找一棵视野好的见血封喉树爬上去,看准时机,关键时刻要在我身旁的安全区内投射一枚燃烧*弹,记得眼睛睁大点,不要往我身上招呼,老子可伤不起啊。”
“什么意思?”大嘴很是郁闷的别了我几眼,嘟嘟囔的说道:“我操,老崔你是打算智取?早说呀,害的老子白白压了一路的弹匣,还说试试这些宝贝的威力呢,你老哥倒是好,那好吧,接下来看你小子的能耐了。”
看起来,大嘴的心情很是不美,不过,既然他没问我具体的做法,我也就懒的去说了,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是没底,所以更没必要去显摆。
“那你想怎么办?以杀止杀?大开杀戒,不要忘了我们手里可全是大杀器,万一伤了古弈那就得不偿失了。不然,哪怕你有能力经行灭族,关老子鸟事,再说,关键时候还有你于光荣吗?”我涨红着脖颈,急不可耐的给大嘴解释道。
大嘴一阵无语后,给我甩了甩脸色,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的托着ak寻找目标去了。
大嘴走后,我也着手开始准备了一番,开始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人群聚集呐喊处溜了过去。
一片灰色的树林中间,被开采处一块平整的开阔地,树林内透着一股很浓的烟熏火烤味,但见十几根粗壮的木料高高的隆起,此时正烧的噼噼啪啪的。
火堆旁围着一群赤身的野人,黑压压足有三百多号,人还是那群人,只是此时他们更显得亢奋了太多,无论是尖叫还是挥舞长枪,都似排山倒海一般,像波浪一般潮动着。
白胡子白眉毛酋长,正侧身立在离火堆五六米的位置,半边身子被大伙照的红彤彤的。他的旁边是个装扮古怪的女人,同样相似烤熟的乳猪一样,皮肤黑红透亮,面色阴沉可怕。脖颈上挂着三大窜骨质项链,随着她笨拙的舞步左右甩动,当然,女人胸前的那两个狭长型肉瘤摔的更欢实,时不时的还被甩到了肩头。
我猜这个女野人应该是神婆、蛊婆之类的恨巨角,专门负责祸害人间,可想而知,死在她手里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从我这个角度看的还算清楚,此时女野人正围着两张古朴的木桌子来来回回的跳动,木桌上平躺着瘦弱身影,四马攒蹄后被绑在四个桌腿上。看样子两人已经被剥光了衣服,雪白的身段被火映红了大片,此时,仿佛如鱼肉等着刀俎一般。
我再细看,两人貌似经行过剧烈的反抗,此刻已经精疲力尽了,全身挺直的躺着,只是偶尔胸脯的位置起伏跌宕几下,证明她们还活着。
“两个人?”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释然的苦笑不跌,也不知道谁家的闺女了,这么倒霉。
火光跳跃不定,再加上不时的人头攒头,我根本看不到她们的脸,所以也很难分辨出哪个身体才是古弈的,暗暗着急一番后,只好躲在一颗见血封喉树后干瞪眼,等待时机。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动手,按时间估算也应该快了。
谢天谢地,我和大嘴赶来的还算及时,不然怕是古弈和那个女孩只能孤独绝望的被活活被痛死了。
不过即便如此,看着两个白嫩我还是心痛不已,暗暗的用拳头砸着树干,直到手指处黏糊糊一片。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神婆突然停了下来,哼哼唧唧的快步向酋长身边走去,两人开始互相咬着耳朵私聊了一阵,又是三四分钟的样子后,神婆突然像鬼上身一般,肩头猛的一抖,从酋长手里接过一把明晃晃的大号弯刀,向古弈她们身前走去。
我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神婆,身体使劲的颤了一下,然后放开手脚连续越过五六颗见血封喉树,藏在最外后一排野人身后的粗壮树干后,注视着神婆的一举一动。
众多的野人相继停止了喊叫,陆陆续续站立起来,向中心处围拢过去。
按照张富贵的说法,神婆在下刀前还有一番动作,她会装腔作势的和山神对话,就是说她要告诉山神自己是多么的虔诚。
果然,神婆在古弈她们头顶处叉开腿站定,将刀横在手里,开始双手叉着腰,抬头向天歌般的絮絮叨叨起来,舌头玩的很转。
见此机会,我也乘着人群的不注意,向离神婆最近的一颗树后闪步窜了过去,此时,我离古弈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古弈,无来由的一阵心酸。
只见神婆缓缓的地下头,纯白色的眼珠紧紧的盯着眼前两个女孩,随即将手一摆,人群里猛的跳出两个光不溜秋的野人,摇摇晃晃的,分左右向其中一个女孩走去,然后连人带木桌一起立了起来。
是古弈!在看到古弈的刹那间,我的心跳加快了几倍,嗓子也像被泥巴堵了一般,有些呼吸不畅通起来,开始暗暗的替古弈担心起来。
看着古弈光溜溜的身子,我的视线像似被东西遮挡了一般,紧握的拳头在树后乱舞了起来,心如刀绞般难受,但我不得不强行将心平坦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一切。
我揉了揉了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古弈的身份后,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神婆手里的刀刃,同时细听着树上的动静。
只见神婆右手握刀,左手猛的将古弈散乱的长发向后扯去,幅度很大,带动着古弈的身体跟着向上耸了一下,双腿突然合紧,胸前高耸的位置也跟着颤了几下,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在夜半中传出很远。
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刀尖抵在古弈的额头上,我这边清楚的看着古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古弈的眼睛瞪的很大。
古弈猛的张嘴,扭过头后恶狠狠的向神婆吐了一口,惨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杂碎的,哥,你们还活着吗?活着的话一定要跑的远远的,不要管我了,妹子我先走一步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一阵阵肝肠寸断般的憋屈。再看被绑着的另一名女孩,被一惊之后马上转醒,只是在看了现场一眼后,怪叫一声马上昏死了过去。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活剥人皮的场景,虽然和书上写的那些场景有很大的出入,既没有阴森的气氛,也没有高昂的呐喊,只有静谧,唯有火堆还在噼噼啪啪的可劲燃烧。
大嘴不会是在树上睡着了吧。
眼看着神婆手里的刀尖已经抵紧了古弈的皮肤,甚至刀尖下还有小股的血流出,但大嘴哪边依然没有动静。情急之下,我只好将提前预备好的手枪提了起来。
说来很巧,眼看着神婆的那只树杈般的胳膊上,干瘪的肌肉开始猛的隆起,我也已举枪瞄准了神婆干枯的太阳穴,手指微微使力,即将搂下扳机时,忽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顿时烟雾和火光惊起。
根本就不用回头看,即便是看,此时也看不到什么,我的周围全是浓烈的黑烟。
这只是私人制作的燃烧*弹,燃烧剂量小且单一,专门用来纵火用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威力有限的纵火弹,不然,我也不敢让大嘴轻易的拿出来用。
威力也刚刚好,既不会引起大面积的过火,也没有太炽热的气流,只是浓浓的黑烟伴着几米高的火球,腾天而起。
貌似大嘴有点点故意整我的成分,不然以大嘴的火爆脾气,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的,关键那厮把距离也计算的精准无比,干干脆脆的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屁股好疼,完事后再找你算账。”我脑海里突发一个念头后,身体已经有些失控了。
我被一阵热浪推出了两米多的距离后,借势就在一个翻滚,滚出了火圈,然后闭住呼吸坐着黑烟中,听着外面向开锅了一样的动静,听不懂那些野人们在喊什么,总之各种声响都有。
尽管之前我在身上涂抹了厚厚的湿湿的泥巴,但瞬间的高温已经将身上的泥巴烘烤干透,扯的全身的皮肤生疼,像有无数的小刀在切割一样,甚至我能感到,有的位置已经见红了。
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三四分钟后,浓烟渐渐散开,火势也见小不少,而我还忍着烟熏火燎很惬意的坐在地上,光不溜秋的身体正接受着几百双虔诚眼睛的注目礼。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自己脱的一干二净,身上涂满了泥巴,经过这把火烤,泥巴也干透了,我估计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肯定像个石人,再加上刚才那一幕惊天动地的效果,我就不信唬不住这些野人。
他们不是对山神敬之又敬吗?我今天就仗着胆子伴一会山神,一切的装神弄鬼都是为了古弈,老子今天也就豁出去了。
外面忽然变的安静了下来,还有凌乱的脚步声走动。
因为离的近,各种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的,甚至还有野人开始喊叫着往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