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夏回到公司,钟琴一看见她就急急地说:“你晚回来五分钟,刘蕾找你呢,叫你去她办公室。”
许仲夏点点头,迈步走向刘蕾的办公室,留下钟琴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
玻璃门窗的窗帘都拉着,外边看不见里面。
室内,刘蕾坐着,但旁边的柜门开着,许仲夏看了一眼柜子下面两排摆放整齐杀气腾腾的高跟鞋。
刘蕾盛气凌人地问她,“你去哪儿了?下午上班迟到了五分钟。”
女强人刘蕾一向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今天却对这五分钟追究起来。
许仲夏迎着她的目光,毫不示弱。“刘总,您今天又穿的是哪一双高跟鞋?”
刘蕾嘴角向两侧扯了扯,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哟,今天是有备而来嘛!”
许仲夏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两人的视线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全都知道了,腾龙的问题你早就发现了,却故意隐瞒用来害我,为什么?就因为你怀疑是我在咖啡馆门口偷听到了你和私家侦探的谈话,就这点事至于吗?”
刘蕾冷哼,“你知道是私家侦探,这么说你承认了。”
许仲夏自知这句话说的不妥,但又不好说是钟琴告诉她的。
刘蕾又说:“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大家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你认为这是小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嘴巴到处乱传,这件事也不会搞得满城风雨让我丢脸!本来我可以悄悄处理好,但是就因为你,人人都在看笑话!”
说到最后两句刘蕾几乎咬牙切齿。虽然事情的结果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但中途的失控是她所痛恨的,她讨厌自己感情上的私事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是我传的。”
对于不是自己做的事,许仲夏还是要纠正的。但以她的做人准则,又不屑于在这个时候拖别人下水。
“你告诉钟琴不就是昭告天下吗?你和钟琴那么好,不知道她的为人吗?”
许仲夏哑然,原来刘蕾是这样认为的,她就更不好再多说什么。
“面子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事,我最恨有人毁我的面子。”
“那你就可以公报私仇陷害人?”许仲夏反问,“你不仅陷害一个无辜的人,还置公司利益于不顾,公报私仇拿公司的利益当儿戏,你算是一个理性的投资人吗?如果钱总和胡总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会怎么样?”
“哈哈哈……”刘蕾笑起来,仿佛许仲夏说了多么好笑的笑话。“公司受损失了吗?”
刘蕾反问许仲夏,并笑着一摊手,“并没有,由于我的及时发现,阻止了不良项目的发生,悬崖勒马为公司避免了巨大的损失。”
“而且,我还为公司带来了一笔巨大的资金,非常可观的可以和麦度的基金额度想媲美的巨大资金。请问你又为公司带来了什么利益?你说钱总和胡总是会支持我这个业务干将,还是支持你这个无能的职场小白?哈哈哈,真是好笑!”
刘蕾笑得极其嚣张。许仲夏气往上涌,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模样让刘蕾更嚣张更得意了。
“那个姓姚的跟你说了什么?他会给你作证吗?不不不,你要不要试试?到钱总面前对质,看看姓姚的会不会给你作证,你只会输得更难看。”
许仲夏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失态只能让她更难堪。
刘蕾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换了一双高跟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后停在许仲夏面前,俯视着她说:“就算给你一个教训,我建议你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到此为止,我会让你恢复工作,给腾龙项目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心虚了,是在跟我谈条件吗?”许仲夏冷眼看着刘蕾。
刘蕾笑了一下,“不,我不需要跟你谈条件,我只是觉得做到这一步可以了。你也识趣一点,不要再搞事了,大家和平共处。如果你还想搞事,那你的处境只会更糟糕。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好好工作。”
许仲夏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刘蕾又叫住了她。
“说你职场小白你别不服气,我告诉你,公司里没有友情,别对同事太真情实感。”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等许仲夏走出刘蕾的办公室,刘蕾踢掉高跟鞋坐回她的大转椅里。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好心愿意到此为止,只不过才知道许仲夏的父亲是许悠,万不得已她不想跟富商结怨罢了。但真要把她逼急了,她连天王老子都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