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二小松
书院二小松
一双幽色出凡尘,数粒秋烟二尺鳞。
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
这首诗写作者书院中的两棵小松树,大概是刚刚移栽的吧。诗是乘兴而为,表现了作者对这两棵小松的怜惜和祝愿。
“一双幽色出凡尘”二句,是对小松的形容。松树是常青之树,孔子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论语·子罕》)“幽色”形容小松的青色。因为是两棵,相依相伴,颇不孤单,所以“一双”二字有欣慰之感。这两棵小松,本是栽种的树苗,不可能是种子从地里长出来。而“出凡尘”三字,却不拘事实,倒给人欣喜的感觉。“数粒秋烟”,松树是针叶,小松的叶子不多,所以远远看去,就像几团烟似的。“秋”字点明季节。张揖《广雅》云:“松多节皮,极粗厚,远望如龙鳞。”“二尺鳞”形容小松的树干,就像是描写小龙,道出了作者对小松的爱怜。
“从此静窗闻细韵”二句,写作者对小松的美好祝愿。“从此静窗闻细韵”,如照常理,这句后应补一句:这是不可能的。琴曲有《风入松》,那是指松涛,即成片的松林,在大风中发出的波涛般的声音。谁又听过两棵小松发出哪怕是细微的声音呢。别人想不到,作者写得煞有介事,恰恰表现出一往情深,一厢情愿。唤起读者美好的感觉,仿佛真能听到“静窗闻细韵”似的。“琴声长伴读书人”,这琴声就是指《风入松》了,也是指来自小松的细韵,这音乐不是听到的,是作者想到的。表现出一种怡悦感,正好趁此读书了。
这首诗写得清雅脱俗,极富情趣。表面上是写书院二小松,其实含有“吾亦爱吾庐”(陶渊明)之意,这句陶诗接下来就写读书:“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读书对环境是有要求的,这小松就相当于作者的小书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