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一词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说起“傀儡“这个词,现代的人能马上反应出来是指受别人控制的人,或是木偶。在中国古代,最早造出“傀儡“这种东西的人叫“偃师“,那时傀儡的名字叫“倡者“,本意是会唱歌跳舞的人。
当傀儡出演了华丽的舞蹈,却离不开手脚上操纵的丝线,你可以说她们是孤独的,却也有简单的快乐。躲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看着跳舞的玩偶,究竟谁愿意为你拼贴、被你支配。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身上也有条从未见过的隐形锁链,或许……
你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但今天的故事却是相驳于冰冷的傀儡与人性的禁忌,不会恐怖只有温暖……
这是个精通古老艺术的村庄,这里的人们安静祥和喜爱表演,每逢盛大佳节时便会以精妙令人称赞的姿势与精致的伴舞绽放在舞台之上,至于为什么是精致,因为那些伴舞是一个个的精心制作的傀儡……
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骆驼了,骆驼此人其貌不扬手却灵巧得很,由他制作的傀儡活灵活现如同真人,村子里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会有三个以上的傀儡用作表演但骆驼只有那一个。
他手中的傀儡以妆容来说估摸着大概二十五六左右,算不上绝美但看着很舒服,我与骆驼相识大约是在十年前的舞台上,那时办公路过他们的村庄自行车扎了气儿无奈之下只能推着车子进去找人来修。
当地的人很好客,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来邀请参加当天晚上的盛会,对于他们来说表演是要有观众的喝彩,自然人越多越好,在几位姑娘们露了几手之后我的兴趣算是被彻底勾了起来,欣然应允今晚看得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上来,村子中央的舞台也搭建的极为漂亮,随着一声戏腔原本嘈杂的台下瞬间安静,从第一个女性傀儡遮掩面容飞舞翩翩开始,那活灵活现的眼睛仿佛欲迎还羞,你可曾见过或持剑或拿锤交锋的木偶?伴随着锣鼓急促的声音如同真人一般一招一式各有千秋。
唯独一人的傀儡并不与他人相同,在一幕幕的剧情中傀儡们纷纷下台他的傀儡与本人乃是同台出现,挥舞的水袖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经意间的对视都能让人心神澎湃,恍若一对恋人在隔空对望一般……
“您表演的真厉害,这手艺没个几十年出不来吧?”在这位骆驼先生下台后我便跟了上去,毕竟刚刚的傀儡戏实在是太精彩了,直到现在还是按耐不住心潮澎湃的感觉。
“不是我厉害,是她。”骆驼指了指怀中的傀儡眼睛里面充满了柔情。
“您别逗了,若不是您指挥的好她能不能动都是两说呢。”半恭维半探寻的语气或者让他有些不高兴,而这一点我也看了出来,貌似这位骆驼先生很有趣啊,于是我也没有继续夸骆驼而是指了指他手上的傀儡道:“那这位女士叫什么名字呢?”
果然,听到这话骆驼很开心,轻轻拍了拍傀儡的手道:“她叫雨荷。”
“刚刚我表演的还可以吗?”
“可……以……”刚刚是这傀儡在说话?看着骆驼微笑的脸我突然想起来了另一种可能,腹语!故意制造神秘感让我认为是这傀儡在说话。
“咳咳……我是说真的很棒,你们的默契真好。”既然骆驼演戏那就陪他演下去,看破不说破也是个好事儿。
“还没问您叫什么呢。”
“李杰,李子的李,杰出的杰。其实我这次来找你……你们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们家里面怎么样?你们别误会我对这些很好奇,听台下的乡亲们说每次演出的服饰道具都很多,按照表演来定制妆容,不知我能否有幸参观一二?”
“不行……”骆驼摇摇头
“可以。”可雨荷却点点头,这一幕也让我笑了,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答应与否定同时回答,技艺绝对老手了。
“这……”
“看看又如何?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尔,他人我看着不错你们倒是可以当朋友。”
“我有你就够了。”
“行了你,肉麻不肉麻?”
看到骆驼与傀儡斗嘴我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没有打扰,真的很有意思,腹语和口语几乎是同时接话,关键还对答如流,简直厉害。
跟着这对特殊的“夫妻”一路上倒是如同看了一场戏一样,傀儡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活灵活现,骆驼的眼神也包含着无尽的宠溺……
来到骆驼家中推门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深深的震惊了,屋子里面很是简陋但傀儡用以替换的衣物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却层出不穷三面墙上排列的满满当当的。
刚开始的时候骆驼还有些不情不愿的为我讲解这些东西如何用,但当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的时候骆驼脸上也有了笑意,如同展示稀世珍宝一样领着我介绍着,这确实是为手艺人,对自己的傀儡比对自己都好。
在那之后路过这村庄的时候总会停下带着些下酒菜去找骆驼,骆驼兴致来的时候也不忘问一句“老婆”行不行,雨荷自然是答应的,我也配合着骆驼表示感谢雨荷姑娘愿意表演。
在第二年春节刚过的时候我去找骆驼,骆驼一脸神秘的说有新年礼物送给我,我好奇之下点点头跟了过去,当骆驼取出那副傀儡的时候我已经呆住了,或许连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说过想要一个傀儡的了,万万没想到骆驼会把这件事情当真,要知道制作一个傀儡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从跟骆驼接触的一年来说我也算是对傀儡有些初步了解,接过傀儡的时候也大致知道哪条线是控制什么地方的,动动手动动脚倒也自如。
“喜欢吗?”
“很喜欢,谢谢你了,骆驼。”
自从有了傀儡后我便有时间就会去骆驼家中,可今日却有所不同,一如往常我去骆驼家却见雨荷打扮的极为漂亮且换了一身软纸做的道袍,一手七星剑一手符咒那姿势好不飒爽。
“你来了啊,今天可不能陪你喝酒了,今晚我俩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骆驼见我来了收起东西让出了个位置笑道。
“今天怎么了?我看雨荷打扮的也挺帅气,难不成是在排练新戏?”
“这你可错了,我们今晚要去除煞。”
“除煞?”
“南邑村村头有个女的跳河轻生了,这不我得去引渡她去往地府嘛,今晚午夜就要去了,时间少先练练。”骆驼摇摇头道:“这女的也惨,碰上这么一个骗财骗色的混蛋,可惜了……”
“我能去吗?我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看可以吗?”
“啧……这个……一般来说除煞与接引亡魂不应人太多,阳气过多会导致阴气不得聚拢……”
“没事儿,我离远点儿也行,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我这跟你学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你半个徒弟了吧?”
“你啊你,鬼主意还真不少……”骆驼反应过来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