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地方看来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
这龙都成精了……
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的呢?
付卿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了,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
看样子是风水格局出了问题,只要想办法修正就可以了。
但是,我根本不懂风水玄术,专业不对口啊。
就不能搞一个上岗培训吗?
付卿对于风水术唯一的印象,就是身穿玄黄道袍的风水先生拿个罗盘到处看,给人家选墓地,行话就叫寻龙点穴。
他在老家看过好多次,都是同一个人,那个老道士承包了附近几个乡镇的生意。
可是他看来看去,也没发现那个老道士指的地方跟别的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自从开始莫名其妙迷路之后,付卿也想过办法,比如随身带个指南针,学习各种野外认路法,像树枝辨南北,手表看方向等等。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该迷路还是迷路。
这跟平时走错路不一样,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别的地方,这地方在不在地球他都不清楚。
风水玄术,原本是付卿制定的下一阶段解决方案。
他在笔记里也有提到,这种“迷路”很有可能是受到某个区域地磁变化的影响,如果能够分辨这些因素,那就可以进一步去解决。
从来没有听说风水先生还会迷路的,学会了风水之术,至少很多地方就可以绕着走,不会一头撞进去。
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可是,现在还没开始学。
迄今为止,付卿对于学习风水之术走出的第一步,就是到网上买了一本图解风水教材,然后,在天桥上淘了一块罗盘。
然后,就没了下文。
你要问为什么?
原来付卿以为,看风水嘛,很简单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罗盘,东看看西看看,照着罗盘的刻度读数就可以了。
真正开始接触之后,他才发现,这里头门道多了去了。
什么龙、气、砂、煞,各种地形地势都有什么名堂,藏风纳气,见水生财。
嗯,风水格局不是问题,就算变体再多,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不就是背书吗?
来,有多少背多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死记硬背,再想办法融会贯通,这是老祖宗从办私塾开始就流传下来的秘法。
但是,付卿原来可不知道,看风水也是要学术数的。
什么鬼?
就好比,他好不容易看准一个专业,准备高考的时候填报,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人家告诉他,数学低于140分不录取。
说好的传统文化呢?说好的文科呢?
怪不得那老道士看墓地之前,要先问生辰八字,还要算一算。
他原本以为跟读电表似的,心中默记相关规则,拿着罗盘一看刻度,张口就来。
什么吉神财神方位,这个地方好风水,来来来,你死以后就埋这里,保你后代升官发财。
谁要是惹他生气,随便栽几棵树,就能让你祖宗变僵尸。
然而事实是,他拿着罗盘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还要练内功,学数学,一切都是计算的结果。
怪不得地理号称文科中的理科……
对于像付卿这样,数学每次都是勉强及格的渣渣来说,学术数,那还是好好复习高中数学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付卿摇了摇头,接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尽管他现在还没有掌握相关的风水知识,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绝对有别的方法。
据不完全统计,他这些年来迷路少说也有四五百次,从最一般的“鬼打墙”、“悬魂梯”,到完全认不出来的古代战场、异界风情,总会有一个关键点可以联系到他所熟知的现实。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不知名庄园的城楼之上,地上是青石板铺设的,泛着湿润的光。
城楼上除了他,就只有两个龙头,龙头立在城楼上面接近中间的位置。
付卿试着走向城墙的另一边,想看看门后边是什么。
好像刚刚下了雨,这上面被白色的雾气笼罩着,能见度大概只有三四米。
之前没注意看,龙头背后只有灰白色的雾气。
他来到城楼的另一侧,那边完全被白雾遮住了,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石阶,通向了朱红色的仿古建筑。
门开不了,后面有什么东西也看不见,那么所有的线索都在这城楼之上,先把这上面探索一遍吧。
有一个方向付卿还没有去看过,他是从右边的石阶上来的,左边也有一条上来的路。
随着他的脚步往那边靠,一个圆形的轮廓从雾气中显示出来,逐渐清晰。
那是一面大鼓。
付卿回头看了看,那两条龙四目相对,龙头之间空荡荡的。
他突然有些尴尬。
这么简单的提示都没有看出来。
说了好几遍的双龙戏珠,一看到两条龙怼在一起,张口就是双龙戏珠。
那么问题来了,它们两个玩的那颗龙珠哪儿去了?
被弗利萨抢走了吗?
这两条龙在这里干瞪眼,跟搞基似的,他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对。
难道自己真觉得搞基没什么?
这个想法把付卿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回想后座妹纸。
过了好几秒,他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
嗯,那姑娘越看越可爱,我怎么舍得搞基。
付卿来到大鼓前面。
这一面大鼓比龙头要小一点,直径大概七八十公分,鼓面泛白,鼓身漆红。
像是在潮湿的地方放得太久,鼓身的红漆已经很斑驳了,露出了下面铜黄色的底胎,而鼓面上也有一些绿色的斑点。
大鼓被放在一个金属架子上,架子还挺高的,鼓架的顶端与付卿胸口齐平。
大鼓正好有一半放在鼓架的凹槽里,整个大鼓带架子,刚好比付卿高出一两公分,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这个设计很合理,保证了大部分人都可以敲到鼓面的中心。
既然是风水龙,那么龙珠也是象征物,这一面大鼓刚好可以充当龙珠,只要把它放在两条龙之间,应该就可以理顺地气,自己也可以回去上课。
付卿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一,刚刚又过去了十分钟。
说到时间,付卿刚刚发现一个蛋疼的事实,自己又算错了。
之前走进来的时候,他说这次有九十分钟的时间走出来,这是按一比五的比例,从七点三十二算到七点五十,确实是九十分钟,没毛病。
但是他忘了一点,一般迷路之后,走回去是原路返回的,从那个路口走到教室,按照他一贯慢悠悠的走法,需要五分钟,如果跑过去,只需要三分钟。
现实时间的三到五分钟!
所以他脱口而出的七十分钟是正确的。
我数学是真的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认真算出来的结果还比不上随口一说。
再次对自己很无语的付卿,走到鼓架面前,想要把大鼓先搬下来,然后把架子移过去。
气沉丹田,吐气开声。
“哈!”
他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双手扣住大鼓两边的圆环,缓缓用力。
大鼓纹丝不动。
???
什么情况?
付卿用手敲了一下大鼓的鼓面,却听到哐地一声脆响。
这大鼓,是铜铸的。
就连鼓面也是铜片做的,用铆钉固定在鼓身上。
不是吧……我没练过内力啊,这叫我怎么搬?
付卿对着铜鼓,一下子犯了愁。
一人一鼓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付卿当然不会流泪,流泪的是铜鼓。
对,你没有看错。
铜鼓被付卿一敲,哐的一声就哭了,上面凝结的水珠汇成一股一股,从鼓面上流下来。
“是我搬你好不好,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嗯,话说,会不会把水放了,这大鼓就会变轻?
这个可以有,多锤它几下试试。
说干就干,付卿往鼓架上摸去,一般鼓槌就放在架子上。
然而,他一手却摸了个空,只摸到一手带着铜锈味的水。
他低头一看,只见鼓架上缠着一条铁锁链,别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不是要我擂鼓?
也对,这鼓也就是个象征物,是龙珠来着。
没有鼓槌,捶它胸口的想法落空了,但是看着那条锁链,付卿突然想到了一个移动铜鼓的好办法。
“人类和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懂得利用工具。这真是至理名言啊。”
“来来来,看我的骚操作。”
付卿将缠绕在鼓架上的锁链解下来,将其中一头栓在大鼓一侧的铜环上,绕半圈过来,穿过这边的铜环,系在鼓架的一只脚上。
手里拉着锁链,付卿利用身体的力量使劲将它往下拉。
由于受力的不均匀,铜鼓和鼓架之间分开了,出现了一道缝隙。
哐当一声,铜鼓被倾斜的鼓架甩了下来。
付卿将锁链系在鼓架上的那一头取下来,缠在鼓身上。
“有句话说得有道理啊,既然搬不动,那就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