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和白木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看着对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白木才忽然笑了笑道:“可以听到的,让能听到的人去听。可以看到的,让能看到的人去看。关于领悟,则让另外有能力去顿悟的人领悟,这,应该就是你的梦境,凤和的记忆,共同的意义吧!你说对吗?”
“当然了。那些东西一直在我梦境里面,而现在他们已经在你脑子里面,这样,终归是好的。我遇到那么多恩,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却只有你可以理解那些梦境。”沈蓉回答的时候,也露出了笑容,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和绝望,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现在,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们一定得从这个地方出去。”白木走到铁门边,伸手捶了一下铁门。
“出去,去哪里呢?”沈蓉下意识的就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是去你那些噩梦的发源地!”白木坚定的回答沈蓉,然后继续捶打铁门。
没多久,次仁桑珠就出现在了通道之中,他走过来,透过铁门上的小窗按了一眼里面的情况,随后才皱着眉头问白木:“有什么事儿?”
“我想去贡不日山,你们想要的秘密,所有一切的东西,都在贡不日山。”白木看着次仁桑珠的眼睛,十分恳切的说。
他虽然是被次仁桑珠抓来的,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记恨次仁桑珠。他长期的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当中,已经将自己的棱角给磨地圆滑了很多,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的精神和心态方面更是就了质的升华,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变化,白木说不清楚,但它的确存在。
“你说什么?你确认……在那里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秘密?”次仁桑珠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蓉,才把目光重新移动到白木的脸上。
“不,我不确定……但这却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途径,唯一解决问题的渠道。”白木微笑着回答。
次仁桑珠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绕着那唐卡展开的,所有事情的起源就在贡不日山,所以在那里即便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至少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如果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
白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次仁桑珠说道:“桑珠,你是被欲望遮蔽了内心吧?醒一醒吧,回到本心,想想原来的自己。”
这就好比是刻舟求剑,他们一直在船上是没办法找到那把宝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河面,去河里面找。
“无需犹豫,相信我,这是唯一的办法。”白木看次仁桑珠还在思考,又催促了他一声。
次仁桑珠这才抬头看了白木一眼,随即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出声喊神鹫大师:“大师?神鹫大师?”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神鹫大师却一直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不回头去看次仁桑珠。
“其实之前神鹫大师带着那些其他地方的智者,还有藏区的高僧,已经在贡不日山搜寻过了。但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对,不是一无所获,他们在贡不日山一个峡谷里面面发现了一副壁画,一副古老的壁画。白木,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警告你,贡不日山,是你们最后一处可以去的地方,但是如果在那里没有什么结果的话,在那里如果你们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那么……那里,也就是你们生命停止的地方。知道吗?”
次仁桑珠虽然在笑,但是他的笑十分的苍白无力,可是这种笑,却又不是冷笑……就好像,那只是一种肌肉反应。
但是白木并没有在意,而是反问次仁桑珠:“如果你杀了我们的话,那你那么多年的修行岂不是都将毁于一旦了吗?”
次仁桑珠摇了摇头,笑道:“我不会动手杀人,但是唐安他们一定会杀了你们,他们跟神鹫大师一样,为此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如果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的话,一定会杀了你们。”
“我知道了。那就带我们去贡不日山吧,想让这件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们必须去贡不日山,没有第二个选择。”白木十分诚恳的,继续对次仁桑珠说。
“诶,我说,你也别指望从这里出去有人能救你们,一句话,只要你们不把秘密说出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只会有一个结局,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艺术昂面的东西,杀人的艺术……”
唐安这时候从外面通道的拐角处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走过来之后,又嘲笑的看了白木一眼,拍了拍铁门道:“你想用你的花言巧语骗他可以,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
“唐安,我现在跟白木交流,你不要来和稀泥。”次仁桑珠皱着眉头,大声的吼了一声。
次仁桑珠和唐安明显不是一路人,次仁桑珠,从小就在昌珠寺跟随高僧修行,虽然一时间被什么东西所迷惑了,但是他的本质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还说什么说,你就听我的就行了,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我那些工具走一遍流程,他们全都会乖乖说出来的,保证什么东西都说。诵经什么的佛法什么的我是不懂,但是严刑逼供这个你也不懂,咱们明确分工,成不成?”唐安立即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完全不想听命于次仁桑珠。
“严刑逼供?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们现在要的是所谓的口供吗?我们现在缺的是具体的办法,有了秘密,还需要破解秘密的办法。你即便是严刑拷打让他们招了又有什么用?拿着口供,你能找到宝藏所在吗?”
“唐安,你根本就不理解,根本就不懂。藏传佛教的法义是无边无际的,有些东西,是不能以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去判断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这边交给我,那是因为我,才能在这里,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次仁桑珠看着唐安,字字都是掷地有声。
唐安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
他想说什么,但是次仁桑珠没有给他机会,立即又对啊说道:“唐安,我不管你之前在哪里做过什么事情,但是这里是藏区,是纯净圣神的地方,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事儿不能乱做,别动不动就是杀杀杀的,你们汉人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你应该懂的。”
这几句话,让白木忽然对次仁桑珠有些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