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宝昌,皇上是打心眼里不想见他,暗里包藏祸心,明里奴颜鼻涕,打着自己的鬼主意,用的是皇上的旗号,好人他来当,坏事都是皇上啄的,什么东西。
刚才在朝堂之上,说到对北边的匈奴用兵,那是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又危言耸听,把事态讲的极其严重,完全是为了皇上着想,为了天上苍生,为了他柴家的天下,简直是替天行道,讲的是痛苦流涕,如果他皇上不允了这狗人派兵的请求,简直就是置天下于不顾,置江山于儿戏,上对不起先皇,下对不起臣民。
关键是,张大人,一要兵就是十万,而且领兵的还得是他的儿子,那个所谓的青龙将军,那个大号的花心大萝卜。
想必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一般的家世,恐怕慑于张家的权谋,这时候借了这机会巴不得送上门,送了姑娘,免了灾祸,没准还能攀上这当朝的权臣。不过,听说,这青龙将军如今换了口味,对有夫之妇情有独钟。
弄不好,青龙这个愣头青是不是跟他老子干上了,瞧上了同一个女人,所以这老爹才不得不如此安排。
要说北部敌患,那匈奴,在当年的汉朝还算得上如日中天,搅的天下不宁,让汉武帝大兵出击,被迫西迁,到了今天,那里还有没有这个民族,都不一定,要说有,恐怕早已是强驽之末,不足为惧,更不备兴师动众。
要说大周的威胁,那自然是势气正胜的契丹辽,扰边掳民,越过长城,屡屡进犯中原,还占了不少地盘。
这张宝昌,还以为天子坐井观天,整天在后宫歌舞升平,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是皇上这会儿惹不起他,倒不是好些个群臣随声附和,而是若是应允了他,他会想其他办法,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皇上简直是不胜其扰;再者说了,开疆扩土,也不是什么坏事,死几个人算什么,难得清静。
不过,这个张大人还没完,说还有什么事,非得退了朝,私下跟皇上讲。皇上真是烦透了,但又能怎样,且看他还要唱什么戏。
皇上刚刚在静心殿坐下了,喝了杯茶,不大一会儿,就见张大人昂首阔步就进来了,后面跟了四五个太监,个个胸前抱了一摞子画卷,而张大人手里捧着了幅。
“皇上,各地各附属国新婚的娘子已经都按皇上的旨意送到了春礼府,从各地精挑细选的画师也将各娘子都画了相,还请皇上您玉览。”
“有什么好览的,统统送入宫中便是。”
“皇上,这可使不得,上贡之娘子人数众多,皆纳入宫中,恐有不妥,再说,虽都是新婚的娘子,非富即贵,可也良莠不齐,不经甄选,恐有损皇上的名声。”
真是有心人,这个馊主意就是你张宝昌出的,这时候却象模象样的替联着想了。
“难得张爱卿一片苦心,那就有劳你替甄选一下吧。”
一听这话,张宝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罪该万死啊,皇上。”
“此话怎讲,罪从何来?”
张大人的举动把皇上弄的一愣。
“臣抖胆已在春礼府与那韦公公替皇上初选了一轮。”
说实在的,皇上非常生气,这张宝昌胆子也太大了,这事事先未有奏折,也不请示,竟擅自做主……简直管到天上来了。
可又能怎样,也就免得皇上劳神,只管吃现成的,也就罢了。
“哎,那里话来,难得你为联分忧,罢了,罢了,起来说话。”
张宝昌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匍匐向前,将自己手里的画卷呈于皇上。
“只是这位女子,乃唐国送来的皇后,最为尊贵,国色天香,可以说出类拨萃,唯有这脸上一块黑痣,弃之实实可惜,选之,又实在是……臣万不敢妄加评判,还请皇上钧裁。”
“是吗,张爱卿也有为难的时候,这么说,联倒要瞧上一瞧。”
这会儿上来两个太监,将张大人手里的画卷在皇上面前慢慢展开。张大人也起身,垂手而立,眼睛却紧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画卷打开,整个房间顿时熠熠生辉,那皇上也不禁站了起来,眼前一亮,手不自觉地顺着画卷自下而上,轻轻地抚摸,就向能触摸到那画中女上的肌肤一般,非常缓慢。
等摸到那女子的脸上,皇上的手停了下来,轻轻地皱了皱眉,紧眯着一双眼睛,随即又舒展开来。
“就她了。”
“皇上……”
张宝昌还要说什么,可皇上手臂一挥。
“来呀,移驾春礼府。”
皇上说着话儿,就往外走。
“要是这画师敢受贿做手脚,朕定将他满门抄斩。”
张宝昌没敢再说什么,跟着皇上后面,向着春礼府而去。
皇上驾到!
平日热闹非凡的春礼府,这会儿一下子安静下来,路上,各房各院,闻听皇上驾到,立刻跪地磕头,谁也不敢将头离地半尺,诚惶诚恐。
这时,春礼府的一处传来乐声悠扬,一柳迪声,轻悠婉转,异常美妙。
“是哪处奴才,如此大胆,皇上驾到,不出门迎驾,竟敢造次!”
难得啊。皇上下了龙辇,稍作停顿,竟寻声而去。
只见一女子,端坐于一处院落前的鲜花丛中,素衣白袍,手里一把玉笛,吹的出神入化,连来人瞧都未瞧上一眼;再看那樱桃小口,再看那凝脂般的脸庞,一头头乌黑发披肩,如花似玉,还有那轻盈灵动之纤纤手指,尤如天女下凡尘。
皇上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画中人,脸上并没有张大人所说的黑痣,就是有,也难掩其超然之美貌。
皇上之三宫六院的,竟无人可与之媲美。
皇上感到身上一种异样的激动,从来没有的汹涌澎湃,如同一头雄狮终于发现了它心仪已久的梦中情人,竟然大踏步走向前,一把将那女子抱在怀里,旁如无人地快步走进院里的闺房,不一会儿,就听到女人的呻吟声,高高低低,夹杂间男人粗重的喘息起,甚至还有床榻的震颤声。
站在门外的张宝昌张大人,一会儿面色凝重,一会儿又暗自窃喜。他昂起头,足够倒在地,高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边的韦公公,也是乐开了花,皇上如此雅兴,这好日子就要来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同时也没忘了正事,将皇上行房的时辰记得牢牢的。
过了好一阵子,屋里才传出话来,更衣,移驾回宫,当然得带着这位美人儿,从此皇上多了一位爱妃,宛妃。
第二天,皇上就下了圣旨,春礼府其他人等,一律遗散回原籍。
连着好一阵子,皇上都上早睡晚起,美的不得了,更别说这宛妃,就是不一样,不仅人长的绝代风华,笛子吹的好,那床上功夫也是了得,别的妃子不敢叫,她敢,别的妃子不会玩的,她会,把个皇上弄的神魂颠倒,一旦钻到她的被窝里就不想出来。
可宛妃有话说了。